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華靜坐在那,全身因爲眼前的一幕緊崩的,爲了不讓心中的驚恐表露出來死死的咬着下脣。
一路走過來,她的路似乎並不順,即使現在淪爲牀奴亦是如此……
那雙血紅色的眼,此刻迸發出駭人的火苗,慢慢上升,直至……他眼裡的眼紅與這火焰積成一團,全數掃向她。
即使有着一段距離,凌霜華仍感覺那種被烈火灼燒的感覺,如千萬只蟻蟲在身體裡躥動,百般難受。
今日這幕,她躲不逃,逃不了,解釋不得!
“這幾日沒有得到寵幸,所以,這是耐不住寂寞?!”一身月牙黃衫襯托的他耀眼奪目,背手而立,高傲的猶如天王,而那雙血紅眼的眸及那不停堆積的火苗,無一不是在向霜華宣告,他在暴怒中,而她…惹怒了他。
她知道,自己的命運,或許也就在自己回答的這一瞬。
“如果你要如此認爲,我不會多作解釋。”
凌霜華將頭側向一邊,不讓自己心中的苦澀展露出來!當初白樺及南宮博只是作作秀場,他便這樣不人青紅皁白的可以將她關上禁閉,並且淪爲現在的牀奴。
他對自己的信任,敵不過她傾心對他的一分一毫。
所以,解釋也是多餘。
咻——
霜華只覺得眼前一個身影劃過,快的甚至不知道衣裳的顏色,脖子突然一緊,而自己的身體凌空而起。
砰——
一聲巨響,霜華被狠狠的甩在地上,身上唯一的遮蓋物,那條浴巾此刻已經不知道飛到哪去了,而霜華,赤裸着身體從牆壁上摔下後,狼狽的趴在地上,那曼妙的身段在衆人的眼前暴露,原本白摺的肌膚上早已布上了不同程度的傷痕及淤青,以及這次被摔出來的擦傷,及正往外溢的血絲。
當穀風單手挑起自己下鄂的時候,霜華能感覺到從嘴角流下的鹹味,流血了麼?
“痛嗎?”耳邊有一道溫色的氣息滑過,帶至鼻息,氣味是如此熟悉。
只是……
“痛?”霜華努力的睜開已經無力睜開的雙眼,拌着嘴角的血,譏諷一笑:“身體的痛,遠不及這裡的痛。”
霜華伸出另一隻手,輕輕的放在心口的地方!
霜華眼底的絕望,讓穀風的眸光一動,這些日子對她的虐待,只源於他毫無證據的怒意,而此刻……
他也想這次理智一次,可是她眼裡的諷刺讓穀風這個高傲的男人,怒氣順增,心裡僅有的心疼,也驟然消逝。
再加上,別人的講解,穀風的怒火……
“王,你不要相信這個賤人的話!那日她的技巧我們重衆所周知,卻沒想,不過幾日的光陰,她竟然就如此耐不過寂寞,甚至選在了這麼個隱蔽的地方試圖想要勾引鐵衛們,保不準她是探出點什麼逃走!”
“今日婢女來報,昨夜暗房有響動,待婢女趕到時,卻發現空無一人,難不成她正在找逃走的地方!”
趴在地上,聽着毒姑的這番話,霜華嘴角的譏諷更大,她算是知道爲什麼在這裡,她如同過街老鼠了。
似乎在這裡,沒有一人待見她。
即使心中已經知道穀風見此,聽至後的反應,但心中仍是有着小小的期翼。
只是…結果讓她再次崩塌。
只聽,頭頂響起一個毫無溫度的聲音:“你想逃走?”
“呵。”苦笑一聲,凌霜華選擇了不語。
“本王問你,是不是想要逃走!”腳,
重重的踩上了她纖細嫩白的手,力道大的霜華甚至感覺自己的骨頭已經碎裂。
穀風對她的作風,更讓她的驕傲與倔強,一停的暴發。
霜華擡起頭,一字一句的說道:“對!我、就、是、要、遠、離、你、這、個、惡、魔!”
“好,本王就讓你見識,什麼叫真正的惡魔!”
身子,被攔腰舉起,一瞬間,向外飛了出去。
撲通一聲,霜華被扔到了剛纔的浴地,傷痕累累的身子重得的打在水上,強大的衝擊讓她差點昏厥過去,但也因着她不服的精神,死死的咬牙支撐着。
透過眼縫看去,月牙黃衫的身影就在岸邊,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眼裡全是冰冷無情,只見他輕啓薄脣,“不是說,她要勾引你們嗎?下去!”
……
那十幾個鐵衛,沒想到王竟然還會將焦點轉身他們,一時不知所措的你看我,我看你。
此時,穀風的眸突然暴戾起來,瞪着血紅的雙眼,低吼:“立馬給本王滾下去,本王倒要看看這個賤人是怎麼侍候人的!!”
身怕王一怒,小命直接烏呼,那十個鐵衛只得縱身進入浴池中,集體將霜華圍了起來,雙手正要向她靠攏時。
誰也看不清來人是怎樣出手的,但是!十幾個鐵衛的脖子上都有一道細痕,然而,他們到此都不知道,這是爲什麼!
只聽,岸邊響起一個近乎閻王的製冷絕句:“不管怎樣,本王的牀奴,你們也敢碰,該死!”
下一刻,原本清亮透徹的池水,瞬間被血染紅,那嗆人的血腥味甚至被霜華吸進了鼻腔裡,不由得一陣反感。
慪地一聲,霜華在血染紅的水中吐的肝水都快出來了。
本就虛脫的身體,顯得更加的柔弱單薄,一陣風過來,似能將她吹走。
此時,穀風那絕情的話再次響起:“怎麼,我殺了他們,你現在心裡是不是難受至極,要不要本王再去讓些人進來待你勾引?!”
穀風的話,如百萬根針,扎進霜華的心房,讓她原本完整的心臟殘缺不全,如同,她對他的愛。
忍着吐的快要虛脫的身體,凌霜華拼了力氣在池中站起來,一雙如墨般漆黑明亮的眸迸發出層層冷意,語氣絕決的道:“今日你這樣對我,他要不要後悔纔是!”
“哈哈……”穀風背手而立,笑的好不狂妄與絕決:“凌霜華,你也太高看了你自己,在我這裡,你不過就是牀奴罷了!後悔?可笑,本王的牀奴千千萬,你算什麼?”
“你的牀奴千千萬,但,凌霜華,只有一個!”
穀風的身子明顯一頓,不知是否他看錯,在這刻,他在霜華眼裡竟然看不到一絲的感情,是他看錯,還是這女人想要用這種戲碼來讓自己心軟?
或者,欲擒故縱?
很明顯,穀風,選擇了後者——欲擒故縱!
穀風並不知道,他接下來因爲不分青紅皁白而發怒的做法,讓他差點後悔終身……
暗房內!
霜華全身赤裸着被扔在暗房中的一個地下水庫中,冰冷的水如千萬刮關霜華的肌膚,全身的傷口在水中,一度讓霜華以爲他們會結合在一起,成冰塊。
本就受傷在身,又遭遇了剛纔的事,凌霜華感覺累極,也虛脫不已,即使是面對奄奄一息的她,穀風還是選擇了不顧她生死將她扔在這冰冷的地窖中。
情,在那一刻消逝。
意,在那一刻絕決!
因爲寒冰
,霜不甘自己的命就這樣被凍死在這裡,只得拼盡全力的打開自己的鬥氣,將氣息聚集在自己周邊,用此來控制住不停浸入她身體的冰冷。
在這種身體狀況下聚集自己的鬥氣,雖能暫時緩解此時的寒冰,但當自己精疲力竭無法支撐的時候,自己就會像抽了靈魂的傀儡般,倒地。如果中途不被別人打斷話,多多少少還要好一些,至少恢復起來也快,如若被迫中斷……那她就只能,不在死亡中拼搏,就只能在生存中滅亡。
霜華更知道,在這裡,她是永遠無法得到安寧的,即使如此,她仍選擇了這種能短暫保護自己的危險方法。
突然!
一股強大的氣息衝了進來,還不及反應,霜會的鬥氣已被打斷,而她自己也深受重傷的倒在水中。
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正好吐在來人的衣衫上,幾盞清燈的照耀下,來人冰冷絕殺的表情配上血,看起來更嗜殺。
“一個青級鬥氣師,也敢在這種地方運氣,賤人就是賤人,一點腦子也沒有!”
“主導了這齣戲,你現在高興了嗎?”雙手撐地坐了起來,擦拭掉嘴角的血跡,凌霜華冷漠的看着來人。
毒姑,自認她不曾得罪過。
但她知道,就憑穀風那段時間對自己的寵幸,就足以讓這裡的牀奴恨自己入骨,更何況是他們的領袖,曾經侍牀穀風的毒姑?
“凌霜華,還算你聰明,可惜啊可惜……”毒姑站在霜華前面,惋惜的搖搖頭。
不想與她多談,霜華直接道:“要取我性命就直接來,不要在那裡咬文嚼字,你這樣的女人我見多了!不就是想爬穀風的牀,爬不上去,又怕我搶了你的地位,所以設計害我嗎?告訴你,我不屑如此!!”
啪——
一耳光,毒姑一掌打在霜華臉上,力道大的將霜華打偏了一側,霜華回頭怒瞪着毒姑,如果不是現在有傷,她一定會將這個毒姑千刀萬剮!
即使,她只是一個青級鬥氣師!
毒姑的表情突然變的猙獰起來,看着霜華用一種極不屑的語氣說着:“我怕你搶我的位置?我呸!你也太看的起自己了,一個被王餵了殘血斷子永身不能生育的女人,你覺得你有地位嗎?!”
“哈哈哈……”毒姑笑的極爲誇張。
一個被王餵了殘血斷子永身不能生育的女人……王。
“你說,穀風,餵了我殘血斷子?!”殘血斷子,喝下去,一輩子都不可能有子嗣!
穀風,你恨我到底是何其深,竟到了如此地步?
“不錯!你註定是一個不完整的女人,除了是個骯髒賤貨,要不是王看在你技巧過人的份上,你連牀奴都不配,哈哈哈……”
此時,狂妄的毒姑並沒有發現霜華已經站了起來,雙眼赤紅,而是不停的笑着,譏誚着。
呃……
毒姑突然雙眼瞪大,驚恐的看着面前的凌華!
“並不一定要鬥氣,我也能殺了你,想贏,要靠這!”霜華指了指自己的頭。
“你……”
砰地一聲,毒姑倒在地上,鮮血從她的脖子和流出,至死,她都合不上那對不甘的眼,在她斷氣前,霜華將殺害她的華靈擡在毒姑臉的上方,放讓面殘留的血滴在毒姑的臉上,殘狠的說道:“記住,惹我者死!”
半晌後,
林霜華廢掉了毒姑的雙手,雙腳,提着她的頭一步步的向外走。
穀風,從此,你我視同水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