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菜頭音樂室,這是在帝都地下頗爲知名的音樂室,在這裡面走出過不少知名的音樂製作人和歌手,時至今日不少都有人還會從和菜頭音樂室發現一些一線歌手的身影。
而和菜頭音樂室的名字來源也很簡單,這家音樂室的老闆曾經的藝名就叫和菜頭。
和菜頭是個搖滾老炮,從上個世界八十年代就開始玩音樂。經歷過搖滾最巔峰的時期,後來搖滾一夜之間在華夏大地死去,這個音樂老炮也就開始轉行,開了一家音樂室,見證着華夏音樂的變遷。
從他這家音樂室走出去的知名歌手很多,其中最出名的當屬如今民謠圈子的幾位頂樑柱,其他的一線二線歌手更是數不勝數。
可以說這座小小的音樂室是真正做到了見證華夏音樂的遷徙。
雖然這個小小的音樂室走出過無數知名歌手,但是音樂室本身還是保持着與早先差不多的價格,一小時300到1000的價格,每個人都能根據自己的需求負擔得起。
所以縱使娛樂圈中歌手沉浮,但是這間小音樂室卻始終存在,可以預見,他還會存在很久。
週末,清晨的陽光灑在光禿禿的樹枝上,張牙舞爪的樹枝陰影投射到地上,搭配上寒冬的蕭瑟顯得分外肅殺。
在寒冷中,一個包裹的嚴嚴實實,帶着墨鏡的女子輕巧的走進了和菜頭音樂室,她的身材高挑,目測在1.85左右,一頭披肩的頭髮如瀑布般留下,身材被一個寬大的羽絨服給蓋的嚴嚴實實的,臉上半張臉深深地藏在微博後面,另外半張臉則被一個大大的蛤蟆鏡佔據了,頭上還帶了一個純白色的針織帽子。
女子與一般人不同,她來到和菜頭音樂室後,如同來到了老友家裡一般,四處輕巧的走着,閒庭散步,偶爾路過幾個錄音室,也會駐足觀望一下,聽着從錄音室中傳來的微弱的聲音。
這裡的設備算不得頂尖,在錄音室外面甚至還可以聽到裡面微弱的聲音,說明隔音效果還不算很好。但是對她來說,卻格外的富有親切的味道,來到這裡她彷彿整個人都放鬆一般。
“青菜丫頭。”一個厚重的聲音從女子身後傳來。
“是蔡,不是青菜。”女子聽着來人的稱呼,惱怒的回過頭看着站在身後的一個光頭大叔,整個人氣鼓鼓的,好像一隻炸毛的貓。
“你這個大忙人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裡了。快走快走,你要是被人抓住了,我這裡又得上熱搜了。”光頭大叔笑着說道。
“和叔!”少女聲音很糯,哪怕是生氣,也讓人感覺不出來什麼怒氣在裡面。
“好了好了,不說笑了。走吧,這麼久沒見了我請你喝一杯。”和菜頭笑着帶着女子走進了衆多錄音室中的一個房間,房間佈置很簡潔,在房間里布置着榻榻米,中間擺了個小桌子,四周都掛着各式的吉他貝斯,還有一些山水字畫。
房間裡非常暖和,但是沒有暖氣片,熱量從腳下的榻榻米上傳來,應該是安裝有地暖。
和菜頭和女子都熟練的脫掉了鞋子,穿着襪子走上了榻榻米。
和菜頭從安置在牆壁上的櫃子中搬出一個茶盤,摸出兩個杯子和一個小小的茶壺,輕輕的倒了一些茶葉,不多時茶水好了,和菜頭持着小茶壺將有些濁黃的茶湯注入茶杯中。
然後將其中一杯遞給女子。
“丫頭,這進房間沒人能看見你了,就別捂得這麼嚴實了。”
女子聞言點了點頭,將身上的大衣、圍脖,還有臉上的墨鏡都取下,一張足以令所有人都瘋狂的臉顯露了出來,這張臉很漂亮,但是卻不夠漂亮的讓人瘋狂,讓人瘋狂的是她的身份。
這個女子儼然是當今新生代最爲知名的女歌手之一——蔡文染。
在她未出名時,她曾經在和菜頭音樂室當過學徒,如今想來,蔡文染髮現在和菜頭音樂室工作的那段時光竟然是她最開心的時候,而當成爲了自己心心念唸的明星之後,反而沒有當初那麼自由了。
只是這條路已經踏上,再也不能回頭了。
所以蔡文染偶爾會回到和菜頭音樂室,在這裡她能夠從繁忙的檔期中得到一絲喘息和放鬆。
“怎麼了丫頭,最近煩心事挺多嗎?”和菜頭抿了一小口茶湯,溫和的笑道。
蔡文染將杯子捧在手中暖着手,輕輕地點着頭,似有些心不在焉。
“唉~”
“我在這一行混了快四十年了,見證過太多的歌手的崛起也見證過太多歌手的隕落,他們就像天上的星星,有些人成了恆星永遠的固定在天空上了,但是也有人像一顆流星一般劃過天空,就消失不見了。”
“我這四十年來,總結來總結去其實也就總結出了四個字——不忘初心。”
和菜頭說罷,將手裡稍稍冷卻的茶湯一飲而盡。
蔡文染聽着和菜頭的話,神情若有所思,然後似有所悟般露出了一個笑臉,也學着和菜頭一般將手中的茶湯一飲而盡。
“再來一杯。”然後蔡文染將茶杯舉到和菜頭面前,笑着道。
“我這茶葉可是很貴的。”
“小氣鬼,不白喝你的,下次來給你帶一斤頂級大紅袍總行了吧。”
“青菜丫頭還是痛快,成交。”
蔡文染望着和菜頭將茶水注入自己的茶杯之中,那雙粗壯的臂膀沒有一絲一毫的抖動,非常平穩,莫名的她也感覺到一絲心安。
兩人一邊喝着茶一邊談笑起來,一老一少,彷彿家人一般溫馨。
“聽,這是誰的真理”
“那是誰的嘆息”
“迴應沒有答案的問題”
“看,這裡開天闢地”
“那裡烽煙四起”
“地獄天堂有多少距離”
“......”
“......”
斷斷續續的微弱聲音突然從隔壁傳來,傳入這一老一少的耳朵中,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聽着這簡明的旋律,兩人眼前都一亮,一老一少對視一眼,頓時心領神會,兩人起身穿上衣服,蔡文染又把自己包裹的嚴實起來,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房門。
徑直走向隔壁的錄音室。
打開房門。
聲音頓時充耳可聞。
而當目光掃向室內時,和菜頭和蔡文染從錄音師的臉上看到了驚訝的表情,而錄音師對於和菜頭的到來絲毫沒有察覺,直到和菜頭從他身後照着他的肩膀拍了一巴掌,錄音師才如夢初醒,當看向和菜頭時,他立刻要說什麼。
但是被和菜頭阻止了,和菜頭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用手指輕輕一指錄音室內。
錄音師頓時心領神會,不在多說。而這時錄音師才發現和菜頭後面還有一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女子,想來應該是和菜頭的朋友,於是點頭示意。
這時三人才擡頭看向錄音室內那個無比投入的身影。
“Amani Nakupenda”
“Nakupenda We We”
“聽,誰在翻天覆地。”
“誰要屏息靜氣。”
“哪裡纔有動聽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