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裡的酒所剩無幾。“我們發現有一個龐大的犯罪集團在幕後cāo縱。巴黎成了他們走私文物的重要中轉站,”科洛緩緩地道,“去年,貴國的文物也在巴黎的拍賣行出現,你從維克多手裡奪回的秦王劍就是其中之一。我們也追回了一些自己的東西。今年的1月19rì,我們在戴高樂機場查獲一批將被販往美國洛杉磯的馬裡文物。這些文物是由一架從巴馬科(馬裡首都)起飛的貨機運送的。它們包括大量石制工具以及手鐲、項鍊等裝飾品,經專家鑑定發現,當中有一些是一百萬年前阿舍利文化時期的珍貴古物。”
“哦。”我點了點頭,表示在聽。
科洛放下酒杯,說道:“這個犯罪集團不光是走私文物,販賣軍火、毒品,還將黑手伸到了我國的研發部門。據我們所知,這個集團的首腦近來在研製一種秘密武器,可能是像潛艇一樣的玩意。去年的10月,我們的海軍在領海發現一艘lái lì 不明的潛艇,速度奇快,有點像傳說中的幽靈潛艇,可我們的魚雷還是打中了它,只是沒打中它的要害,讓它跑了。接着11月,就有人盯上了我們的反潛技術資料,那個英國特工龍行雲是其中之一。後來我和他簽訂了一個互惠互利的協議。他有很好的黑幫背景,可以幫我們暗中調查一些事情。他確實調查出了一些眉目。那個犯罪集團的首腦,代號叫‘鷹魔’,他的長相不清楚,但可以確定是中國人。他和一家歐萊公司有密切往來。歐萊公司的總裁佛爾多是個話題人物,他去年在某個小島上發起‘zì yóu派對’活動,要求參加活動的男女到了小島上,都必須**,不着一絲衣物。你可以xiǎng xiàng ,光着身子的男女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事情。這個佛爾多就是靠賣女士內衣發家的,在法國有‘內衣教父’之稱。另外你追維克多所闖入的那家大廈就是歐萊公司的總部。”
“哦。”我再次點了點頭,同時有些不解。科洛不會那麼“好心”地透露這些信息。
“本來龍行雲能很好地處理這件事。很可惜,今年4月,他莫名奇妙地離開了這個世界。於是我只有把眼光放到你身上,我認爲除了他之外,也許只有你才能勝任這個任務,”科洛看着我,他的眼神讓我把快涌出嘴邊的“哦”字縮了回去。
科洛接着道:“我很欣賞你在陸地上的技術,可你不會開遊艇、不會開飛機、還有不會說廣東話。要知道那代號叫‘鷹魔’的傢伙是住在海島上,我們也不可能派大隊人馬過去。這項任務難度非常大,成功的希望非常渺茫。但是我覺得你具備處理這種困難的才能,恐怕再也挑不出比你更適合的人選了。也許你能完成這個不可能的任務。不過,我還是覺得,這個任務我們成功的希望很渺茫,再說得透徹些,也許僅是一個夢想而已。”他忽然感嘆道:“我最欣賞的還是你們組織裡的羅明。”
羅明?我的大腦像是被針刺了一下,那刺痛沿着神經,一直傳遞到心裡。這痛讓我忽略身周的一切,連科洛何時離開房間,我都不知道。可我知道,伴着這痛的,還有記憶,儘管這記憶像夢又像霧。
一陣微風浮動,從窗外遞進茉莉花的清香。瞬間,一個有着茉莉花香的女孩,清晰浮現在我眼前。“你好。咦,你身上有股香氣,像是茉莉花的味道。”“呵呵,我來自南卡羅來納州,茉莉花是州花。我叫泰勒。很高興認識你。”泰勒微笑着,擡起左手把垂落的鬢髮撥到耳後。很優雅的長髮女孩的習慣動作。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可惜的是,她不是這段記憶的主角。
“同學,shàng kè 了。”同桌的泰勒好意地敲了敲我的肩。我很不情願地把武俠書收了起來,和她一起來到校內的體育館。那是18歲的我,正讀大學一年級。時間是6月,一個有着明媚陽光的早晨。上午的第三堂課,無聊的體育課。“聽說今天換了個老師來shàng kè ,不知道水平如何?”站在我前排的泰勒朝我眨眨眼睛。“她和你一樣,也是中國人。”她的小道消息真靈通。
說老師,老師就到。林燕鶯嫋嫋婷婷地走了進來,令班上的男同學眼前一亮。站在第二排的一位,竟然拿出了相機。有備而來啊,看來我真成了外星人。她倒也大方,當衆擺起了POSE,同時不失時機地介紹自己。長髮披肩的她,身材高挑婀娜,膚sè細膩白嫩。聲音就像她的míng zì 一樣,猶如黃鶯出谷、rǔ燕投林。還有就是她的笑,魅力四shè。男生們無不被她的笑給電到了。可她的笑轉向我時,我卻從那笑裡讀出了一絲鄙夷的味道,難道她知道我心裡對她的評價:妖jīng。不過她接下來做的,的確是妖jīng纔會做的事情。
林燕鶯上身穿一件綠sè襯衫,那襯衫的設計很有新意,有着像和服一樣的繫帶開襟。她解開繫帶,脫下襯衫,露出裡面白sè的運動文胸,飽滿的胸部明晃晃地凸出着,輪廓清晰畢現;她下身着一條收腰緊身的白sè長褲,腰部線條柔和優美。她衝我們道:“今天起,由我來給你們上體育課。聽說上一屆老師被你們的男生整得很慘,還住進了醫院。恩,可能因爲他也是男的。”言下之意,她是女的,我們的男生出於憐香惜玉之心,不會對她怎麼樣。
“恩,是的,他樣子長得像頭豬。”舉相機的美國同學喊道。
“從今天起,我們將用四個課時來學中國武術,”林燕鶯朝那個舉相機的男同學勾了下手指,“請這位同學上來,配合我給大家示範一下。”
這個美國同學,有點受寵若驚,他將相機交給身旁的同學,就興沖沖地上場了。林燕鶯說是示範,可下手卻毫不留情,這同學被接連摔了好幾跤,每次落到地面的姿勢都不同,而且每次摔得都不輕。他是爬着回到原來所站的位置上。這林燕鶯對美國人好像有仇似的。後面幾個其他國籍的學生,她輕描淡寫地讓他們跌一跤就過場了。惹得我身邊的路百曉也有些看不過去,好心地去安慰那個美國同學,但卻被他粗暴地打斷了。“中國豬,給我滾遠一點。”這下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中國學生都惹火了,在大家的眼神鼓勵下,路百曉衝着那美國同學的臉就是一拳。可這拳還沒打到那人的臉上,就被林燕鶯給握住了。“你就是那個‘衝冠一怒爲紅顏’的路百曉,路同學吧。”
路百曉幸福地暈了。這新老師居然知道他的míng zì 。他除了體育成績還可以,因爲只有這一門是強迫老師聽學生的。其他課程全是大紅燈籠高高掛。“這些是股票就好了。”他看着發下來的成績單時,總愛這樣唸叨。前幾天的歷史考試上,那些他答不出來的題目,就全寫上了自己的大名:路百曉。於是衝冠一怒爲紅顏的吳三桂就成了他——路百曉。所以儘管他的試卷答得滿滿的,但成績總是在30以下的數裡跳動。林燕鶯無意中看到了這份試卷,並對這個“篡改”歷史的學生留上了意。
“你會爲我衝冠一怒麼?”林燕鶯沒有鬆開路百曉的手,卻將他拉到了空地上,還沒等他回過神來,一使力,將他摔了個四腳朝天。她還要再摔時,我跳了出來,叫陣道:“你是想爲前任老師報仇的話,找我就是。現在被你摔的這個連幫兇都算不上。”
路百曉真的太不經摔,前面那位還能爬回來,他是真成翻身烏龜,起不來了。我把他攙回來,他卻怪我。“你不知道她握着我手的感覺。這次第,怎一個,爽字了得。”還套用了李清照的聲聲慢。
林燕鶯面帶冷意地看着我,她的笑容不但含有鄙夷,更有不屑。“事先聲明,我從不打女人,這次是爲了替我朋友討個公道。爲了公平起見,你挑件兵器吧。”我說道。
“我不用兵器。”
“大哥,我找來件兵器。”說話的是李俊傑,和我一起對付前任老師的最佳拍檔。可他這次找來的兵器,是要害他的搭檔。
“劍!還是開鋒的!你不能拿根木棍什麼的啊?”我驚道。
“那就再拿一把劍吧,”林燕鶯嘲弄地看了我一眼,道,“我也事先聲明一下,我是中國的劍術冠軍。”
“大哥,接着,”李俊傑先給了林燕鶯一把劍。他有點不情願地遞給我另一把,rán hòu 對我耳語道,“可不能像上次那樣下重手啊。”重sè輕友,一點都不假啊,人家是專業的,我可是業餘的,能保住小命就不錯了。
林燕鶯將長髮紮成馬尾,擺了個姿勢,道:“來吧。”
“讓你先。”我也擺了個姿勢。李俊傑一看就笑了,“大哥,你哪是握劍,分明是握武士刀麼。”這場武還沒比,就先落了氣勢。
林燕鶯“撲哧”笑了一聲,長劍一翻,劍勢看來平淡無奇,其實**,潛力暗伏,直向我席捲而至。
我大吃一驚,她劍法jīng妙程度遠超我的xiǎng xiàng ,躲避得很是狼狽,雖未中劍,但襯衫的左邊衣袖已被劍鋒劃破。
林燕鶯一招得手,又連攻了七八招,我根本就不敢接,在場內疲於奔命。逃得快,不生瘡。路百曉躺在地上,看得真切,還是他關心我,只聽他道:“她是女的,耐力沒你好,你把她拖趴下了,再施反擊。還有攻不了她上盤,可以攻她下盤麼。”
我們又鬥了二十餘招,實際上,我是躲了二十餘招,她一劍遞來,我就跑遠了。時間一長,她果然有些氣喘吁吁了。但她的劍法還是不失jīng妙,猶如彩蝶飛花、蜻蜓點水。再加上她身段優美,劍招施展時,褲袂飄飄,宛若仙子。
我還在沒目標的躲閃,李俊傑叫道:“大哥,她露出破綻了。”我暗罵,叫那麼大聲,對方還不把破綻給補完全了。得用眼sè行事,教了這幫人那麼多次,咋就學不會呢。我偷眼一瞧,嘿,天助我也,她是真的追累了,無暇顧及破綻了。我只要劍那麼一遞,就能刺中她的腰身。當然不能真刺,點到即止,讓她磕頭認輸。我那麼想着,就遞出了這劍。
林燕鶯真是個妖jīng,她是故意露這個破綻給我的。還沒等我遞到中途,她就揮劍疾刺,幸虧我遞得不深,她的劍點中我的手腕,力道拿捏得恰到好處,我手中的長劍脫手而飛。我還來不及看手被刺傷了沒,她一劍又朝我後背砍來,幸虧兩腳跑得快,要不然背上非得裂開個大口子不可。我只覺背上一涼,身上的襯衫被劃成了兩片,落下地來。
“哇!”一陣女生的驚呼聲。早知道應該穿件背心的。
“你的身體練得挺結實的麼。”林燕鶯不像那些女生用手捂住眼睛,從指縫裡偷看,她就大大方方地看着。從這點上也足以證明我對她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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