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西曉不回答,一邊伸手解開了身上的錦帶,一邊將雲橫擁進懷裡,下人識趣地低下頭,默默退了出去,順手把門給帶上了。
還沒等雲橫反應過來,烈西曉的吻開始落在了她白皙的頸間,開始時像羽毛般輕輕的,一下一下的吻,然後不斷加深,狂風暴雨,彼此的氣息越來越重,雲橫眯着眼睛,透露着一絲危險的訊息。
“說吧,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雲橫用力摁住那隻在她身上肆意移動的手,視線直直的鎖定了烈西曉,笑的恰到好處,滴水不漏,像只發怒前的獅子,“還是想好要立哪個大臣的千金爲妃了?!”
烈西曉一愣,原本鬱結的心裡莫名的多了一絲歡喜,雖然他一直認爲雲橫對這件事表現得不在乎,是出於對他的信任,但總有什麼地方讓他覺得不舒服,這種不適甚至蓋過了寧右相他們的刁難。
現在烈西曉終於知道了,就是因爲雲橫的不在乎,讓他覺得受到了忽視,雖然他愛的人不是一般的女子,但他卻像一個陷入戀情的普通男子一樣,計較着對方的情緒,只是他一直不肯承認罷了。
想通了這一點,烈西曉突然笑了起來,用手輕輕捏着雲橫的臉頰,聲音裡充滿了寵溺,“普天之下,獨橫兒一人能夠母儀天下,誰還配和你搶我?!”
烈西曉抱起雲橫,將她放在牀上,手指一揮,束着牀簾的軟繩便被齊整地切斷,紗簾被一層層地放下,紅燭搖曳,隱約能看到兩副交纏的身軀,紅鸞帳內,滿室緋糜,只是……
“砰!!”忽然被踹下牀的烈西曉委屈地看着牀上的人兒,“橫兒……”
“橫什麼橫兒什麼兒!!”雲橫充滿怨念的看向自家男人,“給、老、娘、滾、去、洗、澡!!”
……
第二日,雲橫慵懶地醒來,下意識地伸手向旁邊摸去,卻只摸到了冷冰冰的被窩,眉頭不由得一皺,“又走了?!”不知道爲什麼,總有一種自己只是在奇怪的感覺,一覺醒來,人去被窩空,被自己的想法給幽默到,雲橫不由得一笑,轉過身準備再睡一會兒,反正也沒什麼事。
“嘖嘖,果然傻了。”
聽到熟悉的帶着嫌棄的娃娃音,雲橫剛閉上的眼睛再次睜開,一張雖然稚氣未脫卻格外精緻的小臉出現在她整個視線裡,雲橫下意識的捂住了被子,“你才傻!!”
果然是親兒子,大早上的就特意跑過來說她傻,雲橫在心裡默默地吐槽,她上上輩子一定是摧毀地球的大魔王,十惡不赦,這輩子纔會生下這麼個聰明伶俐非比尋常的兒子天天來氣她。
雲落嫌棄地看了雲橫捂着被子的手一眼,背過身去,“聽說你昨晚把爹爹踹下牀了。”
雲橫聽到這句話,眼神裡瞬間透着危險的訊息,“雲翳云爾?!”真是反了,不但越來越不把她這個正經主子放在眼裡,現在連聽牀這種事情都敢做了,看來還是她太仁慈了。
兩個黑色的身影瞬間出現在大殿裡,雲翳云爾單膝跪在殿中,眼神盯着腳尖,“宗主。”
“最近天氣也熱起來了,我看御花園那些花花草草也要澆澆水,施施肥了。”雲橫若無其事地說完又默默補充了一句,“記得要親力親爲,別弄死了。”
雲翳云爾原本還很鎮定,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小心臟默默顫抖了一下,宮中的御花園佔地極廣,平時都有幾十個人在照料,其中許多奇珍名品照料起來十分費事,要是沒有這方面的高人指點,又不借助別的外力,頂着烈日他們倆非得化作春泥更護花了。
雲翳云爾默默在心裡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少宗主可怕,但宗主整起人來更加可怕!!
雲翳云爾哀怨地看了雲落一眼,退了出去,爲什麼受傷的總是他們倆兄弟……
金鑾殿,滿堂肅靜。
烈西曉看着跪了滿殿的大臣,握緊的拳頭微微地抖了起來了,他堂堂一國君主,竟然淪落到被別人逼着納妃的地步,可笑,可悲。
“皇上,皇嗣凋零,於國不利,請皇上三思,廣納賢妃,臣等替天下百姓,謝主隆恩!!”爲首的寧右相一聲疾呼,那些臣子連忙呼應。
“臣等替天下百姓,謝主隆恩!!”
烈西曉看着下面咄咄逼人的臣子,氣極反笑,一身龍袍顯得更加威嚴,“好!!好一句皇嗣凋零,於國不利!!”
“朕曾許諾過,此生唯立雲橫一人爲後,決不納妃,天子一言九鼎,各位愛卿莫不是要逼朕食言?!”烈西曉起身立於高殿之上,氣宇軒昂,一瞬間竟恍若天神。
笑話,若是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那他還要這天下做什麼!!這世上有太多的事情身不由己,唯獨這件事,他烈西曉決不讓步!!
“望聖上三思!!”寧右相併不願意退讓,這件事關乎到朝堂的穩定,歷代皇室,前朝與後宮相互制約,雖然偶有後宮干政之說,但百年來都是如此,他不懷疑雲橫有本事幫烈西曉穩固政權,但長久以來官場的相互制衡不能因此被打破。
“好,好!!”烈西曉早就料到寧右相不會退讓,既然他們要拿子嗣說事,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給自己留了退路,“既然愛卿們說朕皇嗣凋零,那今日朕就先立下太子。”
寧右相一驚,他知道納妃之事不能操之過急,早就和其他大臣商量好要計劃行事,今日已經做好了長久僵持的準備,但烈西曉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竟然提出了立國本之說,既無子嗣,何來的太子?!
羣臣一下子議論開來,剛剛肅靜的僵持的氣氛一下子被打破,烈西曉輕笑地看着這一切,沒錯,他不僅要立雲橫爲後,他還要立雲落爲太子,既然他們要逼他,那就趁早把這些事一起解決。
回到御書房,烈西曉正準備休息,誰料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倒是聽得他有些不歡,白天的事情就已經擾亂了他的心,何況現在連休息都要被打擾。
“誰?!”
烈西曉身邊並沒有帶隨身侍衛,他現在就只想自己一個人好好的清靜清靜,可是這敲門聲卻不間斷,無奈,只得先開門。
是小太監,想必是有什麼事情要彙報吧。
烈西曉心裡面倒也沒有太在意了,只要不是大臣就好。
“陛下,奴才有一事想說,不知道該不該……”
看那太監這樣子,烈西曉心裡面竟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總覺得此人前來,必定是帶着目的。
“說吧,你大可不必遮遮掩掩。”
那太監臉上劃過一絲狡黠,不知道心裡面究竟在想什麼。
“陛下,如今立離王妃爲後之事已成定局,奴才認爲,我大烈國後宮若是隻有一後執掌全局,怕是傳出去了遭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