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臥室之中,李易突然驚醒,在牀上坐了起來,冷汗淋漓。
他剛纔做了一個噩夢,夢到了一個少年非要追着自己拜師。
李易緩和下來,拿起牀邊的杯子喝了口水,一口氣這才舒緩下去。
“還好,都是假的。”李易望着手中的杯子,十分慶幸。
不過當他走出臥室時,卻傻了眼。
客廳之中有一個少年正伏在客廳的茶几之上,手中握着一直中性筆奮筆疾書,在他手邊還有一摞厚厚的筆記本和一袋子的中性筆。
正是褚世芳。
在褚世芳旁邊,小百靈也乖巧的坐在茶几邊上,手裡拿着一塊畫板,摸索着畫板畫畫。
但是令李易驚詫的還是爲什麼褚世芳會出現在自家的大別野裡......
“你怎麼在這?!”李易驚詫的問道。
“師父你醒了!”褚世芳聽到李易的聲音,擡頭驚喜的看着李易,然後連忙起身朝着李易行了個禮。
“你怎麼在這裡?”李易又問了一一遍。
“師父我專程給您買了吃的,都放在那邊桌子上了。”
“你怎麼在......”
“師父飯菜再不吃就要涼了。”
李易看着一臉認真的少年,正好一股香味飄蕩過來,肚中一股飢餓感頓時叢生。
李易撇了一眼桌子上的吃食,似乎味道還不錯的樣子......
幾分鐘後,李易手裡擒着一隻炸的酥脆的雞腿,吃的滿口油光。
“你是怎麼進來的?”李易吃着雞腿問道。
“那邊的窗戶沒關。”褚世芳一指一樓的一處門戶大開的窗戶。
“......”
李易看了一眼褚世芳,目光詭異。
“以後不準爬窗戶進來。”李易嚴肅的說道。
“知道了師父!”褚世芳認真的點了點頭。
李易此時再打量着褚世芳,也覺得這個便宜徒弟似乎有那麼一點順眼了。
等吃飽喝足,李易繞到了褚世芳的身後,發現褚世芳正在抄寫厚厚的一本《本草綱目·卷一》。
但是看了一會,李易就發現了盲點。
“小芳啊,你們褚家人抄書都用正楷的嗎?”李易望着褚世芳一手板正的正楷小字嘖嘖稱奇。
聞言,褚世芳肩膀抖了抖,擡起頭來,眼中含淚,哭道:“這都是堂姐要求的,不用正楷抄的話,後果會更嚴重。”
“可憐的孩子。”
李易露出幾分同情的神色。
“師父我聽說您也有一個姐姐,你姐姐也這樣嗎?”褚世芳好奇的問道。
“我姐?”李易一愣,腦海中想起來了自己受苦受難的童年,旋即悻悻的說道:“怎麼可能!我在家裡說一不二,讓她朝東不敢朝西,讓她捶腿不敢捏肩。”
“不愧是師父啊。”褚世芳崇拜的感嘆道。
李易覺得褚世芳崇拜的眼神有點刺目,旋即扯開了話題。
“你怎麼來這裡了?褚姐呢?”
“堂姐去公司了,讓我先來您這裡抄書。”
李易點點頭,旋即和褚世芳攀談起來,不多時就瞭解了不少關於國術世家和褚青竹的事情。
簡而言之,國術分南北,國術世家也分南北,而且國術世家之間也有貧富差距。
有些混的慘的和普通人無異。
有些混的好的,可以參政從商,有偌大家業。
其中褚家就是在國術世家中屬於混的比較好的。
褚家是華夏形意拳一門,到褚世芳這一代人,還出了褚青竹這麼個及笄之年就踏入暗勁的不世天才,未到三十歲已是化勁宗師,冠絕同代。
“堂姐二十歲開始挑戰北方同代人,二十一歲挑戰北方上一輩老人。二十二歲時北方在無敵手。轉戰南方,半年敗了南方一十九門國術大家,華夏南北世家稱無敵。二十三歲時破暗勁臻境,得入化勁。現在已是華夏九大化勁宗師之一。”
褚世芳說起褚青竹,一幅心生神往,崇敬之至的模樣。
而聽褚世芳的形容,李易也在腦海中想象了一下褚青竹橫壓南北武道的模樣,貌似很厲害的樣子......
不過......
“打人,不會犯法嗎?”李易皺着眉頭提出一個疑問。
“打,打人......”褚世芳的表情戛然而止,瞬間僵化。
他往日跟同齡的小夥伴說起來,那些同伴都仰慕之至,偏偏李易的關注點如此奇葩......
而且偏偏這個奇葩的關注點還難倒了他。
他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沒有理清其中的頭緒。
打人肯定是犯法的,但是褚青竹橫掃華夏,打的人太多了,其中不乏傷殘者,所以算起來褚青竹肯定是犯法了。
但是平日裡在家裡切磋練習的時候,也沒有諸多的禁忌......
兩種思路在褚世芳小小的腦袋裡攪亂起來。
李易頓時笑了,拍了拍褚世芳的肩膀,笑着感嘆道:“時代變了。”
褚世芳擡起頭望着李易,只覺得似懂非懂,小小的眼睛裡有大大的迷茫......
......
蜀州山區。
一輛偌大的越野車中行駛在崎嶇的山道上打頭行駛,後面還隨着數兩車,左右望去,一面是九十度筆直的嶙峋山壁,另一面是垂直高度達數十丈的深谷,一條大河正在深谷中湍流不息的流淌着,怒號着。
在車內坐着幾個人,都穿着衝鋒衣,看起來頗爲疲累。
仔細看去,坐在最後一排閉目休憩的正是李木瓊,她的嘴脣乾裂,臉色似乎有些蒼白,好像是生病似的。
“瓊姐,喝點熱水。”一個帶着太陽帽的年輕女孩拿着保溫杯給李木瓊遞了過去,望着李木瓊憔悴的樣子,臉上頗爲心疼。
“謝謝。”
等到李木瓊喝完,年輕女孩拿回保溫杯,心疼的說道:“瓊姐,你生病了,其實不用來的,在賓館裡休息就好了。”
李木瓊臉色略微有些蒼白,強笑一下說道:“沒事的,我就是有點水土不服,睡一覺就好了。”
“嗯,瓊姐你睡吧,等到了地方我叫你。”女孩子輕和的說道。
不一會李木瓊倚在座子上氣息平和起來。
“瓊姐睡了?”前座有個年輕男子小聲的回過頭問道。
“嗯。”女孩輕嗯一聲。
“那些人就知道欺負瓊姐,每次出來偏遠的地方都讓瓊姐帶隊。他們坐在辦公室裡吹空調,沒事就出去公費旅遊。”有一個年輕的女孩氣憤道。
車內衆人紛紛隨之附和,但是更多的還是嘆氣無奈。
不少人看到李木瓊蒼白的臉色,都不禁心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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