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亥?聽到這話,葉婉凝身子一僵,她看着翠兒,只覺得說不出話來,“怎麼……怎麼會……”
“怎麼不會。”頓了頓,翠兒上前,一把將葉婉凝拉到自己身邊,“姐姐,你莫要責怪晉王爺,王爺也是怕你知道這件事了爲我操心。”
將目光轉向蘇文楨,葉婉凝只覺得喉嚨有些癢癢的,“文楨,我……”
“既然翠兒已經開了口,那我也沒什麼好瞞的了。”看着葉婉凝嘆了口氣,蘇文楨開口道:“婉凝,不是我不願意將這件事告訴你,是我們都沒有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
看了翠兒一眼,見到她神色落寞的厲害,葉婉凝只覺得心一緊,若是早知道是這個樣子,那她說什麼也不會逼着翠兒告訴她這件事了,抿了抿脣,葉婉凝有些歉意的拍了拍翠兒的肩膀,難怪她非要嫁給蘇文彥,如今的江亥,的確是太令人失望了……
“姐姐……”看着葉婉凝,翠兒終究是忍不住眼眶一紅,沒出半晌,便嚶嚶的哭出了聲。
見到翠兒哭了出來,一旁的人都是不好受,蘇文楨轉過頭對着白髮老頭使了個眼色,兩人便走遠了些,留了清淨的地方給葉婉凝和翠兒兩個人。
見到蘇文楨他們離開,葉婉凝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她上前,將翠兒扶到一旁坐了下來,遞了手帕上去,葉婉凝輕聲道:“翠兒,都是姐姐的錯,你莫要再哭了。”
“姐姐沒有錯……”抽泣着,翠兒接過手帕擦了擦眼淚開口道:“這件事原本就是事實,哪裡又是你的問題?說到底,都是翠兒太天真了。”
見到翠兒這副模樣,葉婉凝只覺得心裡難受的厲害,頓了頓,她走到翠兒身邊坐了下來開口道:“翠兒,你……能同我說說,今日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麼?”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你難受成了這樣?
“我……”雙手緊緊捏着手帕,翠兒擡頭看向葉婉凝,眼神可憐的厲害,“姐姐……我能不能……不說?”
葉婉凝一愣,隨即只覺得心中滿是說不出的滋味,她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翠兒的頭,“好,若是你不說,那便不說……”她看着翠兒柔聲道:“我們將今日這事忘記好不好?就當,就當從來沒有江亥這個人一般如何?”
翠兒的手一緊,她擡頭看着葉婉凝,眼神裡滿是快要破碎的光芒,要她忘記?哪裡……又有怎麼容易?好半晌,她才嘆了口氣看着葉婉凝有些蒼白的笑了笑,“姐姐說的是,這些事情……的確是該忘記的好……”
她哪裡又不曉得翠兒心中的苦楚?嘆了口氣,葉婉凝默默的坐在翠兒身邊沒有再說話,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到底如今他們都身不由己,很多不想做的事情,卻也是非做不可。
東宮內。
吃着茶,蘇文欀瞥了一眼站在一旁不出聲的男人,輕咳了兩聲,他開口道:“爲何不說話?”
“屬下該死。”見蘇文欀出了聲,那男人立馬下跪到:“屬下辦事不力,還望
太子懲罰。”
“懲罰?”擱了杯子,蘇文欀看着眼前的人冷笑一聲,“你倒是說說,本殿下要如何懲罰你的好?”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異常的冰冷,“是扒了你的皮還是抽了你的筋?江亥,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太子息怒。”見狀,江亥連忙低頭道:“原本這件事就是屬下的失誤,太子想怎麼處罰,全憑太子的意願。”
“我是要你去殺了翠兒而不是蘇文彥!”氣得不輕,蘇文欀大吼到:“我當真是不知道你腦子裡裝得什麼東西,若是隻是那丫頭,怕是晉王府只能忍氣吞聲,但是你知不知道你今日傷的是誰?”
江亥不說話,只是低着頭,一臉的歉意。
“你做出這表情又是給誰看?”拿起一旁的杯子,蘇文欀向江亥砸去,“早知道你是這種蠢東西,當初我就不該救下你!搞得現在爲東宮招惹了這麼大的爛攤子!”
“太子。”這邊蘇文欀還在發着火,便聽見屋外有人求見。
惡狠狠的瞪了江亥一眼,蘇文欀拂袖道:“什麼事?進來說。”
那侍衛得了首肯,便推了門進來,卻見着江亥正跪在地上,額上鮮血汩汩,一旁正歪倒着一個小茶杯,看來是那杯子砸的,見到這情景,那侍衛心中一跳,隨即又恢復了過來,他跪拜到:“參見太子。”
原本心中就煩悶的厲害,蘇文欀此刻也是見不得這些場景,他瞥了那人一眼,滿是不耐煩的開口道:“有什麼事你直接說便是,哪裡這麼多廢話。”
聽到這話,那侍衛一愣,連忙開口道:“是晉王府,晉王府來要人。”
晉王府?聽到這個詞,蘇文欀身子一僵,他抓住了扶手,隱忍着心中的不安,頓了頓,他又開口道:“他們可還說了什麼?”
“說是……”遲疑了半晌,那侍衛開口道:“說是太子若是不放人,就別怪他翻臉無情。”
翻臉無情?嗤笑一聲,蘇文欀也並沒有放在心上,擡眼看了那人一眼,蘇文欀又開口道:“現在可有四皇子的消息?”
“說是並無大礙。”
無礙麼?聽到這話,蘇文欀只覺得自己送了一口氣,滿意的笑了笑,他撇過頭看着那侍衛開口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回了那些人,說是江亥已經逃了。”
逃了?聽到這話,那侍衛一驚,他下意識的轉過頭,看向一旁低頭不語的江亥,江亥不是在這裡麼……爲什麼……
“我的話難不成你沒有聽見?”見到那侍衛久久不動身,蘇文欀不由得有些惱了,他怒吼道:“難不成現在本殿下的話你們都不聽了?”
“太子息怒!”見到蘇文欀發了火,那侍衛連忙收了心中的疑惑,“屬下知道了,屬下這就去回話!”說着,那侍衛便起身,急忙朝屋外跑去。
“等等!”見狀,蘇文欀連忙開口道。
聽到蘇文欀叫自己,那侍衛一愣,轉過頭看向蘇文欀滿是疑惑的開口道:“太子這是…
…”
“你知道的。”眯了眯眼,蘇文欀的眼裡滿是危險,“今日你沒有見到過江亥。”
聽到這話,那侍衛一怔,竟然有些答不上話來,“屬下……”
“若是今日之事還有第二個人知道……”頓了頓,蘇文欀陰沉着聲音開口道:“你知道會發生什麼。”
聽到這話,那侍衛臉色一白,連忙抱拳道:“屬下知道。”
“好。”看了那侍衛一眼,蘇文欀恢復了常色,“那你便下去吧。”
“是。”
見到那侍衛離開,江亥只覺得有些震驚,想不到蘇文欀發了這麼大的火最終卻是沒有將他交出去,他擡頭看向蘇文欀,眼神裡滿是不解。
“怎麼?不滿意我的處理方式?”笑了笑,蘇文欀坐下來開口道:“還是你覺得要殺人滅口的好?”
“不是……”搖了搖頭,江亥看着他滿是疑惑的開口道:“只是屬下以爲,太子會……”
“會什麼?”瞥了江亥一眼,蘇文欀笑了笑開口道:“會將你交出去以保東宮的安寧?江亥,難不成我在你心中就是如此不堪?”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聽到這話,江亥連忙低頭,“只是屬下覺得,爲了東宮的安寧,太子還是將屬下交出去的好。”
“怎麼?”笑了笑,蘇文欀搖了搖頭,“難不成你覺得,只要將你交出去,這東宮就能安然無恙了?蘇文彥受傷的事情便和東宮再無瓜葛?”
“太子的意思是……”聽到這話,江亥臉色一白,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蘇文楨是什麼樣子的人,你我都明白。”笑了笑,蘇文欀開口道:“就算是我將你交了出去,他怕是也會想盡辦法將我拉下水,既然如此,我爲何不保全了你?”
“太子的意思是……”愣了愣神,江亥看着他有些不解。
“如今你可是我的左膀右臂。”笑着上前,蘇文欀將江亥扶起,“我哪裡能放棄你?”說着,他拿出手帕遞到江亥面前開口道:“壓着傷口吧,真是爲難你了。”
“謝太子。”接過帕子,江亥安靜的站在一旁等着蘇文欀接下來的指使。
“今日之事的確是出乎我的意料。”瞥了江亥一眼,蘇文欀接着開口道:“我真是沒有想到你會對蘇文彥下手。”
“原本就差那麼一點,四皇子突然過來了。”看了蘇文欀一眼,江亥面無表情的開口道:“屬下也沒有想到他會突然過來。”
“那之後呢?”看了看江亥,蘇文欀開口問道:“我知道你有分寸的,爲什麼會傷到他?”
“那不過是個意外,屬下爲了脫身才……”抿了抿脣,江亥有些猶豫的開口道。
“江亥。”看着江亥,蘇文欀的嘴角忽然勾起一絲弧度,“其實,我覺得你說的倒也不錯。”
江亥愕然,看着蘇文欀有些茫然的開口道:“太子您在說什麼?什麼……不錯……”
“逼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