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瓏也不是傻子,瑩玉請她坐下,她先請淑妃坐下。往日她這府裡住着,只覺得屋舍很好,風景也很好,就連下人都格外聽話。如今再看,只覺得一切都是謊言,都是假的!
淑妃見這姑娘一直愁眉不展,怕是有什麼不大好的事情。她難得出宮一次,可不想找什麼不痛快。
“姑娘,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要驚動宣王?”她的言下之意是,若非必要,還是不要在這樣的日子談事情了。
玉玲瓏不想說話,又不能在淑妃面前失了禮數,只好站起來:“是。”
尚蓮就站在玉玲瓏身邊,她總覺得今天的她有些不同,也說不上來哪裡不對。於是,便問道:“玉姑娘,你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我請大夫來給你瞧瞧?”
“不必了。”玉玲瓏一口回絕。
瑩玉站在淑妃身後,靜靜等候。
宣王聽說玉玲瓏突然回來了,不知道是什麼大事,就趕了回來。看到後院四個女人都在,上前先拜見母妃再說。“見過母妃。”
“嗯。”淑妃看到兒子之前,很多怨念,比如沒有入宮拜見她,比如不關心她。但是,在見到兒子的那一刻,都化爲烏有了。只留下兒子過的好不好,這麼忙碌,生日都不能好好過。她看着兒子都長這麼大了,還記得離開的時候,他還是個不懂事的少年。“來,坐本宮身邊來。”
她想好好看看兒子,這也是陛下准許了的。
宣王卻沒有坐過去,而是看向玉玲瓏:“你來了。有事?”
淑妃一陣失落。他剛纔的樣子,不過是通常皇子見到妃子的禮數罷了,終究親情抵不過歲月的沖刷。沒關係,以後她會好好照顧他的,失去的,都會彌補回來的。
玉玲瓏點點頭,不想說話。
“那我們去書房。瑩玉,照顧好母妃。”宣王習慣性地將這些場面上的事情交託給瑩玉代爲處理,這是一個女主人該做的本分工作。
瑩玉不像尚蓮那麼好奇,巴不得跟上去聽個究竟。她知道,今天這不過是一個開始。後面,還有很多的事情,她要做的,還有很多很多。
玉玲瓏站在原地,沒有跟上宣王的步子,她猶豫片刻,還是說道:“還是在這裡說吧。”
玉玲瓏看着他,突然間有點看不懂了。以前覺得宣王不過是一個王爺,年輕的皇子罷了,要想幫助楚王,待在宣王這裡最好不過。現在,再看他,才覺得在那些不經意間,都暗藏了多少心機。只有她自己傻,自己單純,才覺得別人單純。
宣王看了看涼亭下的女人們,心裡大概有了底。“那,下人們都先退下吧。”
玉玲瓏看他那淡定的模樣,問道:“宣王似乎知道,我的來意?”
“能當着本王的母妃,還有王妃的面,說的事情,要麼是關乎整個王府,要麼就是需要他們知道。本王相信你不會做出什麼對不起宣王府的事情來,所以,將那些會以訛傳訛的下人都撤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你一併說出來。”
宣王是跟百里宇一起回來的。他這個內弟,如今當了駙馬,膽子也跟着大了起來。趁着他生日,送他一份賀禮,還順道問他,什麼時候立妃。
在所有人眼裡,他跟百里瑩玉青梅竹馬,要是他娶的正妃不是曦和公主那樣的出身,基本上,這個王妃,百里瑩玉是坐定了。
按照如今百里鈺穩坐丞相之位,百里宇又是駙馬,這樣的孃家背景,東辰也找不到第二家了。
沐小狸的凰女身份,如今看來,除了不停地招致禍害,也沒看到什麼徵兆。好在,當初成親的時候,說過了,要等瑩玉懷孕,便冊封正妃。他也一直很小心沒有讓她懷孕,這才爭取到一定時間。
現在看玉玲瓏的臉色,就知道她是爲了上次醉酒的事情來的。還以爲江湖上的人,乾脆的很,沒想到,女人終究還是女人。
玉玲瓏聽他這麼一說,倒是顯得
對她千依百順了。只是,爲什麼是他?玉玲瓏在得知自己懷孕的時候,曾無比欣喜,她有了楚王的孩子,不管那個沐小狸如何,起碼她不會失去楚王。她甚至接受了,楚王這輩子不可能只有她一個女人了。如今想來,多傻!可,爲什麼會是宣王?
宣王站久了,有點不耐煩:“說吧。”
玉玲瓏一擡頭,纔看到大家都在盯着她看,一時如鍼芒在背,很不舒服。但是,來的時候,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將事情解決。她看着宣王,說道:“我懷孕了。”
宣王有想過,她知道了那一晚的宿醉會不滿,並不知道會懷孕。她沒有撒謊的必要,看上去也不像是在撒謊。那麼她當着母妃,還有兩位側妃的面,說出來,是要做什麼?要一個名分,還是要一份補償?
他拿不準,先問:“要我負責?”
玉玲瓏沒想到他這就承認了?他再看向百里瑩玉,沐小狸說她是人證。百里瑩玉現在一切瞭然的態度,正是驗證了。所以,她纔是最後知道的那個?
她脫口而出:“真的是你?”
宣王看她這磨磨唧唧的樣子,應該也不像是要吵鬧的架勢。橫豎她一個江湖上的女子,也興不起什麼大風大浪。退一萬步說,他又不是不負責。
“你要是來告訴本王的,那本王現在知道了。本王尊重你的決定。你要是不想生就算了。”
瑩玉已經準備好了,看着大鬧一場,沒想到,就這樣沒了?太不符合玉玲瓏以往的性格了。就連沐小狸都覺得,她會大鬧一場,還特意給她透風,叫她早做防備。
玉玲瓏還在糾結:“爲什麼會是你?”她的眼神有點呆滯,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如果這是真的,她將一輩子跟楚王無緣。
“你來找本王,難道不是因爲已經知道了?既然知道了,那就好好想想清楚。要本王納你爲妾,容易。娶你爲妃,不可能。”宣王說的一清二楚,不容討價還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