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柳暗花明
墨嘉追打墨湘,墨湘嬉笑還手,二人打打追追,去尋找今晚的宿營地。
離開這片谷地,二人相中了一處陡崖,在這裡夜宿應該很安全。上到崖頂,找好位置之後,又順着藤蔓下到事先看好的一處山洞。由墨嘉在洞口處下了一道禁制,二人這才放心地休息。
又是黎明時分,感覺到崖下十分熱鬧,二人醒來朝崖下探頭望去,“哎喲乖乖,這是什麼情況,難道這些兇獸們也要趕集嗎?”
只見烏泱泱成百上千的兇獸聚在那裡,惡臭熏天、凶氣沖天,還有一些正從遠方往這裡奔來。猛然間,一道黑影籠罩過來,二人一驚,迅速縮頭,一隻渡神境猛禽疾風般掠過。
二人莫名對望:怎麼了,不會有誰能發現咱們啊,怎麼招來這麼多的兇獸啊!
簡單商議一下之後,二人決定穩守此地,希望這些兇獸沒有耐心,過一陣兒自然散去,或者有參加大賽的弟子路過來援。
第一日,攻擊的主力是那些猛禽們,一隻絳雪鴞毫無聲息地突然進攻,一隻花斑鷺攀住崖壁、尖利的喙勾不停地啄向禁制,一隻翼展三丈的兀鷲淒厲地鳴叫,聲音穿透禁制、令二人心悸不已。這是三隻渡神境、其餘通幽境及其以下的禽類也都穿插着攻擊,一日不休。
傍晚時分攻擊才停了下來,二人知道,這不過是另一場大戰前短暫的小憩,所以並未放鬆警惕。
果然,當天黑了下來的時候,新的一波攻擊又開始了。
這回和上一波又不同,空中的攻擊依然,只是多了一些手段。陸路的攻擊很狡猾、防不勝防:一隻象鼻穿山甲從下開始打洞,只見石屑紛飛,估計打到近前不會太久,一隻百足食人蜈貼着崖壁蜿蜒着向上爬來,看樣子是要正面進到洞內,這些都是渡神境兇獸。
如果遇到一隻渡神境兇獸,二人聯手可以穩勝,遇到兩隻,二人可以逃掉,三隻的話,二人一絲機會都沒有。現在他們面對的是五隻渡神境兇獸,二人的心一下子都沉了下去。
墨嘉急急忙忙將洞口的禁制又加了幾道,幸好幾個主力攻擊手神念力都不太強,一味地蠻攻作用並不大,之後二人在山洞裡蒐集能夠攻敵的東西,所謂東西其實就一樣——石塊。邊蒐集邊往洞口外投去,自上往下,威力倒也不俗。
可是兇獸實在是太多了,前仆後繼、悍不畏死,若不是天亮了、兇獸們要休息,保不齊仨倆時辰這裡就被攻破。
墨嘉與墨湘二人開始商量往下的局面。
墨嘉的想法是先堅守幾日,待敵人攻進來時,趁敵人疲沓之機衝出去;墨湘卻想趁敵人現在休息、想不到我們會主動衝擊的當兒,一舉殺出,能殺多少是多少,殺出去最好,實在衝不出去,那就只好用到那塊錦石——退出大賽了。
墨嘉實在不甘,眼前又沒有更好的辦法,悻悻說道:“墨海師弟在就好了。”二人都明白,以墨海神念之能,當能擺脫眼前的困境。
二人嘆息。
忽然習習清風拂面,二人一愣。本來這裡空氣污濁,到處是兇獸那裡瀰漫過來的氣息,這股清新空氣讓二人一爽,不由得向風來的方向走去。
是山洞的深處,方纔二人搬動了幾塊大石推下崖去,並沒有注意到這裡的情況。現在看來,這裡有古怪。
二人試探着向山洞深處摸去,踅過那幾塊大石處,越走路徑越窄,有的地方甚至已經不能通行,只能勉強爬了過去。好幾次都有放棄的想法了,可是清爽的風明明就是這裡吹來,鼓勵着二人前進的是一樣的心思:這裡也許是最後的生路了!
聽着身後傳來的一陣緊似一陣的喧囂,二人鼓足餘勇,又走了一段曲曲彎彎、高高低低的罅隙,身上的衣衫已經颳得稀爛,鞋子在趟過一段不知哪來的溪水後,也不知丟到哪去了。
未等拐過一個彎,前方已是光亮耀眼,二人狂喜,三步兩步奔了過去。
又是一個洞口,雖然比前面那個小得多,可在他二人看來,無異於是通往天堂的大門。
“嗷——嗷——”墨湘張嘴就喊,墨嘉一把捂住他的嘴:“你瘋了,驚動了他們看你還怎麼跑?”
墨湘猛然醒悟,不由得後怕。
一陣忙亂,開始找下山的方法。
以他倆的身手離開這裡自然不是問題,所以他們現在已經放下心來,二人看着山洞旁一蕩一蕩的藤蔓都笑了:這不是現成的嗎!
墨湘剛要拽過山藤,墨嘉“噓”了一聲:“一會兒再走,我們回去把路堵上。”
墨湘一想,“對呀,能阻擾一會兒是一會兒,等他們發現了,我們早沒影了,就這樣!”
二人回頭,來到最狹小的地方,商量好後,一齊出掌:“嗨”的一聲,“轟隆隆”一陣悶響,崖壁坍塌。
二人這才放心,拍拍手,看着彼此的模樣大笑起來。
不再猶豫,墨嘉與墨湘二人每人選了一棵結實的山藤,迅速來到山腳下,看左近無人,墨嘉自然帶着多套換洗的衣衫、鞋子,二人換好後,這就溜之大吉了。
白天時候,兇獸們攻擊的並不猛烈,但也不是沒有。幾個渡神境的打坐休息,換了一班通幽境帶領小嘍囉試探着進攻。
一隻觀海境的小花斑鷺,應該是先前那隻的子侄輩,攀到洞口處,用自己不太尖利的喙勾去啄那個禁制,一嘴下去,不想竟是一片虛空。
要知道,這時候距離墨嘉二人逃離這裡已經有近兩個時辰了,先前都是一個時辰加固一次,現在自然不能了,所以禁制失效了。
小花斑鷺不知道啊,以爲上當了,一腳踩空、翻身掉落,將到地面才堪堪振翅撐住身體,沒有當衆出醜。
衆獸先都還以爲掉下一隻大鳥,這回有口福了,都等着搶奪撕咬呢,可是最後這隻鳥兒竟然撐持住了,都大失所望。
“禁制沒了,禁制沒了!”小花斑鷺未等落地就大聲嚷嚷起來,當然它此時的語言還是獸語。
“什麼禁制沒了?說清楚!”那隻大花斑鷺威嚴地訓斥道。
“洞口打開了,已經沒有禁制了!千真萬確,我一嘴下去,空空如也,真的沒有禁制了!”小花斑鷺急得聲音又大了起來。
此時象鼻穿山甲的洞已經差不多要打穿了,可還是差一點點。花斑鷺與絳雪鴞和兀鷲眼神交流一下,都振翅飛起,直撲山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