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輕輕掐着雲洛軟軟的臉蛋,“我是禍害,你是小禍害。”
說完,她轉身招了招手,喊道:“月痕,聽到了嗎?!!快過來,我們好好八卦……不對,好好談談心。”
月痕此時纔剛剛走到紅亭前,對着廳中幾人徐徐彎腰,“月痕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見過宗主。”
跟在她身邊的北疆王也抱了抱拳:“參見皇上和皇后娘娘,參見太子殿下。”
烈西曉點點頭,但態度已經不想之前那樣強烈,卻也十分冷淡。
洛雲橫倒是高興,她對着月痕連連招手,這幾天烈西曉不讓月痕來找她,她一心想着兩人和好如初的過程,自己已經腦補出好幾種方法,如今見到了月痕,更是恨不得馬上拉着月痕好好聊聊。
月痕微微一笑,猶如一朵淡淡盛開的蘭花。如今她和北疆王在一起之後,以前臉上的冰冷少了,看上去更是清麗非常,她這一笑,洛雲橫明顯能聽到身後的侍衛同時倒吸了一口氣。
洛雲橫將她拉到紅亭一角,從石桌上抓了一把小零食,露出一副聽故事的表情。
“來,和我說說你和北疆王到底是怎麼回事?!!”
月痕聽了淺笑其阿里,她早就猜到洛雲橫會這麼問,但是真要回答的時候卻突然有些羞澀。
羞澀這個詞,以前如果是誰要用在負責暗殺和刑堂的月痕堂主身上,一定會她弄得生不如死,可是現在,誰還看得出眼前這人就是那位人人談之色變的月痕堂主?!!
一看她這表情,洛雲橫更加好奇了,她擡高了聲音,故意讓那頭的北疆王聽見,“有什麼好害羞的?!!都在一起了總是要知道的,你說是吧,北疆王?!!”
北疆王在那頭笑了笑,“皇后娘娘,還請你不要欺負月痕了。”
“喲,現在竟然開始護短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嫁出去的月痕潑出去的水。”洛雲橫搖搖頭,露出一副懊悔的樣子。
月痕臉色紅了又紅,“皇后娘娘有什麼就問吧……”
洛雲橫終於正色,她盯着月痕。
“我就問你一句,你愛他嗎?!!”
月痕不語,這種事情要她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確實有些困難。但是洛雲橫一看她的表情,就算她不說也知道了答案,又問:“他愛你嗎?!!”
“愛!!我愛她!!”月痕還沒回答,北疆王就在那頭搶着喊道,着急的樣子就怕月痕不相信一樣。
月痕已經冷靜下來,她看了看着急的北疆王,見他恨不得衝過來的傻樣子,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
這抹淡淡的笑包含了太多的感情,北疆王不禁呆了呆。
“他爲我遣散後宮。”月痕語氣平淡,卻潛藏着濃得化不開的感情。
“他爲我奮不顧身。”月痕繼續說道,濃烈的感情隨着她淡淡的聲音在紅亭之後流淌。
“他說他一輩子只會守着我一人,獨寵我一人,他的身側,只有有我月痕一個人的存在。”
說道最後,月痕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但她的臉上卻帶着微笑。
北疆王心中震撼,月痕每說一句,他心中洶涌而出的情意就如同波濤一樣一層一層翻涌起來,他再也剋制不住,大步走上前來,伸手將月痕攬入懷中。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縱然時間再多女子,見過月痕之後,便再也容不下他人了。”
洛雲橫見兩人情到深處,終於能袒露心扉廝守在一起,也不由看向了烈西曉。
她心中不也是同樣也裝着一個人,自從見過了他,就真的再也容不下他人。
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這句話飽含的意境,只有在遇到烈西曉之後,洛雲橫才終於懂得。
烈西曉此時也正看着洛雲橫,他張開嘴,無聲地說了三個字。
我愛你。
洛雲橫微微一笑,同樣回了他一句。
傻瓜,我也愛你。
不知過了多久,北疆王才從溫情中醒來,終於想起了此番前來大烈的要事。
一想起這件事,他臉上就露出憂慮,“我之前說過,我這次來還有要事。”
“有何事?!!”
北疆王來回走了一圈,在石椅上坐下,表情嚴肅,“我攔截到了一封秘信,上面說東海和東麗,結盟了。”
洛雲橫微微一驚,當初東海帝王博晨設下詭計,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深受其害,雖然如今他已經死了,但一提及東海,還是讓每個人都提起了心。
“東海帝王不是死了嗎?!!現在是東海由誰管理?!!”洛雲橫問道。
“東海第一位女帝,非煙。”北疆王說道,衆人齊齊吸了一口氣,雖然說各國並沒有明顯的男尊女卑現象,但要是女人登基稱帝,恐怕還是第一次聽說……
“竟然會是她……”烈西曉若有所思地說……
洛雲橫卻是眼睛一亮,若真的是當初那個柔弱的非煙公主坐上了帝位,她倒也敬佩她三分。以前有武則天稱帝,現在也有了一個非煙,只是不知道她剛剛登基便和東麗結盟,到底打的什麼主意,而她這個帝位又能坐多久。
“還有這個。”北疆王從懷裡拿出一塊手帕放在桌上展開,露出裡面一塊血色暖玉,這玉看上去溫潤非常,價值連城,但是偏偏中間卻出現了一條觸目驚心的裂痕,看上去多了幾分驚悚。
洛雲橫一看到這塊玉,心中大驚,這塊玉十分眼熟,她連忙將洛兒叫過來,眼睛卻離不開那塊裂口血玉。
“洛兒,洛兒,快些將你叔公送給你的噬心蠱拿出來。”
洛雲橫着急地拍了拍桌子,心裡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雲洛也覺得那玉十分眼熟,伸手將一隻掛在脖子上的青色暖玉拿出來放在血玉邊。
洛雲橫伸出手,將兩塊玉調轉了一個方向,一塊青玉一塊血玉,順着切口,竟然合成了一塊!!
這分明既是一塊玉石,被雕刻分成了兩半。
洛雲橫心頭驀地一沉,盯着那兩塊合二爲一的玉石。
“洛兒,當初你叔公送你玉石的時候,是怎麼和你說的?!!”
雲洛此時已經猜到洛雲橫在擔心什麼,緩緩說道:“玉內藏着噬心蠱,每日滴血餵養,一年之後青玉變紅,蠱蟲方可認主,可擋主人死劫。”
“是小叔!!這是小叔的噬心蠱!!”洛雲橫拿起那塊血玉看了看,那條裂痕正好開在中央,裡面的噬心蠱已經沒了,她擔心地皺起眉,“小叔一定遇到了危險。”
什麼樣的危險,竟然能讓他動用噬心蠱來抵抗?!!洛雲橫提起了心,顧顯當初突然失蹤,誰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時隔數月,竟然出現了只有小叔身上纔會有的噬心蠱血玉,而且玉碎蠱亡,他失蹤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怎麼得到了這塊玉?!!”洛雲橫問。
“是一個農戶撿到的,聽他說幾個月之前就撿到了,只不過輾轉才被我知道。”
“幾個月之前……不過爲什麼苗疆的東西,會跑到了北疆?!!難道小叔也去了北疆?!!”洛雲橫細細思索,一邊摩挲着手中的血玉,卻一直找不到答案。
烈西曉伸出一隻手指放在洛雲橫眉心,輕輕將她皺眉的眉揉散,沉聲命令道:“去打探一下消息。”
北疆王還在疑惑他在對誰說話,隨即就感覺到眼尾閃過一道黑影,速度之快,就算是他也只能捕捉到一個殘影。
他恍然大悟:大烈皇宮之內,怎麼能少了影衛。
纔不到半個時辰,影衛再次出現,神出鬼沒一樣來到紅亭中,等發現時已經站在了烈西曉身後,伸手遞給了他一封信,遂即再次消失。
烈西曉接過信封拆開,裡面只寫着幾句話,他掃了一眼,目光凝重。
“內庫總管顧顯,有消息了。”
“真的嗎?!!”洛雲橫瞬間跳起來……
烈西曉見她神情緊張,伸手安撫着讓她坐下,繼續說道:“有人在他消失後,在北疆見過他。”
洛雲橫皺起眉,她對顧顯的感情頗深,所以纔會放心將內庫繼續由他打理,如今他很可能身處險境,她又怎麼能安心。
“這麼大的事情怎麼現在才發現!!”
“剛開始有人見到了顧顯,內庫的人還以爲是他離開了,礙於他的身份,沒有人敢上報,拖到我派人去調查才說出來。”烈西曉將手中的信紙隨手一搓,紙張瞬間變成粉末從他掌心灑下。
洛雲橫當然知道信上所說的身份指的是什麼,那些官員不敢得罪顧顯,生怕身爲皇后的自己會怪罪下來,纔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卻陰差陽錯,讓顧顯的事情耽擱了這麼長時間。
“看來我們必須要去苗疆一趟了。”烈西曉聲音輕柔,但是目光卻十分堅定。
洛雲橫沒想到烈西曉竟然會答應讓她前去,一時感動,“西曉,謝謝你。”
烈西曉卻深情地看着她,語氣一如既往地寵溺,“你知道,我最看不了你難過,既然他是你的小叔,那也就是我的小叔,家人有難,我怎麼能袖手旁觀。”
“好!!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洛雲橫猛地跳起來,渾身有充滿了精神,臉上發着光,對着北疆王道:“北疆王,你繼續搜索,如果再發現可疑的東西,一定要告訴我們。”
“你們不去北疆?!!”北疆王一愣,他這趟來還以爲烈西曉和洛雲橫會根據線索重回北疆,沒想到他們卻直奔苗疆。
洛雲橫搖搖頭,目光狡黠,“我們從苗疆開始查起,北疆就由你來負責,我迫切地想去內庫看看,我懷疑,這次事情內有乾坤!!”
北疆王欲言又止,洛雲橫見他爲難的樣子,好奇地問:“難道你有什麼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