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漢提着槍,到了倒數第三個人這裡,用槍故意的頂了一下對方的後腦勺。讓對方充分的感受到了槍口上的溫度。倒數第三個人登時打了個哆嗦,而這一哆嗦,似乎就在也停不下來,這可不光是兩股顫顫,整個身子上的肌肉,都在跟着哆嗦。然後空氣也變得稀薄了起來,無論他怎麼用力的吸氣呼氣,似乎都異常難受。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聽見有人說話,是呂漢,道:“別瞎亂動啊,要不然一槍打歪了,自己還得造二遍罪!”這聲音似乎是有某種魔力,而且每個字都是那麼的沉重,當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沉重身體讓這個人再也堅持不住了,咕咚一聲跪在了地上,隨即上半身往前一低,以頭搶地,嘴巴大張,但又吐不出一個字來。
華章看見這個人如此,就知道似乎是要壞。她其實來的時候,還是相信晏振強面對這場行刑,不會吐出半個字。因爲對方是在國防內務部手中,經過種種大刑都沒有吐露半個字的堅定戰士。可她今天到了之後,卻發現要行刑的人,多了兩個。而這兩個人也是被抓的紅黨。當時她心裡已經隱隱感覺到不妙了。因爲這兩個人的信息,華章是沒有掌握的。顯然是國防一廳臨時現加的。
而呂漢又是學心裡學的,他的一舉一動,無不再給人施壓。前幾個人,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警告完畢後,直接開槍就打死。就像是一個無情的行刑機器,這就給最後幾個人沒什麼時間思考,並且在短時間內,將壓力最大話。
現在看,果不其然,這種壓力實在是太大了,把倒數第三個人的心理防線直接擊潰。就看呂漢道:“我都說了別動,怎麼還亂動呢。”說着,一把抓起了這個人頭髮,將他的腦袋提了起來。再次用槍口懟在對方的後腦勺上,道:“這次別亂動啊。”
“別~”這個人哈嗤哈嗤的用力說道,可吐出來的字卻帶着顫音:“別~別開槍。“
“怎麼的?“呂漢問道:”想說了?“
“說!”這個人使勁的點頭,道:“都……都說。”
呂漢道:“早這樣不就完了嗎。”說着,一擺手,道:“把他弄車裡,一會帶回去。”說罷,旁邊立刻過來了兩個衛兵,一左一右的架着這個人,直接往囚車的方向帶去。
呂漢此時挺得意,轉頭看了華章一眼,笑了笑。像是在大美女面前,顯示自己的能力。華章也笑了笑,然後輕輕點了下頭,在沒有其他的表示。沒錯,她現在知道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呂漢隨即來到了倒數第二個人身後,跟着,用槍口頂了一下對方的後腦勺,道:“別亂動啊,打偏了還得補槍,遭罪的是你自己。”他的語調跟之前一樣,沒有絲毫的變化,彷彿有化身成爲了一架行刑機器。
倒數第二個人,身體也在打哆嗦。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不過再聽見呂漢的說話聲之後,用盡全身的力量,閉上了眼睛,然後死死的咬着自己牙。然後,這個人的身體,竟然奇蹟般的不在哆嗦了。並且身子挺的如標槍般筆直。
呂漢微微撇嘴,後撤一步,手指輕動,勾動了扳機。啪的一聲槍響,這個人也如同標槍般倒下了。華章見了,擡手一拍,自己的一名手下,道:“有煙嗎?” “啊?有。”這名手下,立刻從兜裡掏出煙來,遞給了華章,道:“不是什麼好煙,科長您對付着抽兩口。”
華章看了看,道:“大前門,大上海,煙不錯啊,就是不大好賣。”說着話,已經從中抽出了一支,叼在了嘴裡。他的手下掏出火來幫她點上,回道:“還行,也能買着。”
華章吸了一口後,感覺一股辛辣的味道充斥着自己的口腔,不過她還是往自己的肺裡吸了一口,道:“行,回頭幫我買兩條。“
“好的科長。“這個人回道。
就在華章要煙吸菸的功夫。呂漢已經來到了最後一個人,也就是晏振強的身後,他走的步子稍慢,爭取讓每一步都能夠讓對方傾聽出,好像死神已經來到了身邊一樣。然後用槍頂了一下晏振強的後腦勺,口中依舊是那副沒有任何情感的語調:“別瞎亂動啊,動了之後補槍自己遭罪!“就彷彿再走一個特定的程序一般。
晏振強確實是沒動,他甚至都沒什麼反應,只是閉着眼睛,似乎是極爲平靜的站在哪裡。就跟他沒有站在刑場,而是站在一片麥田旁,再悉心的體會,那淡淡的麥香一樣,根本沒聽見呂漢的話。
呂漢見此面上略微帶上了一點不易察覺的無奈,但一閃即逝。隨之,他扣動了扳機。就聽咔噠一聲,撞針碰撞的聲音隨之響起。呂漢隨即收槍看了看,然後抽出了彈匣,好像是無奈的放在了兜裡,轉頭道:“新彈匣!“與此同時,不斷的觀察者晏振強。但晏振強還是那副之前的樣子,這讓呂漢的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
一個衛兵立刻上前,把一個新彈匣遞給了他。呂漢接過之後,裝載槍裡,然後咔擦一聲上了膛,再次用槍口懟了晏振強的後腦勺一下,可後者依舊是一動不動的樣子。這讓呂漢心中也帶上了一股火氣,微微退了一步,口中說道:“別亂動啊,打不死,自己造二遍罪!“可說完後,他等了一秒,這一秒呂漢終於發現,背對着自己的,這個叫做晏振強的紅黨。是真的無所畏懼,於是他無奈的吸了口氣,心中暗道:”可惜了!“然後手指一扣扳機,啪的一聲,將晏振強徹底的殺死。
他看着晏振強的屍體,足有十幾秒,這個男人從一開始被抓住,就一聲沒吭。甚至在臨死之前,連稍微急速的喘口氣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這讓呂漢從外國歸來後,第一次真正的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