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靜了片刻，宇文翰睿微微皺起劍眉，開口道，“你怎麼知道雅馨曾流產的事？”
見宇文翰睿的手掌已經鬆開，珞斐月連忙抽回手，揉了揉疼痛的手腕，沒好氣的應了聲，“在我進宮的時候，宮女們私底下跟我提過，我又怎麼會不知？但楚王陛下，你是不是搞錯該注意的地方了？”
宇文翰睿握了握拳頭，此時的心緒有些許凌亂，珞斐月的醫術他見識過，確實可說太醫院的御醫也未必能及上她，而且她與雅馨素不相識，更是沒必要污衊她。
但另一方面，他已經認識雅馨十多年了，她一直是個心地善良，溫婉柔和的女子，怎麼可能會做出假懷孕這種事？
珞斐月看出了宇文翰睿的遲疑，毅然的說道，“當一個女人深愛着一個男人多年，卻得不到他的回報，而面臨自己最大的威脅出現時，不難說是會扭曲心態，而對袁雅馨來說，夏凌萱就是她最大的威脅！”
珞斐月的話一針見血，這是宇文翰睿從未想過的問題。
也許是與袁雅馨相識已久，所以印象中不會認爲她是那種頗有心計的女人，但如今聽珞斐月一說，宇文翰睿再次回想到凌萱曾不斷解釋落水的事，讓他相信她……
慢慢的，宇文翰睿回過神，雙目直盯着珞斐月，眉宇仍緊皺，“這件事孤王會暗中調查。”
珞斐月不以爲然的冷笑一聲，“你覺得她既然部署了假懷孕這一事，就不會將所有對她不利的證據處理妥當了？”
確實，如果雅馨真有做過，又豈會留下證據？但有些事他還是必需要調查一番，例如太醫院的御醫和她身邊的婢女，妍欣……
見宇文翰睿沉默着，珞斐月的嘴角輕微上揚，“不如用最簡單明瞭的方法……”
宇文翰睿朝她望去，只見珞斐月露出了得意的神色，“我們來做個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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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邁入冬天的黑夜，空氣中充滿着冷冷的寒意，宇文翰睿披着斗篷在承光殿出來後，腳步下意識的來到九華宮。
自從天靈島回來，每一日不管有多忙都會到這裡來走一圈，且每次一來就會待上好段時間，這已是他改變不了的習慣了。
如今九華宮更是被宇文翰睿下令，除日常打掃外其他時間禁止任何人入內，裡面的所有物品亦是禁止移動，觸碰，所有的一切都維持着夏凌萱還住在這裡時的模樣。
只是，她的人已經不在了……
宇文翰睿慢步越過屏風走進裡間，空氣裡似乎還殘留着些許她的氣息，她的味道，是那樣的熟悉，觸動了他的心靈。
裡間正中央的架子上擺放着一件豔紅的鳳霓裳，裙襬細長的落地，猶如鳳凰的尾巴，霓裳上的花樣將豔紅襯托的完美無瑕，金絲碎磚的鑲邊甚是精緻，在月光的照射下閃閃發着耀眼的光芒。
鳳霓裳的上方架着一頂流蘇珠簾的鳳冠，鳳冠後端垂下着長長的紅頭紗，純潔透麗。
宇文翰睿的手指輕輕觸碰着頭紗，高頂的絲綢很是柔順，戴在她頭上，肯定會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