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暴戾……”
文帝暗暗搖頭,這次徐昭叛亂,君傾皓必然想拔了這顆釘子,可是徐氏一族是百年大族,與王朝共患難。
他以爲至少君傾皓會徐徐圖之,慢慢的拔除。
沒想到!
他居然這麼快,就將徐氏滿門抄斬了!
徐昭一人,連累了徐氏一族上下五六百無辜之人!
“父皇息怒,七哥如此作爲必然有他自己的考量。”君傾容皺眉,他沒有告訴文帝,這就是君傾皓霸道的表現。
他在向全天下昭示主權,挑釁他權威之人,哪怕是百年世家,在他手中,一樣會毫不留情的剷除掉。
他的鐵血手腕,要全天下臣服!
文帝的心情很是低落,君傾容轉了話題又與文帝聊了聊,見他心情總有舒緩了,他才稍稍提起另一樁事來。
“父皇,有關七哥和七嫂,容兒想多問你一些。”
君傾容當即言明,也免文帝猜疑,能來向文帝問詢此事的人,大概也只有他了。
文帝現在再沒心思說什麼,將牀頭兩張紙交給君傾容便揮手讓他下去了。
扶文帝躺下,囑咐他好生休息,君傾容便走出了大殿。
他仔細看了看文帝給他的這兩張花箋,文帝的意思讓他自己去查,他力不從心了。
他查是要查的,只不過他想,有了這個,他的線索,要從那一個人身上查起。
馮有才正守在爐竈旁邊,蔘湯放下去之後,他就守着火,這蔘湯得文火滿熱,否則藥效要減。
他守着一刻不敢鬆懈,猛然聽到身後有人叫他,“馮公公辛苦了。”
馮有才一轉身,君傾容挺拔的身影帶着一簇簇陽光走了進來,老臉上堆着笑,馮有才叫了聲,“九王爺。”
“公公是少年時期便在父皇身邊服侍了吧?”君傾容笑着問道。
馮有才對他並沒什麼戒心,笑着就回道:“是啊!老奴十六歲便入東宮服侍皇上了,如今也三十幾載了。”
服侍了文帝三十多年了。
君傾容眉眼中微微有動容,多年的感情,這樣的忠心,也是能被撼動的麼?
君傾容臉上還是微微笑着,話語裡卻蘊了一絲冷,“公公的家人,大概也等了公公許久了。”
微微一怔,馮有才有些結巴,“老奴……老奴沒有家人了。”
“沒有麼?本王聽說,馮公公進宮之前本姓陸,後來是父皇賜姓才改了名?”
“這……是,可是!”
“公公在進宮之前,可有一個青梅竹馬,她在公公進宮之時已經懷了孩子了。後來,她爲公公生下一子,公公難道忘了嗎?”
“砰”
馮有才手裡盛蔘湯的碗突然掉在地上,砸碎成片兒,鋒利的碎瓷片在陽光下閃着寒光,一如馮有才此刻遍體的寒意。
“王爺!九王爺饒了他們吧!”
繞過他的孩子啊!
他入宮服侍已是萬不得已,這麼多年在宮中小心翼翼,服侍文帝,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他只不過是……
“公公,怕是已經來不及了,本王找到他們的時候,屋裡只剩下了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想來是你那孩子的兒子,本王已經將他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