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陌神情肅穆，嘴角幾乎抿直成了一條直線，他的臉色變了變，隨即搖搖頭，低沉的開口：“不該問的，別問。”
說完，他人已經跟着走出了門外。
東方越發的迷糊了起來，然而剛剛看兩人的神情都有些不對，知道這件事情對於老大肯定是個忌諱。他並不是個多嘴的人，事情的輕重分得清楚。
走出門外，段凌堯已經在桌邊坐下，一聲不吭的動着筷子，見兩人到了，才沉沉的開口：“休息一晚，明天將這邊的事情善後，後天晚上我們回C市。”
“明白。”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東方想的開，剛剛發生的小插曲既然不是自己該知道的，自然也是被他拋到腦後的，此刻他心中更加在意的，是幾天後和毒醫的見面，雖然說挑戰她是自不量力，但是能見一面他也就無憾了。
還有那個將藥丸給老大的小孩，他也非常感興趣，尤其是他身上的其他藥。
然而坐在桌子另一邊的袁陌卻沒有這般的輕鬆了，一頓飯讓他食不知味，腦海裡閃過的畫面全是那張紙上的內容，以及那時候段凌堯的臉色。他很不安，這種不安讓他越發的擔憂段凌堯。
因此晚飯結束後不久，他便直接敲開了他的房門。
段凌堯穿着睡袍坐在陽臺上，見到他似乎一點意外的表情都沒有，“你果然來了。”
“老大……”
“看了那份內容，有什麼想說的嗎？”段凌堯頭也不回，喝了一口冰水，手指輕叩着座椅。
袁陌一步上前走到他面前，臉色嚴肅慎重，模樣卻很恭敬，“老大，無論發生什麼事情，袁陌永遠都是那個可以爲你擋刀擋槍的袁陌。不管你做了什麼，總有你的原因。”
“……”段凌堯低低的笑了，那種袁陌從未見過的笑，很輕鬆，很自信，胸有成竹，“我知道。”簡單的三個字，卻讓袁陌突然覺得這些年來的相隨是一件多麼慶幸的事情，是啊，他們同生共死過，他們兩肋插刀過，還有什麼能離間他們之間的兄弟情呢？
“老大，那你早點休息。”袁陌的表情緩了緩，重新恢復了輕鬆，“這件事情，我會爛在肚子裡的。”
“恩。”
“那……我回房了。”袁陌摸了摸腦袋，笑了笑。
段凌堯挑了挑眉，“不回房，難不成你還要留下來睡？”
袁陌驚悚了，老大居然會開玩笑了，雖然有點冷，但是……他是不是撞邪了。袁陌匆匆的到了聲晚安，急忙跑出了門外。
雨已經停了，留下特有的雨後清晰，段凌堯深吸了幾口氣，直至半夜，才上牀睡覺。
……
袁陌他們的手腳向來利索，不過一天半的時間，已經將吳煙來過W市的所有線索都抹得乾乾淨淨，一絲不剩。
段凌堯摸了摸重新回到手中的文件，淡然的擡了擡頭，“開車，回C市。”
W市距離C市距離不短，段凌堯他們下午午出發，到家時卻已經是半夜了。段凌堯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回房休息去了。倒是東方，一副很想要見小孩子的模樣，若不是管家告訴他小傢伙是跟着老夫人睡的，他怕是早就衝過去將他吵醒了。
段凌堯詫異的挑眉，沒想到母親竟然會跟他這麼投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