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明說的相當乾脆,這樣的人有一個特點,就是喜歡單刀直入,有什麼說什麼。而且也確實是不用什麼顧忌,他們讓範克勤來欣榮飯店,就是辦這個事的。怎麼可能對辦事的人隱瞞呢。當然了,其實有的時候也的確有隱瞞,但此時來辦這事的是範克勤。而且讓他來的還是歐陽明,後者正想要拉攏安全局,自然就不會隱瞞了。
就在一個小時前,外交部牽頭的宴會正在如期舉辦。老蔣現在的戰事不利,是以他想要得到更多的軍事援助。因此這纔有了很多歐陽明口中說的國際友人。其中大老美的康納將軍,就是此次大老美的代表。和他交涉的主要就是王宏峰,他是老蔣派來了,本身也是作戰指揮室的一員,所以老蔣派他來的原因,便是他知道獲得什麼樣的裝備,才能更好的作戰。
當然,這東西不是沒有代價的。像是之前老蔣頭爲了援助,就簽署了中美友好通商航海條約,此方商品在彼方享有不低於任何第三國和彼方本國商品的待遇,此方對彼方任何物品的輸入,以及由此方運往彼方的任何物品,“不得加以任何禁止或限制”。此方船舶可以在彼方開放的任何口岸、地方或領水內自由航行,其人員和物品有經由“最便捷之途徑”通過彼方領土的自由;此方船舶包括軍艦在內,可以在遇到“任何危難”時,開入彼方“對外國商務或航業不開放之任何口岸、地方或領水”。其中的內容有:締約此方之民又在彼方“領土全境”內居住,旅行與從事商業,工業,文化教育,宗教等各種職業的權利,以及採勘和開發礦產資源,租賃和保有土地的權利;並且在經濟上,享受國民待遇。
此方商品在彼方享有不低於任何第三國和彼方本國商品的待遇,此方對彼方任何物品的輸入,以及由此方運往彼方的任何物品,“不得加以任何禁止或限制”。此方船舶可以在彼方開放的任何口岸、地方或領水內自由航行,其人員和物品有經由“最便捷之途徑”通過彼方領土的自由;此方船舶包括軍艦在內,可以在遇到“任何危難”時,開入彼方“對外國商務或航業不開放之任何口岸、地方或領水”。
條約表面上雙方享有對等之權利,而實際上由於當時中國的遠洋運輸不發達及生產落後,根本無法與大老美平等地實現其中規定的權利。通過條約,全國的領土就等於向大老美完全開放。是以,這個條約本身就是不平等的。
舉個不那麼恰當的例子。你家面積很大,也有不少食物,水,瓜果梨桃等吃喝的東西,另外呢,也有很多的資源是沒有利用起來的。然後,在一條大河對面,也有一個人家。和你一商量,咱們來籤個協議吧。相互開放,然後彼此的家中所有資源都可以讓彼此隨便用,家裡的吃喝也隨便吃,地方隨便睡,主打的就是一個相互完全敞開。
表面看,啊,都是相互的,看起來是不是挺平等的啊?但那只是表面看,實際上呢?你家卻根本沒有任何資源開發的能力。甚至你家連那條河都沒法渡過去。也就是說,只有他來你家裡,吃你家,喝你家,在你家吃喝玩樂,狂拿資源的事。而你呢,只能在原地幹杵着,根本夠不到人家家裡。如此,你還認爲這是個平等條約嗎?這不是妥妥的當大冤種,被人家玩死的份嗎。
現在呢,老蔣頭派他來,就是進一步,用這種根本不平等的條約,想要大老美更多的武器援助。而王宏峰就是這面的談判代表,大老美那面呢,則是那個叫康納的將軍,爲代表。
雙方一接觸,如此不平等的事,大老美一看,我操,這不是給我送菜嗎?正所謂,饞吶,吃了第一口,就想吃第二口,第三口啊。發愁想轍正沒招,結果呢,天上忽然掉下個粘豆包。這不是他嗎的,送到我嘴邊的肥肉嗎?我不吃都對不起你啊。
是以雙方可以說立刻就擬簽了一個草案。雖然這只是草案,但事情確實是也正向着相當之惡劣的方向發展。如果此時不加以制止,一旦成爲了定局,那在不遠的將來,那國家的利益,民族的利益,是很可能真的會要遭受不可想象的損失的。
不過草案擬定完畢後,宴會正式開始後,王宏峰肯定不可能直接就回去,最起碼和大老美的康納得在宴會上露露臉。畢竟這個宴會主要就是爲了這個事舉辦呢。過場總是要走一走的,跟其他的名流,國際友人等等說說話,交流交流,喝上一杯之類的。
結果這個過場走完了,王宏峰迴到了自己的房間,想要拿着草案走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做的一個暗記,有被動過的痕跡。這個王宏峰很有城府,立刻就抄起電話,給上峰反映情況。於是極快的,一隊士兵就開了過來,直接把前後封鎖。
最終這個事,也落在了歐陽明的頭上,老蔣頭相當震怒。命令歐陽明全權主抓此事,必須在三天內,將此事辦妥。歐陽明壓力一上來,馬上就想到了安全局和範克勤。尤其是範克勤,早就有着第一神探,第一高手的稱謂。是以他讓孫國鑫趕緊,把範克勤給我弄來。
孫國鑫自然不可能反對,雖然他知道這肯定是個燙手的山芋,但老蔣直接下的令,讓歐陽明全權負責此事,那麼歐陽明調任何人,任何事,甚至是任何部門跟他配合,都是順理成章的。
等他將事情跟範克勤說完了之後,範克勤看了看他,道:“那個王將軍在哪呢?草案那麼重要,我怎麼覺着,他並不怎麼在乎呢。”
歐陽明一皺眉,道:“你的意思是,他監守自盜?我覺得應該不會,因爲真要是這樣,沒必要給咱們演這一齣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