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天對於某些人而言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可真行是個溺愛女兒的好父親。
就連她這個假扮者也感到了濃濃的父愛。
那一刻,她覺得其實就這樣離開挺好的。至少,她不用在夏青天對付慕容席天的時候感到撕心裂肺的疼,也不必在慕容席天對付夏青天的時候感到愧疚。
面對沉默的夏子洛,夏青天小心翼翼地打量夏子洛的眸色。
不像剛纔那麼冷了,有戲!
夏青天輕咳兩聲,打破沉寂,轉移話題:“乖女兒,要不爹讓人把他們都打發了,再給你弄一批新的來,怎麼樣?”
新的?那不是又要有人慘遭魔手?
“打發是必要的,不過念在他們盡心盡力和給我帶來歡樂的份上,都給些賞錢,也別爲難他們和他們的家族。至於新人,暫時沒心情。等過陣子我有心情了,自己去找。別院就暫時空着吧,留兩個人守宅子就行。”夏子洛又搓了搓臉,然後發現她最近總是無奈地搓臉,都快把皮膚弄糙了。
她放下手,憔悴的神色恢復了一點正常:“爹找我應該不只是我失蹤的事吧?”
既然她暫時不打算納新人,別院空着就空着了。反正當初興建別院只是給夏子洛找樂子,討她歡心的。
不管怎樣寶貝女兒開心,又不和他奪位事情上衝突,女兒想要怎樣就怎樣。
想罷,夏青天就把話題繞到正事上:“嗯,爹已經打點好了。今天,爹就讓你和蕭王和離,從此和他是路人。”
“哦。”夏子洛興趣缺缺的模樣。
“上轎吧,咱這就去和離。”夏青天擺了擺手。
夏子洛只好上了軟轎,和夏青天並肩而坐。
軟轎的空間非常大,最少能坐四個人。軟轎不僅外表豪華氣派,內部裝飾更是奢侈。隨處可見的寶石和鴿子蛋大的夜明珠。
軟座也非常柔軟舒適,身後還有柔軟的大紅底丹鳳朝陽的大迎枕,靠在上面很是舒服。
坐下來,夏子洛沒有話說,目光透過手邊近乎透明的細紗看街上的風景。
一陣風吹來,細紗輕輕飄動,不時拂上她繡着金絲菊的衫裙。
夏子洛看着看着,目光迷離起來。
昨晚,她明明已經做好徹底離開慕容席天的決定。
可是,當她知道自己即將和他辦理離婚手續,然後和和他再沒有半點關係的時候,她的心偏又無藥可救的痛起來。
這種感覺她無法形容,比撕裂心肺還要痛上百倍,遠遠超過了昨天心碎的瞬間。
怎麼辦?她又想學鴕鳥了……
半晌,夏子洛忽然輕輕嘆口氣,在心裡安慰自己:或許,自古以來離婚都是這樣的。原本的決絕都會在這一刻變得猶豫,心抽抽地疼。可是疼着疼着心就會變得麻木,麻木久了就解脫了。
忽然覺得有些壓抑,夏子洛將細紗掀開,風吹進來,輕輕拍打這她的面頰。
“女兒啊,爹知道你不好受,不過很快就沒事了。”夏青天到底是老奸巨猾,怎麼會不知道夏子洛心中的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