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彷彿捱了一記鐵錘,錐心刺骨般的劇痛從小腿傳至了保安全身。疼得五官扭曲齜牙咧嘴的同時,也趕緊條件反射的將右腿收了回來,帶着淒厲慘叫一隻腳在空地蹦躂起來。
不過,陳二狗卻並沒有這麼輕易放過他。在男子連蹦數十下的時候,嘴角稍稍一樣,以左腿爲圓心,秋風掃落葉般的乾淨利索將他掃翻在地。
唯一支撐的左腳也受到重擊,保安整個人瞬間徹底失去重心,帶着慘叫就像那忽然受力的皮球一般沿着斜坡滾落跌下前方路崖。
“滾得不錯哦!這玩意我這種鄉巴佬還真學不來。”陳二狗不慌不忙的走到路邊,朝下大喊道。
聽着赤條條的嘲諷,保安只感劇痛更是上頭。除了一個賤字,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陳二狗。
外面的慘叫也很快驚動了別墅內其它人,陳二狗話音剛落,一名年約三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便已經怒氣衝衝的帶着另外三名保安衝了出來。
“喂,你幹什麼呢?敢在我們苗家門前打人,活得不耐煩了是吧?”中年男子隔着鐵門,橫眉冷眼的對陳二狗怒斥道。
“你可千萬別誤會,我是來救人的,怎麼會打人呢?剛纔不過是下意識的正當防衛罷了,要是不信,這不是我監控嘛!
再說,我不過就一賣魚的而已,您就是給我一百個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在苗家面前放肆啊!”陳二狗神態自若道。
“救人?救什麼人?”
看了一眼大門口高掛的攝像頭,中年男子覺得陳二狗的話也在理,所以在安排一人去查看監控視頻的同時,也狐疑問道。
“我聽說苗建峰苗先生身染怪病,正好我之前也見過相似的病況,所以特地前來幫忙。
苗先生可是我們清遠縣的大人物,關係着清遠縣未來發展,深受我們這些平民百姓愛戴,當然都想來盡點微薄力量。”陳二狗侃侃而談道。
其實陳二狗之前根本就不認識什麼苗建峰,只不過眼前這中年男子並沒有不問青紅皁白就對自己口出穢語,應該是個能好說話的主。
而且陳二狗並不是來挑矛盾的,他只想儘快幫黃佩茹解決麻煩。
“哦?是嗎?你不是賣魚的嗎?真有辦法救我父親?”
不得不說,陳二狗這番話確實讓苗洪極其受用,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家保安什麼德行。語氣瞬間便好了許多,但還是帶着一絲狐疑問道。
“我雖然只是個賣魚的,但您也知道,農村嘛!多多少少有些土方子,沒有把握哪敢找上門?”陳二狗信心十足道。
所謂土方子,也就是流行於民間,並沒有記載在任何醫藥典籍上的治病方法。所以是否有效?一般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開什麼玩笑?我們苗總何等金貴?怎麼可能用你們那種鄉巴佬用的土方子?”
“土方子要是真有效,那還要醫院幹嘛?他要不是騙子,我腦袋扭下來給您當球踢。”
“就是,苗少,我看這傢伙根本就是騙子。”
“連江湖野郎中都算不上,絕對不能信。”
正當苗洪權衡之間,身後剩下的兩名保安立刻便紛紛對陳二狗發出了鄙夷的冷笑,嘲諷也接踵而來。
雖說土方並無科學根據,但苗洪也非常清楚,存留下來的各種土方也確實治好了不少疑難雜症。
“我要怎麼相信你?”
所以即便苗洪心中也偏向於保安說法,但父親的病情來勢兇猛,羣醫無策,猶豫片刻後他還是抱着一線希望正色道。
“那還不簡單?治不好,任憑你們處置。治好了,給我應得的報酬就行。”陳二狗輕描淡寫道。
“好,開門。”又思量了一分鐘,苗洪這才下定決心道。
“苗少,這恐怕不太好吧?這傢伙絕對就是個騙子。而,而且您大哥都說了,特殊期間,絕不能讓外人進入,防止有人暗下殺手。”
同伴現在還在下面慘嚎不止,其中一名保安心有不甘的道。
“閉嘴,出了事我負責,開門。”
狠狠瞪了一眼那說話保安,苗洪面色一沉,喝聲道。
在苗洪威嚴的目光下,保安就是有再多顧忌也不敢廢話,所以立刻便非常利索的替陳二狗打開了鐵門。
“先生,裡面請。”
苗洪恭恭敬敬伸出右手指向前方請陳二狗先行,陳二狗也不客氣,只是意味深長的對兩名保安露出了一絲笑意。
“我可記得你說過要將腦袋扭下來給苗少當球踢,可別食言哦!
對了,苗少,你就不問問我要的報酬是多少?”
“不用,若是真能治好我父親,苗家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苗洪毫不猶豫答道。
微微一笑,陳二狗也並沒再多言,對苗洪也多了幾分好感。只是心中也隱隱感覺,苗建峰忽然疾病爆發這件事,絕不簡單,黃佩茹只怕是在無形之中便成了某些人爲非作歹的利刃。
在苗洪帶領下,陳二狗很快便在一間足有上七十平的豪華臥室內見到了苗建峰本人。此時的苗建峰面色枯黃氣若游絲,哪裡還有半點馳騁商場大佬的樣子?
陪在苗建峰病牀前的還有十二人,其中絕大部分打扮得光鮮亮麗,衣着不凡。
“嗯?好臭?”
“苗洪,你帶這麼一個乞丐進來是什麼意思?吃錯藥了?”
“比我們家掃地阿姨都寒酸。”
一見陳二狗,絕大部分人立刻便捂緊鼻子,投來了嫌棄厭惡眼神。
“各位別誤會,這位兄弟有辦法救父親,所以我。”苗洪趕緊解釋道。
“哈哈,他?救人?你是在講笑話嗎?”
“我看他本身就是個笑話。”
“苗洪,不是二哥說你,你真該去看看眼科了。要是沒有信得過的醫生,二哥可以給你介紹幾個。”
“苗洪啊!你說他能救你父親,那你倒是說說,他是來自哪家醫院的名醫啊?”
“還名醫呢?名乞才差不多。”
不等他解釋完,周圍衆人立刻便彷彿是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各種嘲諷再次鋪天蓋地而來,就連苗洪都成了他們奚落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