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席天犀利的目光直掃恭立在側服侍的信公公,信公公立刻面色發白,嚇得直搖頭。
不是信公公,還有誰是太后信得過之人,能在她這裡說三道四呢?
難道,會是葉梓萱嗎?
“太后憂心過慮了。王妃近年來不見動靜也是身體虛弱的緣故。等王妃身體養好了,再生便是。只是太后,怎麼突然關心起孩兒子嗣的問題?要操心的,應該是皇兄吧,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可不是孩兒的。”慕容席天委婉拒絕的同時,還不忘試探一下。
太后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自然已有對策。
“哀家知道,你不願意。可是你也要爲慕容皇族的榮耀,慕容皇族的江山設想。皇帝……我操碎了心也改變不了結局,倒不如在你這邊想辦法。席天啊,只有你早日生下世子,纔可讓慕容一脈得以延續。”太后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孩兒正值壯年,來日方長。更何況皇兄又不是不治之症,只待時機到了,便可藥到病除。太后這番話如果讓皇兄聽到,怕是要涼了他的心。”慕容席天眉頭深皺,對太后如此施壓感到疲憊。
朝廷裡的事情已經讓他忙得不可開交,哪還有時間想子嗣的事情。更何況以前那個真王妃沒有再生,也是他下藥的緣故,因爲他不想自己的兒子血脈中留着夏家的血。
但是現在王妃換成了洛兒,他還是很期待能和夏子洛開枝散葉,子孫延綿。
不過這也不是操之過急的事情。夏子洛身體寒症還沒有完全治癒,如果懷孕對她身體有所損失,生下的孩子也未必健康。
因此,他纔沒有着急。
“席天,你……”太后被他三言兩語堵得一句話說不出。
半晌她嘆口氣,開始打親情牌:“不是哀家急着催你,實在是有前車之鑑啊。當年如果不是先皇只寵愛哀家一人,導致子嗣甚少,朝廷大權又怎會旁落。爲此,哀家也一直耿耿於懷,自覺有愧與慕容家族,愧對列祖列宗。”
這是她心裡永遠的痛,沒有保護住先皇唯一的血脈,沒有守護慕容家的江山,她自覺百年後沒有面目再見先皇。
說着,太后忽然急喘起來,像是舊病復發。
慕容席天見了急忙起身,輕輕拍打太后後背幫她順氣,然後用眼色示意信公公去找太醫過來診治。
信公公得了令,急忙退下。
屋子裡再沒有他人,慕容席天沉着開口:“添娶新房的事,孩兒就當沒有聽太后提過。太后如果有心,還是從皇兄身上下功夫吧。”
“席天……”太后狠狠咳嗽了兩聲,“如果哀家執意如此呢?你嫌哀家老了,對你指手畫腳,還是你想看着哀家被你活活氣死不成?”
“……容孩兒回來後再議。今日奉了皇兄的命令,要火速離京辦事。”慕容席天怕太后病發,只好採取拖延政策。
太后這才略微順氣,只要慕容席天沒咬定不同意,她就有辦法讓他不得不娶葉梓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