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櫻將他的車子開往醫院,繼而來到手術室。<a href=" target="_blank">
空蕩的長廊裡響起一陣急促的高跟鞋撞擊地面的聲音。
她頓住腳步,望着他倚靠在手術室的門口的歐銘宇。
歐銘宇雙手插在褲兜裡,斜倚在牆上,微垂着頭,額前黝黑的髮絲遮擋了他幽深複雜的眸子,微弱的陽光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的身上籠罩着強烈的悲傷和害怕,無人知曉他插在褲兜裡的手,早已冒着層層冷汗,更無人看出他的心此刻有多害怕。
她走向他,遞上鑰匙,他才微擡起頭,含着氤氳的眸子對上她的視線。
歐銘宇沒有伸手接過鑰匙,幽深的眸子緊鎖着她的小臉,此刻看見她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的心淌過一種莫名的情愫。
夏小櫻微皺眉,準備將鑰匙塞到他的手裡,卻被他一把拉進懷裡。
她瞠圓眸子,雙手抵在他炙熱的胸膛上,正準備推開他,卻聽聞他緊繃而沙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她出車禍了……”
他的聲音彷彿積聚着濃重的悲傷,一下子就渲染了她的心情,小櫻微愣,她?她是誰?
她抵在他胸膛上的手,漸漸的放下,此刻的歐銘宇竟然讓她產生一種錯覺,彷彿他時刻都倒下!這樣的感覺讓她無法推開他。<a href=" target="_blank">
然,手術室的門突然被拉開,護士一臉焦急的出來,“歐先生,請問你是A型RH(D)型的血型麼?”
“你女兒的血型太特殊了,目前,醫院的血庫裡缺乏這種血液,病者大量失血,需要輸血!”
歐銘宇暗自攥緊了拳頭,沉重開口,“A型RH(D)型?”
“我來吧。”
夏小櫻突兀的聲音讓護士和歐銘宇都紛紛看向她。
“你?你是A型RH(D)型血型?”他恍惚看見希望,緊握她的手臂。
夏小櫻垂下眼簾,點點頭,繼而看向護士,“我就是A型RH(D)的血型,我跟你去輸血吧。”
護士連忙點頭,“好好好,請您跟我到這邊來,先檢查。”
他驀然拉住她的手,望着她好久,薄脣裡才蹦出幾個字,“謝謝你。”
她無謂的微笑,卻在她轉身後,嘴邊的笑容漸漸沉寂,直到冰冷。
她沒想到自己的血型竟然會跟他的孩子是一樣的,竟然上天給她這個機會,那麼她就好好的利用,她要讓他覺得自己虧欠她太多。<a href=" target="_blank">
謝謝?
原來他會說謝謝呢?她冷笑,表面上欣然接受了他的謝意,心,卻永遠不再相信他的虛情假意,歐銘宇,你的心也會感受到謝意麼?
這一次,我拿四百毫升的血救了你的女兒,你該怎麼感謝我呢?
經過了一系列的檢查後,確認了她的血樣符合病者的血型,於是,針頭扎進了她的血管中,濃稠猩紅的血液開始迴流進血袋裡。
手術似乎很成功,秋秋被轉入了豪華病房。
她的頭上被綁着一圈圈的繃帶,小小的鼻子上,罩着氧氣罩。
她虛弱的躺在病牀上,脆弱的就像一根隨即凋零的花朵,讓人心疼。
歐銘宇緊握着她的小手,一顆懸着的心終於緩緩落下,寶貝,感謝你沒有離開我,感謝你勇敢的戰勝了死亡。
“銘宇!”一襲火辣短裙的孟思琪焦急的趕來,走往病牀邊,眼角垂掛着淚水,聲音尖銳刺耳“秋秋怎麼樣了?”
他輕放下女兒的手,起身,“已經度過安全期了,你聲音小一點。”
她察覺到他的不悅,立馬走到他身邊,挽着他的手臂,撒嬌道,“你別生氣嘛,我也是剛從巴黎趕回來的,你也知道我媽那個人有些誇張啦,她偏要拽着我去巴黎那邊定做婚紗。”
“別生氣好不好?我這不是連忙趕回來陪在你身邊麼?”她嗲聲嗲氣的靠在他的肩上。
他沉下臉,面無表情的扳開她的手,“你回去吧,秋秋需要安靜的休息。”
她一時語塞,面對他突然的冷漠,一時之間竟然答不上話來。
歐銘宇冷絕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她繼續待在這裡只會惹他生厭,孟思琪是一個聰明的女人,知道這個時候再繼續糾纏,結果反倒會更加的糟糕,她扯了扯嘴角,“那我回去咯,晚上我熬些粥給秋秋帶來。”
臨走時,她回眸望着他決然的背影,心灰的離開。
直到她離開,他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病房內恢復了安靜,歐銘宇坐在病牀邊,睨着秋秋那長長卷卷的睫毛,寵溺的撫摸着她的小臉蛋,緊蹙的眉心也漸漸的散開。
他並沒有覺得孟思琪該陪在自己身邊,只是,對她,他開始顧及了!
從一開始,孟思琪對他而言,就是一顆棋子!有了她的幫助,翻倒童家的計劃纔會進行的如此順利,而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從來不忤逆他的意思,所以,這麼多年,他並沒有甩開她。
其中當然還存在着另一層利用的關係,孟思琪是孟齊天的私生女,孟家在新加坡的勢力相當的大,財力人力都非常的宏大。
他答應娶她,只不過是一場商業上的聯姻,也是一個賭局。
如今,環宇集團處於水深火熱當中,若不是孟齊天人力資源寬廣,檢察機關的人恐怕不會輕易的放過他!
娶孟思琪,的確對於自己的事業有着不小的作用,可是,現在,他卻猶豫了。
望着秋秋那慘白的臉蛋,他差一點兒就永遠的失去了她,就像當年的彤彤。
他如果真的娶了另外一個女人,秋秋和睿睿必然會吃虧,甚至會受到委屈。
他忍心再一次爲了自己,而傷害自己的寶貝麼?
時間悄然流逝,當歐銘宇記起了爲秋秋獻血的夏小櫻,她已離開了醫院。
他隨意拉住一個護士,急切問道,“剛纔獻血的人呢?”
護士蹙眉思索,恍然想起,“您說的是夏小姐吧?她一獻完血就走了啊,您看,連糖水都沒有喝,就走了。”
……
歐銘宇盯着桌子上的紅糖水,心頭漸漸被一絲絲擔憂困擾,獻了大量的血,她的身體頂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