地宮深處,一片太陽精火之中,葉玄頭頂避火神珠,宛若閒庭信步般走到赤松子的棺前。
赤松子之棺被火靈藤懸於半空之中,不落於地,而在火靈藤之旁則有一塊古碑,碑身全由青銅鑄成,上面有絕世道痕加持,哪怕落在這太陽精火之中亦是不化。
這青銅古碑非常的古樸,且沉重,上面則刻着密密麻麻的字跡,這字跡十分的特殊,竟是上古的鐘鼎文。
鐘鼎文其實被現世考古學家稱爲金文,起源於商代,因多刻於鐘鼎之上,亦稱爲鐘鼎文。
這是一種由以甲骨文爲基礎而發展起來的文字,相較於甲骨文,鐘鼎文更加的完善,字數也更多於甲骨文。
以前在現世韓國的時候,葉玄閒下來之時經常觀看一些書籍,其中就曾看過有關於甲骨文與鐘鼎文、秦篆等文獻,再加上以他的修爲早已過目不忘,所以鐘鼎文自然難不倒他。
從這青銅碑之上,葉玄果然看到了此棺主人留下的姓名,正是赤松子無疑。
這是一個上古的大神通者,其修爲不可揣奪,但絕對驚人,是上古有名的修道者之一,非常的有名望,據說連神農氏與黃帝都曾向他請教修道之法。
青銅碑之上記載着赤松子的一生,他出生在一個遙遠的上古部落,得到修煉之法是一個偶然的機緣,據他自己所說可能與遠古的崑崙遺族有關,他以那修煉之法一路修行,歷盡千辛萬苦,踏過屍山血海,終於修道大成。
可是,修道大成之後,卻發現仙路斷絕,後來聽說地仙容成氏尋成仙地的事蹟,曾經尋找過容成氏,也得到過一角成仙地殘圖,可惜最終他所得的殘圖不全,最終抱憾終生,羽化於此。
見到青銅碑上赤松子的自述,葉玄可以從字跡感到赤松子臨終前的一股悲涼之意。
一生修道,終生爲成仙而活,可最終卻只得一角成仙地殘圖,連成仙地的真面目都難以得見,最終壽元耗盡,羽化於此。
搖了搖頭,葉玄望向青銅碑,神目如電,能夠看清青銅碑上的字跡並不止於此,還有一部分字跡被埋在土石之下。
右手一揮,那掩蓋在青銅碑的土石被掃開,現出下面的字跡。
仔細看了一眼被掩蓋住的土石,葉玄嘴角不由微微一挑,心中暗道連赤松子這種上古頂尖的修道者也都是滿滿的套路。
之所以葉玄會如此想,是因爲那土石掩蓋的字跡上面是寫着關於打開棺槨的方法,只有以強大的精血餵食靈藤,至少也需要斬道王者以上,靈藤方能放下棺槨,而若是用強的話,除非聖人親臨,否則便是連半聖都要死於非命。
不過,赤松子留這一手也並非有惡意,他最主要的還是爭對那些心有惡意的修煉者,若是來人不用神通想來摧毀靈藤,那靈藤自然也不會攻擊了。
閱完青銅碑上的字跡,站在靈藤之前,以葉玄現在的修爲,若是他用強的話,自然可以輕而易舉的斬斷靈藤,打開赤松子的棺槨。
不過,葉玄並沒有打算這樣做,因爲赤松子乃是上古得道的修道之人,是一個修道的前輩,而且從這一路入墓葬以來,他並沒有在墓葬中遇到真正有什麼殺機的地方。
要知道,這裡可是至少一位遠古聖人級別的修道者的墓葬,而且還是他自己在知自己將死之前準備的墓葬,哪怕是普通的王候死後在自己墓葬之中都會設下暗箭機關,可赤松子的墓葬之中竟不見任何殺機,這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從這裡也可以看出,赤松子是一位真正的有道之士,心懷慈悲,哪怕是掩蓋青銅碑上最後的字跡,也不過是爭對那些心懷惡意之輩。
對這樣一位有道真仙,葉玄心中也懷有敬意,哪怕是已知他以化道,但卻不想毀掉他的墓葬。
每一個心中有都一個底線,也有一份堅持,而他之道心,始終如一。
既然不想毀掉墓葬,那他就只能以自己的血來餵養靈藤了。
伸出右手食指,指尖迸射出璀璨的神芒,朝着自己左手食指輕輕一劃,頓時之間,凌厲的氣機迸射而出,一滴鮮血流淌而出。
這滴鮮血華光四射,絢麗奪目,有如赤霞凝聚而成,一經出現,便是連虛空都在顫動,散發着凌厲的氣機與恐怖的生機。
這就是葉玄現在的血,每一滴血中都蘊含着他的道,蘊含着他領悟的天地法則,也蘊含着他畢生的道行,每一滴血都傳承着他的意志,若是蘊含殺機,一滴血足以鎮壓一個聖人,而若是蘊含生機,則足以讓垂死的聖人再續壽元,奪天地之造化。
之所以如此,是因爲他並不是這方世界之人,他不僅來自主世界,而且成道也是在《吞噬星空》與《完美世界》的大世界之中,就算是《完美世界》這種天道殘缺的世界,其中的不死物質也還殘存着不少,在其中成道的他自然也吸收了不少這樣的不死物質。
不死物質是一種仙精,是一種神秘之物,可助修煉之人長生,就算是在《完美世界》之中,天道殘缺,但有不死物質的存在,至尊境的高手都可活上百萬年甚至更久,更不用說《吞噬星空》這種更加浩翰的宇宙。
而《遮天》這個世界雖是《完美世界》的延續,但經過亂古歲月,天道都被打碎過,其中不死物質更是散盡,難以維持至尊生機,這也是爲什麼自亂古之後至尊的壽元一直在削減,最後更是隻餘萬餘年可活的原因。
相比起仙古的無盡歲月,亂古的百萬歲月,這個世界的修道者無遺是悲哀的。
鮮血流淌而出,他的傷口很快便自動癒合了,而後他屈指一彈,鮮血便朝着那靈藤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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