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克勤把手收回,然後抓着柵欄窗,跟推出去的時候一樣,用柔和的力量往回扯,將柵欄窗收回到通風口的框子裡。從兜裡摸出螺絲,然後用指頭夾住從縫隙裡探出,找準了螺絲眼,開始擰了起來,到了最後,再拿出那個小鐵片,緊上幾下,一個螺絲就算恢復到了原狀。如此,他把四個角的螺絲全都擰好,把零碎都收入了衣兜裡。再次用出色的柔韌性,調了個頭,從屍體上爬過去。
回身把繩子頭,系在自己的腰上,開始往前爬去。拖拽着一具屍體,確實是相當費勁的事。那真是死沉死沉的,也就是範克勤,體能和力量太強,要是換一個人,那是絕不可能考慮把屍體再帶出來的,沒等把屍體帶走多遠呢,估計自己就要累死了。
怎麼來,就怎麼回去,原路返回。等到了電梯井的時候,範克勤探出頭聽了聽動靜,確定電梯不會動。於是單手拉着繩子,身子往前一竄,用另一手抓住了纜繩,同時已經把傑克這個小子的屍體拽了出來。
範克勤手中用力攥着纜繩,另一手控制了一下繩子,讓傑克的屍體不至於說來回晃悠。穩住了後,開始微微送手,讓身體順着纜繩下滑。不過他身子下面綴着屍體呢,所以是慢慢的下滑,到了一樓,讓屍體緩緩的輕輕的,搭在停在一樓的電梯頂。然後範克勤再次單手把住牆壁側面的通風口,另一手搜纜繩也過來,雙臂不用猛勁,用柔勁拉着自己的身體,同時繩子緊繃,也讓傑克的屍體,不至於說和電梯轎廂發出猛烈的碰撞,發出什麼聲音。
等範克勤身子鑽進通風口之後,手往回拉,在把傑克的屍體扯上來。跟着轉身再一次的往前爬去,這是最後一段了,範克勤沒有大意,依舊爬行的很小心,寧可慢一點,畢竟時間還是夠的。
就這樣,儘可能的不發出任何聲音,範克勤了能有十來分鐘,一轉彎,就聽嗚嗚嗚的水泵聲,更加清晰了起來。往裡爬了幾步,來到了之前他進來的那個通風口,往下看去。水泵房裡面還是那麼黑,範克勤沒有着急,適應了一會。看着下面的情況,沒有任何異常後,雙手把住柵欄窗,將其再次卸下。
然後他單手把着邊緣,身子出來,將柵欄窗夾在雙腿之間,再用用另一手拉着繩子,將傑克這小子的屍體,慢慢的拽了出來。又輕輕的放在地上,單手把雙腿間的柵欄窗拿住,這才一鬆手,落在了地上。
暫時把綁在腰上的繩子頭解開,然後範克勤雙手拿着柵欄窗,看準了通風口的距離,模擬了一下之後。雙腿起跳,跟着兩手往前一推,嚓的一聲,這個柵欄窗被重新鑲在了通風口上。落地後,範克勤瞬間二次起跳,單手一把最下面的縫隙,然後從兜裡拿出一個螺絲塞在右下角的孔洞裡後,開始快速的擰動起來。最後拿出螺絲刀,最後稍微緊了緊。
到了最上面的兩個角的螺絲時,範克勤單手拉着自己一樣的操作方式,就他這種臂力才能如此做。但凡換任何一個人,就算是天天健身的力量怪獸,都不敢這麼玩。
弄好了之後,範克勤落下身子,把螺絲刀放在兜裡,又拿出一個煤油打火機,點燃,用手和身體擋着朝門一側的亮光,俯身細細的檢查了一下地面的情況,嗯,自己弄得時候很小心,所以地面也就非常乾淨,沒有什麼通風口牆壁邊緣的一些小碎塊落下來。
收好了打火機,打開長方形的井蓋,將傑克大官人的屍體往裡一扔,範克勤也隨之跳下去,在回手把井蓋重新蓋好。轉身爬過傑克的屍體,將繩子頭再次綁上,把之前換下來的小包袱也背在身上,繼續沿着來時候的路,開始返回。不過範克勤依舊很是小心謹慎,在爬過酒店的這一片範圍的時候,他還是不追求速度,是以,再一次用了十多分鐘,這纔在心裡算計着,已經爬出了酒店的範圍有一段了。如此,也就沒事了,是以,範克勤開始手腳並用,跟之前一樣,加速,飛快的用大蜥蜴一樣的動作,往前爬行着。
話說,身後拽着一個屍體,那是真的慢了。幸虧範克勤的力量和爆發力,以及體能太過可怕。可即便是這樣,也比來的時候,用時差不多慢了三分之一,因爲後面拽着的屍體,是在管道底部拖行。而管道里面都是髒東西,拖一會,就會非常沉重,把什麼髒東西,都好像是一個鏟子一樣,堆載屍體前面。是以,範克勤需要是不是的停下,把屍體,扯起來,越過積攢的髒東西後,再次開始爬行。
就是這樣,範克勤回去的時候,用了差不多快兩個小時了。才從那個江邊的排污口出來。趕緊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然後啾啾的學了兩聲鳥叫。沒一會,就聽不遠的岸上,丟下了一塊石頭,落入了水裡。
範克勤知道,這是華章告訴他,一切正常。於是,範克勤徹底的從排污口出來,再江裡來回的給傑克大官人涮了涮,要不然,對方身上全都是臭味。跟着才拉着這小子上了岸。
就看華章已經把一個攤子鋪在了地上,說道:“比你之前說的,預計四個小時,晚了一個多小時。”
範克勤道:“在酒店的時候,我的動作放慢來着,也沒有料到,這小子能夠這麼沉。”說着話,他已經擺手阻止華章要幫忙,然後自己把這小子往毯子裡一卷。扛着塞進了車子的後備箱裡。
範克勤說道:“你等我一會,我得去江裡也洗一下,要不然太髒了,你車子裡也得留下痕跡。”
華章道:“我幫你拿衣服。”說着,把之前範克勤穿的那身衣服拿着,跟範克勤來到了江邊。範克勤直接把衣服一脫,什麼都不留,全都塞在那個包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