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尚一陣沉默,這個問題他也考慮過,只是,想到最後只會越來越迷。亂。
他不想在猶豫不決下去,他真的很怕會失去林夏,未來是個不解數,他熬不起,也耗不起。
元宵節午膳與晚膳,亦是吃年夜飯的那桌人。
林夏走在燈火通明的街上,看着各式各樣的花燈,心情卻總也開心不起來。
煙花四起,綻放出各色花樣,擡頭看了看那片燦爛的煙花,心裡倍感寂寥空虛。
她在想,司空灝他,現在也是在看煙花嗎? 還是,美人在懷,溫香軟玉?
君尚看着林夏鬱傷的側顏,心如針扎,他待她千般萬般的好,她的心始終在那個男人身上。
“好看嗎?”明知她無心看煙花,他還是問了出來。
林夏哼了口氣,沒做聲,淡淡的回了句;“回去吧!”
屋內三人圍在火盆旁,林夏單手寸在漆蓋託着腮,盯着火盆裡的火苗發呆。
啞女默不作聲的看着林夏,心裡微微發怔。
“發什麼呆吶?”君尚拉過林夏白嫩的手,捧在自己的雙手中。
林夏瞟了眼君尚,抽回自己的手,依舊保持着沉默。
一股失落涌上心間,君尚強忍住心頭的失落與疼楚,語氣平靜道;“我們成親可好?”
“成親?不好!”林夏冒出這四個字後便又保持沉默。
君尚朝啞女使了個眼色,啞女知趣的起身退出房門。
君尚臉色陰沉,忍不住心中妒忌,道;“你還在想着司空灝?他身爲皇子,身邊不缺美女妾侍,又怎會心繫與你?”
司空灝這三個字就像一根刺深深的插在林夏的心尖上,每提一次,那根刺仿若在被人故意撩動,刺的她心窩疼痛難忍。
她面色如灰,嘴硬堅定;“不會的,我曉得他心中有我!”
君尚眸孔一縮,林夏的回答深深的傷了他;“你就那麼相信他?”
林夏幽幽道;“不是相信,是堅信!”
話落,林夏轉頭看着君尚;“你放我回去?就當是我求你?”
君尚眼裡充滿傷鬱,痛苦糾結的看着林夏;“爲什麼你不能選擇我?我會比他愛你疼你?”
林夏搖搖頭,呆呆說道;“感情的事兒,不是說好與不好就能解決的,你也不希望,守在你身邊的是一幅沒有靈魂的軀殼!”
“如果我一定要和成親呢?”
林夏驚憂的望着君尚,遲久回道;“我不會嫁給你,我會想辦法離開這裡。”
君尚無言,站起身快步離去,他的心好疼,他若是再不離去,他怕他會在她面前失常,他不想讓她看見他難看的樣子。
即便她對他毫不留情,他也做不到對她傷害半分。。
待君尚出去後,林夏眼眶中的眼淚終於忍不住的滑落,她將腦袋頂在自己的漆蓋上,嚎啕大哭。
啞女進屋,一臉不明的看着嚎啕大哭的林夏,俯身拍拍林夏的背。
林夏擡頭看了看啞女,低頭繼續落淚。
她哭,不是因爲拒絕了君尚心裡難過,而是因爲壓抑在心中的那份感情,在每個漆黑夜晚,她都沒有停止過想他,她不知,自己這顆脆弱的心,還能堅持多久。
她真的不想像寵物一樣,困在君尚身邊,可她真的沒有辦法可以從君尚身邊逃離。
靈都的一切她都不瞭解,沒有人願意對她講訴這個神秘的過度,更沒有誰願意幫她逃離這個神秘的與外界隔離的地方。。
這一,夜,君尚沒來陪林夏,這一,夜,她又開始了做噩夢。
噩夢驚醒後,亦沒見君尚在自己的屋中,小小的失落感沁上心頭,林夏知道,是她無情的拒絕真的傷到了君尚,但她並不後悔。
早膳林夏也沒胃口用,直接找君正去後山練武,她要好好練武,只有將自己的強大之後,她纔有逃跑的機會。
這一天林夏都沒見過君尚,直到深夜。
林夏想,不見也好,時間可以令一切淡然,只要君尚度過了這次打擊,想必,也不會再爲難她了。 。。
時間無聲而過,林夏似乎忘記那位神秘人的出現,夢魘依舊連連,只是每回從夢中驚醒後,夢裡的事蹟她都想不起。
冬季的寒冷,緩慢的在移步,望着窗外晴朗的天,她的表情卻是陰鬱的。
一雙手悄悄 的從背後抱住她,鼻翼間傳來的氣息讓她知道身後的人是君尚。
林夏急忙撥掉他的手臂,她轉身看着君尚,卻沒有開口與他說話。
“幾日不見,你憔悴了許多!”眼前的女人臉色越來越差勁,君尚看着就心疼。
林夏低眸,面色灰暗;“我倒沒覺着。”
君尚一怔,不在開口,站在她身邊與她同看窗外搖曳的樹枝,良久,才默默離去……
這一晚,呯的一聲,窗口被一股強有力的風吹開,林夏從睡夢中赫然睜開雙眼,耳邊又傳來那句熟悉的話語;“想好什麼時候離開了嗎?”
“你是誰?爲什麼老是纏着我?”
林夏雙目環視着屋內,是驚是恐的吼道,噩夢中似乎也有這個聲音,這個莫名其妙的聲音,弄的她精神分裂症都要出來了。
“呵呵,你想離開嗎?我可以馬上帶你離開。”
林夏戒備的雙手撰緊被褥,汗冒全身;“我不跟你走,你好可怕,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要纏着我?”
“呵呵,你必須得走,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回到你喜歡的人身邊,在這裡你是多餘的,所以,你不能待在這裡,否則,你會害了你身邊的人,也會害了你自己。”
一陣風含着濃郁花香撲入林夏的鼻翼,只見林夏走下牀沿,怔怔的朝門口走去,而牀上的啞女卻在熟睡中。。。
依夢居, 主上,聽聞大武的皇子,司空灝還在暗地裡查找依夢的下落。
君尚道;“知道了,你繼續去大武探察,有事兒飛鴿傳書。”
“是,卑職告退!”
“ 夢姑娘,你,你怎會在此?”子安一轉身,不由得嚇白了臉,他的武功也不低,盡不知依夢何時出現在門口。
屋內的君尚聞子安的話語,也是心頭一驚,轉身見林夏站在門口,用憎恨的眼光盯着自己。
見林夏穿的單衣薄衫,君尚迅速走到門口,解開自己的棉袍,披在林夏身上;“你怎穿的如此單薄來此?”
君尚朝子安揮手,子安默不作聲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