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晴打完電話後看到章曉不停地灌喝着滾燙的開水,她連忙去搶過杯子,說道:“章曉,你怎麼啦,魂不守舍的,這開水是倒給你喝的,還很燙的呀,你就這樣喝不怕燙着。”
再看章曉的嘴脣,紅紅的,分明就是讓開水燙着。
“沒,沒事。”章曉回過神來才察覺到自己嘴上有痛感。
葉晴狐疑地看着她,關心地問着:“剛纔還好好的,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她瞧着章曉的神色,不像是生病,倒像是遇到了什麼突發事件而變臉。
章曉勉強地笑了笑,“沒事,我就是想事情想得太投入了。”
易修傑的情況暫時不告訴葉晴,待她去看過後,確定易修傑是生是死了再說吧。
不自然地,章曉的視線落在了葉晴的小腹,那是易修傑的孩子,也算是她的侄兒,猶記得半個月前剛發現葉晴懷孕,大家喜出望外的樣子,特別是易修傑,簡直就是把葉晴捧在手心裡。
夫妻倆的感情極好,一點都不比她和慕宸差,要是易修傑……
不會的,易修傑吉人自有天相,絕對不會死的。
他答應過她,他一定會回來,活着回來,因爲在這裡還有着他的妻子,他未出世的孩子等着他回來。
元宵節一來,距離易修傑和葉晴的婚期也就逼近了,易修傑絕對不會讓葉晴成爲未亡人的。
這些不過是章曉自己安慰自己的。
她內心早就一團亂,要不是顧及到葉晴腹中的胎兒,她是很難壓住不說的。
以前葉晴出事的時候,她經歷了生離死別,好在葉晴生命力頑強,寧致遠又請了神醫來助陣,總算把葉晴從死神的手裡搶了回來。
誰知道事隔大半年,出事的人輪到了易修傑。
章曉亦在自責着,覺得是自己與凌紅玉的鬥戰把易修傑捲進來的,如果不是她,或者易修傑不會知道父親的死因,不會懷疑凌紅玉,也就不會跟着易培南千里迢迢的回老家一趟拜祭。
“你在想什麼事情?想得如此投
入?”葉晴是不相信好友的說詞的,見章曉又陷入了深思之中,而且眉頭深鎖,痛苦及擔心是若隱若現的,葉晴乾脆就在章曉的身邊坐下,打算問到底。
“我升職了。”
章曉扯了個藉口,“我爸今天召開了臨時會議,把我提上去做了副總裁,我在想着我爸的用意是什麼,也就想到了我媽,所以。”她沒有再說下去,葉晴會明白的。
只要涉及到父母,章曉會流露出痛苦是正常的。
但章曉神色裡怎麼都掩不住的擔心呢?
擔心她自己無法勝任副總裁一職嗎?
還是,“修傑呢?你是不是擔心修傑回來了怪你搶了他的位置?”葉晴想到了這個可能性,心下便有幾分的釋然。
她笑着安撫着好友,說道:“你也別擔心,修傑早生離意,一直不走是因爲你,你負責着南城區的度假山莊,又極少會回公司,修傑擔心別人給你穿小鞋,有他罩着你,他也放心些。”
章曉想哭。
她找個藉口,好友總是安撫她。
可她卻騙着葉晴,哪怕是爲了葉晴好。
易修傑出事了的話,差點就從章曉的嘴裡衝出來。
最終,她還是把話咽回去了。
“修傑還是副總裁,我還得跟他學習呢。”章曉答着,側轉身與葉晴面對面,並握着葉晴的手,情真意切地說道:“葉晴,修傑不在,你一定要自己照顧好自己,還有你腹中的胎兒,那是修傑的孩子。”
“瞧你說的,也是我的孩子呀,我自然會自己照顧好自己的,是修傑不放心,纔會麻煩你,你要是工作太忙,不用天天跑的,這裡有廚師,我可以讓他們幫我飯。”
章曉用力地握着葉晴的手,葉晴生出些許的痛意,忍不住再次打量着章曉,章曉的臉色還是很難看,血色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喝了大半杯滾燙的開水,也不見她的脣色恢復正常,蒼白得像白紙。
“你的臉色還是很難看。”
葉晴伸手再去探章曉的額,章曉放任她探視。
忍着不說,忍得
很苦呀。
似是有人影逼近。
兩個人反彈性地同時扭頭看向逼近的人影。
爾東浩。
爾東浩的視線自然是落在章曉身上的,瞧見章曉臉色難看至極,蒼白一片,他便蹙起了眉頭,人跟着繞進來,大手一伸就把葉晴提拉起來。
“你幹什麼,小心點,別碰着葉晴,葉晴懷着身孕呢。”章曉怕死他的動作粗暴會傷及葉晴,趕緊拍開爾東浩提拉葉晴的大手。
她下班的時候並沒有看到爾東浩,連他的車子都瞧不見,應該是早就離開公司的,怎麼現在會出現在這裡?
對於這個隨時都會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章曉是既氣又懼更無奈。
“你臉色好難看,生病了?”爾東浩往章曉面前一站,便把章曉和葉晴間隔開來,他夾在兩個人的中間,擋住了彼此。
章曉不想理睬他,想越過他去看葉晴。
記起慕宸安排跟着自己的兩名保鏢,本能地就朝門口看去,當她看到爾東浩那十幾名手下正與自己的兩名保鏢劍拔弩張時,忽地覺得兩名保鏢實在不頂事,至少也得有十個以上,才能槓住爾東浩。
“章曉。”爾東浩伸手就想摸一下章曉的額,被章曉拍開了他的手,他也不生氣,還是關心地盯着章曉看,關心地問着:“你哪裡不舒服?我帶你去看醫生吧。”
瞧見章曉一門心思落在葉晴身上,他有點悶悶的說道:“我沒有傷她。”
他動作是粗暴了點兒,也知道葉晴對章曉的重要性,所以格外的注意着,絕對不會傷及葉晴。
“爾東浩,你讓開。”章曉想走出收銀臺,爾東浩擋住了去路。
在這個時候,她真的沒有心情與爾東浩周旋,這個男人就不能滾回B城去嗎?
“你告訴我,你哪裡不舒服?”
“我沒有不舒服,就是見到你了纔會臉色難看。”
爾東浩陰下了臉。
她當他是三歲小孩子嗎?
他進來的時候,就瞧見她臉色難看至極,夾着痛苦及擔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