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駙馬是清白的?”軒轅玄夜問道。
楚王當然不相信,清白兩個字,不屬於那個攀龍附鳳的尚家人。可是,他內心到底相信還是不相信,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會按照老皇帝期待的那樣,表現出他相信。“他沒理由,也沒機會啊!不是說,駙馬一直跟大家在一起,公主一個人先走的嗎?”
軒轅玄夜問道:“誰說的?”
當然是晨曦說的。楚王停頓了一下:“淳王說的。”
“你相信他?”
“爲什麼不相信。”
軒轅玄夜沒想到楚王倒是跟淳王關係越來越好了,這倒是很意外。先不說淳王最近表現的很好,當就他們兩個人前人後,毫不避諱的結交,就跟宣王那個表裡不一的孩子不同。他問道:“那你覺得會是誰?”
楚王裝模作樣的想,仔細的想:“大公主在寺廟十年,沒有跟誰結仇。十年前,兒臣年幼,也不知道了。父皇心中可有想法?”
“朕相信丞相。”軒轅玄夜一句話,堵住了楚王所有的託詞。
他一開始還在認真的聽,聽到後來,才發現他其實什麼都沒說,說來說去都是被人的意思,別人的想法,唯獨沒有他自己的態度。是啊!那別人的說法,是可以當做自己的態度,但是那終究還是別人的,自己躲了一個乾乾淨淨。
這個兒子,以前總是跟自己對着幹。以他的才華,傲氣,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現在突然轉了性格,變得捉摸不定了,真不知道,他在避諱一些什麼。還是以前的樣子好些,起碼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楚王很配合的說了一句:“兒臣相信父皇。”就閉口不言了。謹遵慕容懿所說:當陛下下結論的時候,若非十足的把握,不要去推翻他。
站在不遠處的慕容懿看楚王一點就通,十分滿意。
“嗯。”軒轅玄夜對楚王的反應,也還算滿意,再看看慕容懿:“想清楚了。”
慕容懿點頭:“是。”
軒轅玄
夜已經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了:“說吧。”
今夜註定不太平,而他什麼風浪沒有見識過。如今天下都是他的,無非是除掉一些不忠貞的人罷了。如此想來,倒也鬆了一口氣。
慕容懿從袖子中掏出一卷畫來:“陛下還是請自己先看吧。”
“這是?”軒轅玄夜打開一看,是一幅畫。
畫中女子婷婷嫋嫋,衣着華麗,神情卻十分妖嬈,看着有幾分眼熟。再看題字,竟是一年前賢王軒轅渝爲皇貴妃藍綾所作。那時候的藍綾只是貴妃,但是宮中也僅此一位貴妃,所以服飾上一眼就辨別的出來。
再看畫中人,青春活潑,眉眼含笑,是何等歡喜。濃情蜜意,耀然紙上。而身爲貴妃,這樣的笑容只能對着一個人。
是他,居然是他!軒轅玄夜將手中的畫捏成一團,頃刻之間,額間青筋暴露。
“來人。”軒轅玄夜沉聲呵道。
油大在外候着,聽到陛下盛怒,連忙跑進來:“陛下。”
“派人去將蘭溪苑圍起來。一個都不準溜!”他早就在等,等一個證據確鑿。沒想到,當證據擺在眼前,他還是覺得來的太快了。有什麼好顧念的呢?都是假的。假的,罷了!
油大以爲自己聽錯了,將他的話在心中默唸一遍,纔出去:“是。”
軒轅玄夜將手裡的畫重新打開,鋪在桌上,看個仔細清楚,不要漏掉任何訊息。背景是賢王府內,在賢王滿門抄斬的時候,他曾一個人去過。那是還有點心寒,現在只覺得噁心。
“繼續說。”
慕容懿不慌不忙的,拿出另外一樣東西,遞給他。
從來沒有可以靠皇位那麼近,從來沒有人敢站上那個位置,只有慕容懿。
不過慕容懿並不覺得自己身份顯赫,高人一等,相反的,表現的極爲低調。交過東西,就退了回來。
軒轅玄夜看清楚了,是沐無極的兵符。怎麼會在慕容懿手裡?這跟八皇子……不,跟藍綾母子有什麼關
系?“怎麼回事?”
“原本,是奉命調查陛下所囑託一事。沒想到,找到這個。陛下看看,這個應該在誰的手裡。”慕容懿自然知道,應該在沐無極手裡。只有領兵在外的將軍,纔有這兵符。
軒轅玄夜想起來,今日烈王帶着沐無極進宮,沐無極說過,一個月前他重傷不起,兵符也不知所蹤。好在有烈王主持,沒有出什麼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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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兵符現在找到了,是在哪裡找到的,可能就能找出誰加害沐無極。他自己也想除掉沐頂天父子,到底,那是要將兵權收回。換了別人來搶,那就大不一樣了。
軒轅玄夜的目光中,多了一絲陰鷙:“在哪裡找到的?”
“宣王府上的。”慕容懿沒有說,那是楚王找到的,相信楚王也不願意說出是他找到的。“今日是宣王的生日宴,人多。”
楚王正當心,要是老皇帝要追問,這兵符的來路,他會如何作答?該不會賣了他吧?沒想到,老皇帝什麼也沒問,一掌拍案,轟隆一聲,迴響在整個大殿。
“真是膽大包天!”
慕容懿並沒有被這響聲嚇到,而是萬年不變的淡定:“陛下要不要召見宣王來解釋一下,畢竟他是王爺。”
“他已經來了。”軒轅玄夜看向門口。
很快,宣王就被領着進了保和殿。
他問太監,父皇在做什麼。往日,小太監還會說點什麼,今日卻只顧着領路。他隱隱預感,事情可能不大妙。因爲這一次,父皇沒有叫他平身。
“父皇,兒臣有事稟報。”宣王只得跪着說話。
軒轅玄夜坐在寶座上,沒有擡眼看他:“說。”
宣王知道,父皇可能已經知道了他府裡發生的事情,所以心情不好。對事情只簡單概述:“今日兒臣生日宴,請了一些親朋好友吃飯。恰好烈王也回來了,跟着楚王的馬車一起過來的。他喝了些酒,耍酒瘋,把尚平給打了。尚平不想追究,但是那麼多人看着她捱了打。兒臣過來,請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