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慕逸就想從桌子上抄起什麼東西砸她,發現桌子上空無一物了,他氣得擡起腳脫下皮鞋就朝許盈盈扔過去,嘴裡罵着:“你纔有瘋癲病。”
許盈盈輕鬆地一閃,慕逸的皮鞋飛到一邊去。
“都惱羞成怒了,還說自己沒有瘋癲病,你要是沒有瘋癲病,天天發什麼瘋?你有這個勁兒來發瘋,還不如好好地做復健。連個院子都走不完,還好意思在發瘋!”
許盈盈走過去撿起了慕逸的那隻鞋,慕逸以爲她會撿過來給自己穿上,誰知道她是拿着那隻皮鞋走到遠處的垃圾桶前,手一鬆,他的皮鞋便落在垃圾桶裡。
那女人旋身回到他的跟前,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又不出門,不用穿皮鞋,穿拖鞋便好。”說着,她又彎下腰去,把他另一隻鞋也扒下來,“你都不想穿了,我就做個好心人,幫你扔掉吧。”
“許盈盈!”
慕逸怒叫着,“你想氣死我嗎?去,把我的鞋撿回來!”
許盈盈冷哼着,不理他的怒叫,拎着他另外一隻皮鞋走到垃圾桶前,再次把鞋扔進垃圾桶裡,於是乎,慕大少爺腳下只有一雙黑色的襪子。
“鞋子沒有了,你還拿什麼來砸我?要不把你的外套也脫下來吧。”瞧了瞧西裝革覆的慕逸,許盈盈似笑非笑的,“穿上了西裝倒是人模狗樣的。”
“你才人模狗樣!”
慕逸察覺到許盈盈比自己更大的火氣,也是,她本來陪着她心愛的傅學長逛街呢,忽然間被叫到這裡來面對他這個會發飆的大少爺,心裡要是沒有火,慕婭都不相信。
慕婭默默地嘀咕:大伯,這事與我何干呀,真是躺着都中槍。
“你還是醫生嗎?”
許盈盈冷哼着,雙手環胸審視着慕逸,“難不成你是醫生?”
慕逸冷笑:“不知道是誰說過她有醫德的,有醫德的醫生怎麼可能在大冷的天裡,讓自己的病人脫掉衣服,不是存心想讓病人冷死嗎?這就是某人嘴裡的醫德,原來醫德是這樣的呀,我得問問任醫生,他是怎麼教學生的,簡直就是誤人
子弟。”
“慕逸,你要污衊我儘管來,休要扯上我老師,我老師年紀大了,被你反反覆覆地折騰大半個月,頭髮都白了,你還污衊他!”許盈盈不允許慕逸說任醫生的不是。
慕逸偏偏就說着任醫生的不是,任醫生纔是躺着中槍的那個,應該說是中大炮,被炮轟炸得體無完膚,他那是招誰惹誰了呀,要被慕大少爺如此指責。
兩個人脣槍舌戰了一會兒,慕逸想喝水,便吩咐着許盈盈:“進去給我倒杯水來,等我喝了水再與你吵。”
許盈盈笑他:“你當我是傻瓜,有本事的自己走路進去倒水喝。”
說着,她走到石桌子前坐了下來,好整以閒地看着被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的慕逸,貌似慕大少爺沒有鬍子呢。
“依依。”
使不動許盈盈,慕逸只得叫喚着依依。
從許盈盈來了之後,院子裡就一直吵個不停,依依聽得膽戰心驚的,真怕天天這樣吵下去,她家大少爺會提前歸西,忽聽到大少爺叫喚,她趕緊往外跑。
“大少爺。”
“我要喝水,給我倒杯水出來。”
“哦。”
依依扭身又回屋裡去。
很快,她捧了一杯水出來,走到慕逸的面前,恭敬地送上那杯水。
慕逸接過水杯,只喝了一口就把杯子往地上一摔,咣一聲響,杯子被摔碎,水濺滿地。他大爺又罵開了:“依依,你想燙死我嗎?那水燙得要命!”
依依嚇得後退好幾步,委屈地申辯着:“大少爺,那是溫開水,不燙的。”
“我說燙就是燙!”
依依委屈地垂眸,一句話都不敢再說。
許盈盈看不下去,起身就進屋裡去,很快地她捧了一杯水出來,走到慕逸的面前,把那杯水遞給了慕逸,沒好氣地說道:“你要喝我倒的水,我成全你,不要再拿依依出氣。”真是個任性的男人,都幾十歲人了,還像個孩子似的……
慕逸哼着,接過那杯水,雙手碰到杯子,他就抽了抽,這杯水纔是燙的呀,還熱氣騰騰的……
“喝吧,喝完了水,
你想怎麼罵人,我都奉陪。”
喝什麼喝,燙得要命,他只要喝一口,舌頭都能燙到發紅起泡。
這女人,太狠!
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慕逸扯着謊話:“我現在不想渴了,不想喝水。”
許盈盈定定地看着他。
慕逸與她四目相對,嘴裡欠抽:“看着我幹嘛,愛上我了?”
“你這人真奇怪,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看你,看你就是上愛上你了?你以爲你是人民幣,人人都愛?我是今天才知道慕大少爺厚顏無恥。”
“有多厚,你能量出來嗎?”
許盈盈:……
“下次我帶着手術刀來,把你的臉皮削下來量量有多厚。”許盈盈走到慕逸的背後,推動輪椅,慕逸立即問她:“你幹嘛?”
許盈盈笑嘻嘻的,“我覺得你精神狀態非常好,罵人的時候中氣十足,這股勁兒就該用在復健上。我把你推到外面去,然後你自己走回來,你要是走不回來,你就在外面丟人現眼吧。”
前天被她折騰了一天,慕逸已經能走很遠的路。
在院子裡轉圈圈難不倒慕逸的了,許盈盈決定把這個有瘋癲的大少爺推到外面去,再把慕逸扔下輪椅,讓慕逸自己走回來。
“暴力狂,我不去!”
“我叫許盈盈!”
嬌美動人的許醫生被某大少爺開口閉口叫着暴力狂,還真的要變成暴力狂了。
“名字與人不配。”
“慕逸與你本人也不配呀,逸可是瀟灑俊逸的意思呢,你瞧瞧你哪了點瀟灑?”
“外面很冷。”
“你又不是光溜溜的,怕什麼。”
“我沒有穿鞋。”
“不是穿着襪子嗎?”
慕逸怒了:“姓許的,你想讓整個皇庭花園的人看我笑話嗎?”
許盈盈老實不客氣地說道:“你的笑話別人看得還少嗎?未婚妻被人搶了,你變得消極不振作,做復健做了將近兩年還無法像正常人那樣走路,你以爲別人不會笑你?你現在除了反覆無常,亂髮脾氣之外,你還有可取之處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