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吳宇的手指看,我覺得吳宇還真是沒什麼太明顯的優勢。
星期一註定是黑色的,對於我這種剛休假回來的人說,更是慘絕人寰。手裡工作忙的我想發瘋,連放屁的功夫都沒有。
跟小郭小姐合同簽下來,只有吳宇一個人高興。而吳宇請客,高興的也只有他一個人。等到晚上快下班的時候,我纔想起吳宇說的飯店還沒定。
現如今物價漲的比我媽體重還快,三百塊錢一桌的酒席,簡直跟開玩笑一樣。吳宇爲了面子,還要排場儘量的大……我只能按照城鄉結合部婚宴的標準給他定。
從公司規模來看我們公司算是小公司,在職人員加起來不超過30人。不過我們老闆勝在有個很厲害的老子,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算是掛靠在大企業上的子公司。但不幸的是我們老闆的老子跟老闆一樣的摳門,我們的員工待遇跟大企業完全無法比擬。
知道老闆摳門的特性,大家能不去就不去。到晚上吃飯時,來聚餐的只有10多個人。吳宇斤斤計較的審覈過菜品後,他表示很滿意:“三百塊錢,大家隨便吃吃,有魚有肉的,不是很好麼?”
對吳宇來說,一百塊錢的麻辣燙都能擺次婚宴了。三百塊錢的酒席,簡直是無比奢侈……我乾笑了兩聲,不知道該說點啥好。
整頓飯下來,勉強算的上是主賓盡歡。即使不是,但看起來也是主賓盡歡的。等吃完飯去唱歌,又走了一大半的人。吳宇額手稱慶的樣子讓人可恨又可笑:“姍姍,我就說今天預算700就夠了吧,你還非跟我說不夠……去買西瓜吧!”
我忽然想不明白自己當初爲什麼要在吳宇的公司上班,我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了,搞的自己每天都過的很無語。
可能是因爲飯錢省了,吳宇在ktv明顯“大手大腳”起來了。連果盤都要求自帶的吳宇,他竟然點起了啤酒喝。而我買好西瓜進包廂的時候,吳宇已經開始在吹牛了。
我把西瓜放下後,坐到陳紅旁邊問:“老闆說啥呢?”
“說郭啓正咯!”陳紅一邊嗑瓜子兒一邊搖頭,“說他怎麼拿下生意,怎麼拿下郭啓正的女兒的。”
啊?吳宇還真把小郭小姐拿下了?
以我的經驗推斷,吳宇這個時候的話完全不能相信。吳宇說的興高采烈口若懸河,他整張臉都因爲興奮而發粉。我坐在陳紅旁邊跟她一起嗑瓜子兒,沒多一會兒吳宇便不滿足自己自說自話了。
“姍姍!”吳宇拍拍他旁邊的座位,“姍姍!你來跟他們說說,我昨天和郭亦菲見面的情況。”
我連連擺手:“老闆,還是不要了吧?”
“沒事兒,你來說!”我想給吳宇藏拙,吳宇完全不拿自己的臉面當回事兒,“郭亦菲是不是請我們吃飯來着?沒事兒,你說!”
這個……簡直太讓我頭疼了。
我不斷的回絕,吳宇卻不肯罷休。我沒有辦法,只好挪蹭的坐了過去。吳宇喝多了可以不拿自己的臉當臉,但我清醒着還要見人的。
“這個郭啓正啊,其實有兩個女兒的。”我坐過去後,吳宇開始跟我們細說郭啓正家的家史,“郭亦菲都告訴我了,爲什麼別人都叫她小郭小姐,是因爲她還有個雙胞胎姐姐,叫郭亦茹。大家爲了區分她倆,所以才這麼叫……你看,你們都不知道吧?”
原來真有一個叫大郭小姐的姑娘……不過知道這種事情,吳宇有什麼好自豪的?
我坐過去後,吳宇就像忘了我的存在一般,他繼續嘮叨着誇耀:“雖然是雙胞胎,但是大郭小姐比小郭小姐要高,要漂亮。大郭小姐是空姐,嘖嘖嘖,想想就讓人覺得浮想聯翩是吧?然後……”
吳宇拿起酒杯猛灌了一口,他話說的更加誇張:“然後,大郭小姐的男朋友,樊燁,是我的一個兄弟。對,關係特別特別好的兄弟。我和小郭小姐,就是通過樊燁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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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不清吳宇的話是真是假,我聽的是滿頭霧水。如果樊燁是大郭小姐的男朋友,那小郭小姐灌多樊燁要帶他去酒店……樊燁說我壞了他的好事兒,難道說,他是想等到小郭小姐表白然後拒絕她?
搞不懂,想不明白。
閒扯完郭啓正的豪門豔史,吳宇好像產生了一種無比奇妙的錯覺。讓我們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吳宇竟然拿出錢包開始發錢:“來!大家今天來吃飯的,我一人有一千塊錢的獎勵!人人有份,來我這裡取吧!”
吳宇的話說完,唱歌的不唱了,喝酒的也不喝了,陳紅無比不安的湊到我跟前問:“姍姍,老闆是不是把腦子喝傻了?”
我看着鐳射燈光下的吳宇,懵懂的搖搖頭:“我不知道。”
“難道說……”陳紅頗爲震驚,“那個小郭小姐眼瞎包養老闆了?”
我又瞄了一眼吳宇的手指,受到驚嚇的搖搖頭:“我不知道。”
吳宇說他發錢,這比他當衆跳脫衣舞還驚人。在傷感情歌的背景音樂下,我們幾個親眼目睹吳宇一份一份的發乾淨自己錢包裡的錢……然後,吳宇筆直的摔在了椅子上。
跟前天晚上一樣,吳宇醉的昏了過去。
陳紅接吳宇錢的手都在發抖,不知道她到底是興奮的還是嚇的:“姍姍啊!老闆明天清醒過來後……他會不會說我們偷他的錢啊?”
經過陳紅一提醒,我覺得這事兒很有可能:“不好說啊!”
多想的人只有我和陳紅,其他人才不管那些。局子結束的特別的快,吳宇醉倒後大家立馬都“不勝酒力”的散了。
看着沙發上四仰八叉躺着的吳宇,我忽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感情我這個行政助理,是專職給吳宇擦屁股的。
沒辦法,接着背吧!
吳宇要比樊燁瘦一點,不過他比樊燁要高。我背吳宇時他的整個腳都在地上拖動,從鏡子反光裡看,我就像背一個死屍似的。
揹着吳宇到電梯口,一旁的客人好心的幫我按了電梯。我累的是滿頭大汗,頭都沒擡:“謝謝你了啊!”
“不用。”樊燁笑聲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