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天,我約了伊雪逛街,我先出去了。”章浩天不是很關心那件事,凌紅玉也就放下心來,想起約了伊雪逛街購物,便回屋裡拿了自己的手袋以及車鎖匙走出來。
章浩天嗯了一聲,叮囑她早點回來。
不久後,凌紅玉駕着車走了。
確定凌紅玉走遠了,章浩天立即回到裡,徑直上樓來到章宇的房前,擡手就拍着房門,叫着:“章宇,開門。”
章宇本來就睡得不安穩,哪怕經過母親的安撫,可是小六子的死還是讓他心底感到害怕,睡着的時候老是夢見小六子渾身是血出現在他面前,所以他睡得極不安穩。
章浩天的拍門,很快就把他驚醒,發現自己已經被惡夢嚇出了一身冷汗。
“章宇,開門。”章浩天的拍門聲還在持續着。
聽清楚是父親的聲音後,章宇才定下神魂,趕緊擦去額上的冷汗,確定自己的臉色如常了,才下牀去開門。
“爸。”章宇打開門讓章浩天進來,他語氣正常地叫了一聲爸,章浩天嗯了一聲,徑直走到他房裡的沙發前坐下,章宇沒有關門而是轉身走過來,打着呵欠問:“爸,怎麼了?我困得要命,還要睡覺。”
“昨天晚上你們兄弟倆有沒有做過什麼事?我讓你們兄弟倆去整一整你姐,讓她在外面混不下去就回來,你們做了沒有?昨晚夜市出了大事,是不是你們乾的?”章浩天在凌紅玉面前表現得很淡然,一副只要不傷着章曉,他就不管的樣子。
凌紅玉走後,他馬上便來質問兒子。
他最怕的是這件事是兩個兒子做的。
章浩天問話的時候,用着深沉而凌厲的眼神盯着章宇,章宇被父親這樣盯着都不敢直視,但他拼命搖頭,否認着:“爸,我和章明哪有膽子幹什麼大事呀,我們是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不過我姐很聰明,那次沒有鬧起來,還被我姐追着打了一頓,最近我們一直都在策劃着,想一個最好的辦法,最好一次就能逼着我姐回來。”
章浩天沒有馬上再問下去,而是繼續用着凌厲的眼神盯着章宇。
別看他平時對兒子都很寵愛,說凌紅玉溺愛兒子,他何償不是,不過他畢竟是一間大集團的老總,在商界裡摸爬打滾,那股子威嚴還是有的,而且端起威嚴來很嚇人。
章宇被他這樣盯着,變得緊張起來。
“也不知道傷了多少個人呀。”章浩天忽然放緩了語氣,輕輕地說道,“不知道你姐有沒有傷着。”
“傷了七個人,小六子當場死亡……”
章宇驚覺到自己在緊張之時,竟然衝口而出回答了父親的問題,倏地停止再說下去,可惜已經遲了。他惶恐不安地擡眸望向父親,接受到父親暴怒的瞪視,嚇得他趕緊低下頭去,腳下也在移動着,拉開與父親的距離。
“你在後退做什麼?心虛嗎?”
察覺到兒子在往後退,章浩天暴怒地低吼着,嚇得章宇差點軟癱在地上。平時章宇並不怕父親,現在是做了心虛的事,而且那心虛之事還涉及到人命,他纔會害怕父親。
“爸,我沒有呀。”章宇嘻嘻地笑起來,想用笑容來掩蓋自己的心虛。心裡還在祈禱着母親快點上樓來幫他解圍,同時又怨父親幹嘛先來找他而不是去找章明呀。
“過來!”章浩天命令着。
“哦。”章宇慢騰騰地移動着腳步。
章浩天見他這樣慢騰騰的,忍不住又吼了一聲:“動作快點!”
下一刻,章宇迅速地閃坐到他的面前,雙手端端正正地放在腿上,一副等着挨批評的樣子。
“爸。”章宇小聲地叫着。
章浩天的臉色很難看,章宇剛纔脫口而答的話就告訴了他,昨天晚上那起大車禍就是他兩個兒子造成的。
“章宇,你老實回答我,昨天晚上那件事是你們指使的?”章浩天壓住了怒火,低沉地問着。
章宇擡頭望着他,還在嬉皮笑臉的:“爸,不是我們,真的不是我們,你也知道的,我和章明沒有那個膽。”纔怪,他
們年輕氣盛的,家裡又有錢,父母過於溺愛,拆天,他們都敢拆,就沒有什麼事是他們不敢做的,當然了,做過之後的害怕就是另一回事了。
章浩天冷笑着:“你不說也沒事,要是警方查到了什麼,到時候別怪爸不幫你。”
聞言,章宇的臉色變了變。
“章宇,紙包不住火,自己做過什麼事,就算能瞞得一時,也瞞不得了一世的。還有警方那裡,你也別小看他們,他們辦案的時候個個都是神探。或許表面看着像一起意外,萬一被他們查到了什麼呢?”章浩天刻意地把事情說得嚴重點,達到誘哄兒子說出真相。
章宇的臉色變得更厲害了。
警方會不會查到什麼?
可是母親說過了小六子一死,死無對證的,小六子開的車又是他自己新買的,並不是他們兄弟倆的車子呀,再說了他們也還沒有付錢給小六子,應該查不到他們的頭上來,警方查不到就會當成是一起意外。
事發的那一幕看起來也真的像交通意外。
不過章宇還是擔心。
他很清楚就算是母親,也要依賴着父親。權衡再三後,章宇老實地承認,“爸,那事是,是我和章明安排的,但是我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那個樣子,我們就是想讓小六子撞毀我姐的攤子,讓她破點財而已,誰知道小六子傻了,竟然一路撞過去連傷那麼多的人。”
昨晚那驚魂的一幕,章宇現在想起來都是陣陣的後怕。事發現場遍地狼藉,到處是傷者的鮮血,警車以及急救車的蜂鳴聲不時地在他的耳邊迴旋着,讓他久久都不能平復自己的心情。
“爸,那是意外,真的不是我們的本意,是小六子操作失誤,都是小六子的過錯。”章宇雖然承認了一切,卻隱瞞了是他們母子三人策劃的陰謀,小六子又死了,他更是把一切的過錯都推到小六子身上。
章浩天狠狠地瞪着他,章宇便不敢再辯解下去。
房裡短暫間隱入了死靜之中。
章浩天在深思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