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漆黑,我覺得有點冷。我的大腦很亂,所有事情都好像攪在一塊兒,分不清楚。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從哪兒來,要往哪兒去。只覺得自己是在朝下走,至於走向哪裡,我不知道。rán hòu 有一種恐慌,傳遍了我的全身,壓過了我剛纔感覺到的冷。是一種寧靜,死一樣的寧靜。我不能順從這種寧靜!不!還沒到這刻!
慢!是誰點起了光?我依稀感到,有一種強烈的光刺激到了我的神經。哦,是的,不知是誰在黑暗裡點亮了一盞燭火。我順着光,似乎走入了一個山洞。裡面有張石臺,這盞燭火就在石臺上閃着生命的火光。石臺上還放着一本書。上前一看,那書既沒書名,也沒署名。正當我要去翻看那本書時,封面上浮現出一張人臉,一個似曾相識的英俊臉龐。“嘿,沒嚇壞你吧?”他在開口說話。
“你有點小瞧我,我的承受能力還沒那麼差。”
“恩,這纔是我。”他顯然很滿意。
“什麼?”我有點jīng yà 。
“不用大驚小怪。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至於這個身份,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本書裡的東西。你必須把裡面的東西一字不拉的記下來,這很關鍵,我能不能回來就全靠你了。”他接着就從封面消失了。
“怎麼像小說一樣……”我一頁頁翻閱着,似乎並不是很用心在記,但那些內容還是一句句地印入我的腦裡,可能是我大腦本身就已經空了吧。這“小說”似乎有點長,我每看完一回,就會停下來,似乎是在休息。等休息好了,再看下一回。等我第四次休息好時,發現小說已經結束了。他出現在封底。“好了,是時候回去了,這次是你,下次是我。”他從封底飄了出來,飛入了燭火中。那燭火一冒數丈高,在極高處像煙花似散開。過了一會兒,一片柔和的光灑滿天地,我頓時產生一種愉悅的感覺,我迎光而上……
那光線好刺眼,我不自覺地閉上了雙眼,可是一閉眼感到的漆黑,卻讓我害怕,我再次睜開眼睛,讓光線再一次照進我的眼睛裡之後,我就一點也不覺得害怕了,我知道我又“活”過來了。我在一個封閉的房間裡。
“來,讓我們看看她裙子下面還有什麼。”我聽見房間外有人在說話,還有斥罵、打鬥的聲音。“嘶”的一聲,好像是衣物之類的東西被撕裂了。
這時我才感覺自己的臉有點異樣,涼颼颼的,好像少了什麼東西,還有鑽心裂骨的痛。我的右手上戴着冷冰冰的鐵製“飾品”,不用看,就知道是手銬,另一頭拷在我睡的鐵板牀上。
牀前有面鏡子。敢情他們還有雅興讓我在這兒“梳妝打扮”。我有點好奇,他們是誰,爲什麼把我拷在這兒。我還是不知道自己是誰,我如果知道自己是誰就好了。
我的右手不能動,左手,兩隻腳都還能動。我不知道爲什麼感到一陣好笑。他們這辦法有點笨,應該把我捆得像個糉子似的纔對,這樣不是方便我逃麼。一想到“逃”,我突然感到一陣緊張和恐懼。奇怪,我好像對“逃”很在行,似乎學過這方面的課程。
我先得把手銬給打開。等等,我身上的這件淺藍襯衣,似乎有點古怪。對了,右手袖口上的扣子,似乎可以轉動。隱約記得有人曾對我說過:“你將這顆釦子往左轉,隱藏在袖口裡的鋼絲就會露出來。別看這個設計不起眼,有時還是挺管用的。”我將信將疑的用左手將那顆釦子往左轉了一下,果然從袖口露出了一截鋼絲,一拉,就拽了出來,不長不短,挺順手。“咔嚓”,手銬應聲而開。“這幫小兔崽子,要爲他們的大意付出代價。”我第一次發現我的“粗俗”。
我可能“睡”了很久,感覺頭髮都亂得像稻草似的。我很隨意的往鏡子一瞧,險些叫出聲來。鏡子裡是一張沒有皮的臉,兩隻黑洞洞的眼直勾勾的瞪着我,肌肉和血管**裸地暴露在陽光下,像似火山噴發的熔岩上爬着若干條蚯蚓和疽蟲。這是誰?長成這樣還敢出來見人?可那鏡子裡,不光映出了那人的臉,還映出了那人的身體,這人不是我,還會是誰!暴躁的我,一拳擊碎了鏡中的影像,鮮血染紅了拳頭,染“痛”了玻璃,更染痛了我的心。我發出徹天裂地的咆哮,充滿磁xìng的嗓音此時被悽慘和恐怖盜走了激情。我悲慼的眼光掃到鏡子旁的一隻高臺大櫃,一隻盛滿藥水的大瓶子裡赫然“睡”着一張“臉”,一張似曾相識的臉。我呆呆的看着它,這應該就是我的那張臉吧。它靜靜地躺在水裡,它可知道在一玻之隔,我對它的“思念”。回來吧,我的臉!
我正要把瓶子從櫃上取下。“嘭”一聲響,房門被人踢開了。我順聲看去,雙目似要噴出火來。
“嘿,這傢伙醒了,還把手銬打開了。”進來的是四個人,三個男人,一個女人,其中的一個男人喊道。三個男人長得都很結實。那個女人是被他們推進來的,她走路有點搖搖晃晃,眼神也有點不對勁。但她看到我後,還是嚇得往後倒退了幾步。我看見她穿一條潔白的連衣裙,裙子下襬已被撕破,她的長髮用髮夾夾成馬尾,脖子上掛着一串項鍊。其中一個長着落腮鬍的男人從腰間取下一把槍,塞到女人的手中。“來,打死你面前這個怪物。”“對,打死他,rán hòu 我們好好逍遙快活。”另一個留着小辮子的男人在女人身上四下“摸索”。還有個有點跛腳的男人則拿着一個小包,jǐng惕的看着我,嘴裡則不住地說:“打他,快點,先打他的腳,媽的,我這腳就是被他給害的。快!”
他的腳是被我害的?我怎麼沒有記憶,爲什麼?還輪不到我想爲什麼,那女人開槍了。“乓”一聲,打在我身後的牆上。
“嘿,放開她。”我怒喊道。“有種就衝我來!”
“哈哈,你們看吶,”小辮子男人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這副樣子,還要英雄救美。簡直是瘋了!”其他兩人也笑彎了腰。那女人還是舉着槍,沒有方向的亂指。
我心中的一團怒火,破體而出。我不知道爲什麼,我只知道我必須作出反應,而同時讓我震驚的則是我的反應,居然應念而生。“嗬。”從我嘴脣裡不由發出一聲低吼,就如被困的惡獸重振雄威。我的拳腳快如閃電,耳邊好像聽到一個人在說:“6秒鐘,你得把他們打趴下,不然你就被淘汰。”
小辮子被我踢中腹部,往後退了幾步,rán hòu 又痛又怒地向我猛衝過來,兩手像鷹爪向前伸出,向我飛抓而來,還叫道:“去死!”
我一個下蹲,疾伸右手向上抓住他的左臂,猛地向下一拉,rán hòu 站起身來,將那隻手臂向上用力一推,rán hòu 順時針方向扭轉再朝下使力一壓,最後,用腳跟狠踹他後腰,才鬆開他的手。他的人斜飛了出去,腦袋狠狠地撞在了牆上。他前世一定跟牆有仇。
落腮鬍滿臉驚疑。“你竟敢……”還沒等他話說完,我拿住他的左手手腕,向下扭去,又以一個猛烈的動作反時針方向扭絞,他痛得大叫,手腕已被我扭斷。我的另一手並起雙指,像一把利劍似的朝他的咽喉部插落。
跛腳的男人起先想從女人手中取過槍來,但見我被落腮鬍的一叫,似有分神,覺得是個jī huì ,從我背後施加偷襲。我正擔心他去取槍,他這樣一來,正中下懷。當他的手抓向我的脖子時,我亦能感覺到從他手上傳遞過來的那份得逞的驚喜。我握緊左拳,猛擊他的盆骨部位,rán hòu 屈身一探,抓住他襲向我脖子的手,往旁一倒,將他懸空提起,狠命拋出。他在半空中劃了一個漂亮的弧形,跌落在我剛纔躺的鐵板牀上,只是躺法不是太好,臉朝下,脖子和牀檔來了個親密接觸,斷了。
我得趕緊離開這個地方。我撿起跛腳男人恰纔撲過來、丟在地上的包,我覺得這包有用,就是這樣的感覺,不知道爲什麼。我一把拽過那個女人,不管她如何掙扎,我們一起往門外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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