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團下屬三個步兵營,每個營屬:重機槍連,步兵連(3個)
每個連,三個步兵排。每個排,一個迫擊炮班,三個步兵班。
每個班,布倫式輕機槍一挺,60毫米迫擊炮一門,M2“湯姆森”衝鋒槍兩支,正副班長用,士兵持美製1918自動步槍或1903“恩菲爾德”步槍。
在乘船來東北之前,新編60師的武器裝備都換上了美式裝備,所以他們現在的裝備不差中央軍。
周森來到新編60師,是最慘的進場。只是由東北剿總的一位中將帶着,進入了新編60師的會議室,在營以上的軍官面前宣讀了委任狀後,就沒有人理踩他了。
沒人理踩,周森也不願去找人,他讓副官將新編60師的檔案找來,他一項一項,一個人一個人的看。
通過檔案,他了解到了新編60師的具體情況。
這支部隊的主官,師長覃輝是一個既不對老頭子感冒,又不對共產黨感冒的一個小軍閥,他的手下有着共產黨人的鮮血,那是在紅軍長征時期,他與紅軍打過硬仗。
由於他是雜系,所以也沒有得到老頭子的看重。
在來東北前,他們駐紮在四川,那時候,他們的手上武器有漢陽造就感到是好武器。而且軍餉也是一拖再拖,就是到現在,他們的軍餉都沒有補全。
爲了讓他們能夠在東北爲老頭子爭地盤,老頭子一下子,補了他們三個月的軍餉,並調撥了一批美式裝備給他們。
但是,到了東北後,在幾場戰鬥中,新編60師一直是出工不出力,每到戰鬥開始,他們就拖拖拉拉,影響了整個戰鬥計劃。
爲此,東北剿總總司令幾次在老頭子面前告狀,要求將這支部隊調進關去,放在這隻能湊人數。
老頭子已經下了這大的心血,當然不能放棄,所以便決定調整新編60師,但是在調整之前,要掌握到哪些人能用,哪些人不能用,所以,周森就帶着這個任務來了。
周森看了一天的材料,看得頭昏腦脹,便停下來抽了一支菸。
副官進來了:“處座,吳文傑副處長過來了。”
周森喝了一口茶,看了看門外:“請他進來。”
副官出去後,帶進來了吳文傑,一個瘦高個的三十多歲的人。
周森在見面會上見過他,所以沒有客氣,指了指沙發:“老吳請坐,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吳文傑拿出了一個文件夾遞給周森:“處長,有情況。”
周森接過了文件夾一看,也暗自心驚。原來吳文傑查到今天晚上,在長春元慶茶樓,有新編60師的人與共黨接頭。
“消息可靠嗎?”周森遞給吳文傑一支菸。
“我們抓了軍中的一個少尉,他供認的。”吳文傑說。
“什麼時候抓的?師長知道嗎?”周森問。
“前天晚上抓的,今天才招供。”吳文傑點燃了香菸。
“沒有人發現他失蹤嗎?”周森吸了一口煙。
“這兩天他請假回家,所以沒有人知道。”
周森馬上說:“這件案子是你一手辦的,我不沾光。就由你去將今晚的行動完成。報到上級,是你的功勞。”
吳文傑本來就不想過來向周森彙報,因爲一彙報,這就是周森的功勞了,但是他要調動政訓處的人,就必須經過周森。
周森已經上任了,沒有周森批准,不能私自調動憲兵執行任務。所以他纔過來與周森打招呼。
那想到周森這樣的處理,沒有一點與他爭功的想法。
這讓吳文傑有些楞住了,這周森不是爭權奪利之人?
所以,他對周森的看法,有一點點改變。
如果是這樣的一個人,那麼他肯定在新編60師幹不長,這個處長的位置,遲早是我吳文傑的了。
吳文傑想到這便笑着點頭,離開了周森的辦公室。
周森看了看時間,離吳文傑的行動,只剩下一個半小時,自己沒有辦法去通知組織。就是有辦法去通知也來不及了。
周森喊來副官:“今晚你跟吳文傑行動,什麼話不要說,什麼事都不要做,只要看清楚情況,回來向我報告。”
副官是原來處長的副官,周森上任後,需要一個熟悉情況的人,所以便讓他繼續當副官。
副官應了一聲,離開了周森的辦公室。
周森在副官走後,也離開了辦公室,去往了師長覃輝的家中。
對於周森的突然來訪,覃輝感到突然。
“周副師長找我有什麼事嗎?”覃輝只好將周森叫到了書房。
“師座,政訓處的人員安排,我想聽聽你的指示。”周森遞上了香菸,並幫覃輝點上。
覃輝對周森這一舉動感到驚訝,這不應該是周森的性格。他了解過,聽說周森是委座親自點將的人,應該鼻子朝天才對。
看來傳說有誤,周森要麼是一個深沉的人,要麼就是一個通情達理,會人情事故的人。而且他是來鍍金的。
這樣的人,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好吃好喝招呼一年半載,客客氣氣地送他離開就行了。
想到這,覃輝便說:“你是分管那一塊的,你來定,再說按照慣例,軍事主官不干涉政治,我不便多說。”
周森已經從覃輝的言語神情中,知道了覃輝的鬆動。
於是,他說:“那我就先定個初稿,到時讓師座定奪。說來失禮,我本來是準備帶吳副處長來一齊向你彙報的。可他今晚要執行任務,所以就我一人來了。”
覃輝一聽,心一動,這吳文傑來了一個月,天天調查,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便裝作隨口問道:“政訓處有成績了?”
周森裝着爲難的樣子,但還是說了出來:“今天晚上,有一個我們師的軍官,與共黨在茶樓接頭。在我來前,吳副處長同我講了一聲,便帶人去抓人了。”
覃輝大吃一驚,急忙看了看門外,回來問:“周副師長能否告訴我,那人是誰?讓我心裡有個底。”
周森輕聲地說出了那軍官的名字:“師座,我可違規了。”
覃輝抓住周森的手:“老弟,你可救了我一把啊!”
周森一楞:“師座,這這話怎麼說的?我不懂。”
覃輝馬上說:“那被抓的人是我們二團團長的內弟。不是我們的軍餉沒有補齊嗎,所以他們做了一點生意。”
周森一聽,馬上明白了,軍隊裡能做的生意是什麼?
周森打斷覃輝的話:“師座,如果他開口了,那麼上面肯定會注意的,到時就不是你能控制住的。今晚我沒向你彙報這個事,你也沒有同我說這個話。我告辭了。”
周森離開後,覃輝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