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預期所料,他們回到皇宮之後,望月辰也在宮中打點好了一切,藉故將所有官員都留在議政殿內,只讓心腹在皇城外與他們通報,藉着夜幕降臨,望月傾城只帶了一干精煉的侍衛隨着月容曦進宮,其他的都奉命將皇宮圍住。
月容曦抱着顧莫惜,騎在馬上進入皇宮,已經安排就緒的御林軍迅速的將情況告訴他們。讓顧莫惜跟着老御醫和福田離開之後,他與望月傾城帶着衆侍衛御林軍推開議政殿的門。
原本聽到門外沉悶的腳步聲,大殿內的人都有些壓抑的看着高高在上的望月辰,只是此時這個高貴冷豔的君王只是一臉和煦的微笑,今日之事,有心人已經有些擔心,更何況是聰明絕頂的攝政王望月傾宇,此時聽到門外的腳步聲,心已經沉到了谷底……
大殿的門被推開,望月傾城和月容曦並肩器宇軒昂的走了進來,御林軍隨之魚貫而入。
在所有人都還驚訝不已的時候,兩人已經來到了望月辰的身邊,將那份契約書和一封信交到了望月辰手中,接着,馮天和他的黨羽被後面進來的侍衛押着走了進來。
這一刻,不知之人幸災樂禍,驚詫不已,有心之人已經身體顫抖汗流浹背。特別是吏部尚書已經覺得頭腦空白,其他同爲主謀的禮部,戶部尚書兩人也都臉色蒼白,皇上手中的那封信正是他們聯名寫給馮天的……
而另一張紙,可能就是買通殺手的契約書了,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會到了他們手中,但是此次證據確鑿,按照皇上對月容曦的寵幸,他們所有人都將在劫難逃了。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想來是被他們完全控制了,再看看攝政王望月傾宇,此刻他雖然極爲冷靜,但是臉色已經極爲的陰沉,想來他也無能爲力了。特別,這次一直駐守墓之城的洛親王都親自回來,那麼顯而易見,他們準備周全,這次是要大動干戈,若所料沒錯,那麼此時皇宮內外都已經被包圍了。
望月傾宇陰沉着臉,知道大勢已去,看着許久都未成謀面的比自己小一個月的王弟望月傾城,心中五味雜瓶,原想着有機會可以一起開懷暢飲的,卻不知難得見面是這樣的光景……
接下來的事情,與所有人所料的一般,藉着月容曦之事,憑空多出了許多的罪名,沒有給他們任何反應的時間,上一刻還是榮耀滿身的權臣貴族,這一刻已經變成了階下囚,所有的東西都被剝奪,在望月傾城和月容曦的極力求情之下,沒有任何人被處死,只是沒收了所有家產,貶黜皇城,三代之內不得回來,族內子弟不得參與科考。
而至於攝政王,望月傾宇此次可謂真的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他這次可是極力的反對他們對月容曦出手的,可是他們卻極力的要去做,他肯定自己沒有在那封信上寫隻言片語,但是卻也被牽連進去,與他們同罪,吏部尚書想要爲他辯解,卻被他制止了,沒有用的,即便是真的沒有,那他們也不會放過此次這大好的機會。只是不想,對於他的審判,卻讓他和其他沒有牽涉的官員大感意外,每人心中都想着,果然皇上是極爲念舊情之人:
攝政王,忤逆皇權,參政不嚴,致使險些釀成大錯,今,顧念其歷年來勞苦功高,也念其是一時疏忽大意,遂,剝奪其攝政之權三年,官爵不便,發配北部邊疆,明日即刻動身,不得有誤,欽此。
只是三年不得參政,而且還保持着攝政王的頭銜,這樣的處罰不管怎樣都太輕了吧,只是,此時誰又敢多說半句呢。
接下來,將暗中一直扶持的心腹之人頂替了那些被貶之人的位置,當一切安排妥當之後,輝煌的大殿沉寂下來。望月傾城看了看周圍,識相的帶着所有侍衛離開……
“皇上,臣,不辱使命,回來了。”
看着只剩下他們兩人,看着望月辰眼裡的急切,月容曦恭敬的跪下。
“重賞!”
望月辰只說了兩個字,就將他扶起,兩人一同離開議政殿,向華清殿走去,一路上,望月辰都拉着他的手不放……
時隔前前後後,將近一個多月,他終於回到了他身邊。
……
而另一邊,在衆位侍衛和望月傾城的跟隨之下回到了攝政王府……
情況已經註定,望月傾宇將那些個侍妾全部遣散,反正他又沒有碰過她們,而且,其中有些也是罪臣之女,自己此去邊疆三年之久,什麼都不需要了吧,等到他重新回來之際才重新開始吧。
只留下一些自己信任的家丁家僕,其他人都被盡數遣走,往日也都不甚熱鬧的攝政王府,如今更加冷清,只剩下面目嚴肅的武侍站滿了院門。
閉上眼,靠在書案的椅子上,回想着這些年來的心血部署,一夕之間,連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盡數消弭,表面沒有太大的波動,可只有自己知道此刻心中泣血如注,明明是自己的東西,爲何要回來也得不到上天的允許?
三年,就當作韜光養晦吧。望月辰也不知道是做何打算的,身爲帝王,心不夠冷,手段不夠狠,終究是會斷送了自己,如此之好的機會都沒有除掉自己,他日後一定會後悔的!
“王兄。”
書房門被推開,望月傾城走了進來,看着一直野心勃勃驚才絕豔的他叫道。語氣有些複雜。
“傾城,難得你回來呢……只是啊,你一回來就會有大事發生啊……”
聲音有些苦澀,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卻讓人感覺容易接近多了。
“王兄可以理解的對不對?”
“理解什麼?最是無情帝王家。若是辰夠狠,我今已經身首異處了。”
“畢竟辰相信主謀的是一直窺視左丞相之位的馮紹一,他們都未被處死,何以會處罰王兄呢,只不過是皇上覺得平日裡你與他們走的稍近罷了。只是此去北方,環境極爲的惡劣,還望王兄切莫心情鬱結,勞神勞心,三年之後回到皇城……其實,身爲皇室子嗣,只要國泰民安就好,王弟一直都是這樣認爲的。”
望月傾城說的隱晦又理所當然,希望三年時間,望月傾宇可以想明白,他是個不可多得的駐國之才,千萬不要一時糊塗失足千古。
“呵,誰知道呢,這要看看,邊疆劣境可否磨掉我心中的菱角吧。”
這件事他知道,但是沒有參與,可也是他默認他們去做的,不可說沒有責任,只不過是月容曦造化極深罷了。
成王敗寇,他認了,可是江山本來就是他的,憑什麼讓他輕易放棄?
“是”
……
“機會難得,不如暢飲到天明如何?”
“好,王弟正有此意,也算是爲王兄踐行。”
……
“稟報二位王爺,月丞相送來餞別函,說是瑣事纏身,不能當面與攝政王爺作別,特此奉上。”
家僕前來稟報道
“呈上來,你等將府上些精緻之物送與月丞相,說他有心了。另外,上些酒菜,”
“是”
“月丞相爲人各面極好呢。雖爲受害人,但他並不相信你是主謀。”
望月傾城說着語氣有些複雜。想起那個風華絕代,翩然出塵的人。
如今,他一定是在和望月辰在一起吧……
心下想着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嗯,能讓我不多加討厭的也就數他了。”說完低頭拆開來信……
“哈哈,的確難得呢。”
看着書信,上面寫的也是些餞別珍重字樣,還有就是相信他是稍受牽連的,等等這般……
可字裡行間的透露暗示,分明是知道實情的,好聰明的人,也許有他在,自己註定與望月國江山無緣了也說不定!
也罷了,今夜喝醉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