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勢衆,在打仗的時候人多就不一定能打敗人少的一方,打架亦是如此,但要看什麼樣的雙方,如果一個絕世高手對戰三個一般高手的話,會輕而易舉,可要對付一箇中等高手,外加七個吐蕃高手,就不一定有勝算。
孔均可以說是絕世高手,可以敵得過兩個清一風,現在清一風受了傷,只能算一個普通高手,不過七劍算是七個中等高手,再加上白自問這個次一級等高手。
七劍經常行走與絲綢大道,但不經常與人交手,所以他們七人的武功如何,孔均也不太清楚,清一風和白自問現在只能算一個高手,於是他們便以人多之勢壓來。
孔均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白自問根本就沒看在眼裡,這個年輕人只不過力氣大一些,如果要個個擊破,就先拿他開刀。當他的羽扇揮出時,天山的七劍開始行動了,七個人,七把劍,同時自各個方向向他進攻,清一風也在一旁伺機進攻,他現在可謂八面受敵,只能招架,不能後退,於是又使出一招長劍插地,“畫地爲牢”的招式防禦。
玄鐵劍在他身前畫了個圓圈,劍尖所過之處,土石翻起,形成了一道內力防護罩,擋開了衆人的攻擊,這一招免幸以前經常使用。衆人見攻擊受阻,立刻往後退去,天山七劍組成“七劍”北斗陣將孔均包圍起來,處處限制住他,讓清一風和白自問尋找機會攻擊。
白自問仍然彎弓搭箭,拉滿了弦,對準移動的孔均,但對方身形迅速變換,七劍緊緊圍着他不放,清一風也無法插手,孔均有心也要試探天山七劍的武功高低,於是左手執了玄鐵劍便向身前的一人心口刺去,同時移動身體,避開來自後背的攻擊。
被攻擊的是七劍中的老三,身體雖然高大,但不似其他人身體強壯,也是留着大鬍子,身着半皮半毛的衣服,見玄鐵劍襲來,忙閃身躲避,同時用自己的佩劍去挑對方長劍,二人力道相遇,皆感分量不輕,同時雙劍相撞,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孔均試過一人,只覺這人武功不算太高,比起自己差的很遠,又去試探其他幾人的武功,發現這七人加起來與自己勢均力敵,不過對方的陣佈局嚴密,自己無論往哪裡移動或攻擊,都會被其他人襲擊。但這個陣也能夠使他不被清一風和白自問偷襲到。
可是孔均卻不想和這些人膠着,否則時間一久,吃虧的還是他自己,於是想了個破敵之策,雖然他八面受圍,但頭頂還是自己的,再次使出“畫地爲牢”,趁沙土炸翻,塵硝瀰漫時,他飛身而起,在空中翻轉身體,避開了白自問射來的羽箭,就往下面的白自問那裡衝去。
白自問見狀,立刻抓住馬繮,這匹戰馬身體揚起,孔均手執玄鐵劍,一劍穿透戰馬的胸膛,然後撒手,玄鐵劍的攻勢不減,破體而出,又向馬背上的白自問腹部插去。馬背上的人早就雙腳一蹬馬鞍,伴隨着這匹戰馬的嘶叫聲,和飛濺的馬血,他身體迅速往後飛出,在空中翻了個跟頭,避開了這一劍。
孔均一轉手腕,玄鐵劍又飛回到他手裡,戰馬的傷口立刻熱血噴射,戰馬也倒地身亡。上面的清一風立刻一道劍氣射來,孔均轉身用玄鐵劍擋開劍氣,天山七劍再次往他衝過來,因爲他移動速度很快,慢一點,就怕圍不住他。
孔均將羽扇插於腰間,雙手握了玄鐵劍,身體往上飛出,與往下衝來的七劍相對,玄鐵劍的劍氣立刻震開了七劍。
七劍倒地,卻又迅速爬起,清一風再次射出一道劍氣,孔均這次沒有抵擋,而是閃身避開,同時手
中玄鐵劍撒手飛出,徑直往清一風心口刺去。
清一風忙又再次射出一道劍氣,將刺來的玄鐵劍擊出,令劍的方向改變。孔均一轉手腕,玄鐵劍在空中轉了個圈,又回到了他手裡,清一風內力消耗過大,忍不住吐出鮮血來。
孔均握住了玄鐵劍,站定身體,便手執長劍,連續揮出,數道劍氣破劍鋒而出,向下面的七劍和白自問斬去。
七劍忙執劍護在身前格擋,白自問情急之下以大弓格擋,但見劍氣過後,大弓已折斷,他自己也受到了攻擊,忙丟下斷弓,去抓自己的武器離別,孔均再次雙手緊握玄鐵劍,自上方衝殺下來,七劍這次沒有抵抗,而是迅速往後退讓,避開劍氣攻擊,白自問忙執別離鉤擋在身前,玄鐵劍與別離鉤向撞,一精鋼,一玄鐵,火花迸射,刺耳震鳴。
白自問雙手的虎口已經滲出血來,孔均收回玄鐵劍,穩定身體,再次對白自問發動攻擊,卻見從對方身後的天空飛來一條蒼龍,直撲向孔均身體。
難道真的有龍?當然沒有龍,這只是一道龍形內力,孔均忙以玄鐵劍擋開內力,他也往後一退,一時沒有站穩身體,忙左腳往後踏出,定眼看去,只見白自問身後走出一人,這人身着皮衣皮褲,又用黑皮蒙面,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孔均感覺這雙眼睛好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正在迅速思索時,對方卻不給他思索的時間,一道黑影飛來,然後又亮出了兩道短卻亮的光影,就向他脖頸刺來。
孔均立刻揮舞玄鐵劍抵擋,只覺對方攻擊的速度很快,但勁道不足,於是就再次往後退去,不料退入了七劍的“七劍北斗陣’中,一入陣中,他反而放心一些,因爲在陣裡,只需對付這七個人,就不用再擔心陣外之人的攻擊了。
不過這次他想錯了,七劍同時出擊,向他身體各大要害攻去,面對這樣的全面進攻,他要麼使出”畫地爲牢“的招式,用內力在周身築起防護罩,要麼往上衝去。如果用”畫地爲牢“,外面這個一身黑皮的人就會自上而下進攻他,如果對方打破自己的內力防護罩就危險了,於是孔均現在往上那個衝去,身體在空中翻了個個頭,還未落地時,就只見兩道亮光疾射而來。
他知道這是黑衣人打出了手裡的一對鋼錐,忙揮動玄鐵劍擋開,不料又是一股巨大的虎形內力,破掌而出,直向他撲來。孔均挺身應對,仍以玄鐵劍護體。不料這道內力不弱,這隻巨大的猛虎長嘯一聲,便將他按倒在地,老虎的巨口一下子咬在了玄鐵劍上。
孔均直覺巨石壓胸,忙又調運內力,一個“鯉魚打挺”,身體從地上躍起,雙手握緊玄鐵劍便往上面這個黑衣人刺出,長劍帶着劍氣,破了金風,直逼黑衣人心口。
這個黑衣人現在是赤手空拳,但亦不退閃,雙掌相交,便往刺來的玄鐵劍劍身按下。孔均不由冷笑一聲,心道:“你想用雙掌抵住我的玄鐵劍,也太不自量力了,難道你的手是鐵掌?”
但是玄鐵劍在他身前,就不能往前半分,而且這人的內力越來越強,一股強大的力量將玄鐵劍往地上壓去,清一風忙用力往上揚手裡長劍,但見這人身後面站了七劍,這七人都將長劍壓在了此人後背上。
孔均忙丟開玄鐵劍,身體迅速往後移動,同時從後腰抽出羽扇,他現在已經試出來了,一個黑衣人加天山七劍,可以打敗他。於是他揮舞羽扇,登時沙土瀰漫,黑衣人雙掌舞動,驅散沙塵,卻已經不見了孔均。
白自問趕了過來,道:“師兄,是你
嗎?”黑衣人撤下蒙面的黑皮,露出了飄逸的黑鬚,正是莫顯聲。清一風也走了過來,勉強站穩身體,道:“你怎麼留起鬍鬚來了!”
莫顯聲道:“看來你們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內傷,先不要動,抓緊坐下調養,吐蕃大軍開始進攻玉門關了,所以我來遲了一些。”白自問道:“幸好你趕到了,不然我們就可能死在孔均手裡了!”
莫顯聲道:“看來孔均是知難而退了,我一定要找出他,打敗他!”清一風道:“與我們同來的六位俠友被黒齒常之抓走了,你快去救他們,黒齒常之可能在玉門關城樓上指揮兵士和吐蕃大軍對抗。”
莫顯聲點頭應了,道:“這裡不安全,你們找間密室進去養傷,我去借機將那六人救出!”白自問道:“師兄,我傷的不重,我和你一起去!”莫顯聲點頭應了,白自問又找了一匹馬,騎上,然後奔到了剛纔他丟戰甲的洞穴裡,去尋找自己丟下的戰甲,卻未找到,想必是被黒齒常之的手下帶走了。
莫顯聲翻上了自己的大宛馬,在前引路,師兄弟二人向玉門關方向趕去。當他們趕到玉門關城樓時,只見黒齒常之已經率了大批京師部隊往關外開去,城樓上佈滿了玉門關的兵士。
白自問道:“咱們上去找封將軍,看他知道不知道那六人被關在何處?”二人下馬上了城樓,只見範關亞指揮兵士繼續防備,見他到來,便道:“你們是何人?來這裡做什麼?”
白自問忙道:“我們來找封將軍,封將軍在嗎?”範關亞已經看出是莫顯聲來,便道:“原來是莫俠士啊,你也找封將軍嗎?”莫顯聲點頭應了,道:“吐蕃大軍退去了!”
範關亞道:“吐蕃大軍是退去了,可封將軍受了重傷,就要不行了,他就在房間!”二人聽後,忙奔入房間,只見過三江和楊亦都在,二人見他進來,立刻轉身來看,莫顯聲吃了一驚,只是感覺眉角上方有一道傷疤的男子他曾在玉門關見過,就是楊亦。
白自問卻直接道:“封將軍怎麼會受重傷的?”楊亦道:“那些吐蕃的奸細假扮稱和親的使者,攻上了城樓,與封將軍對戰,封將軍不是他們的敵手,身體吃了虧!”過三江也道:“就是那些喇嘛打傷封將軍的,還有什麼公主王子的,根本就不是!頭目都是吐蕃國派來的奸細!”
莫顯聲道:“那些喇嘛是藏地的僧人,手執鐵棒和大鑔,武功不低,我也和他們交過手,未能敵得過他們!”這時牙將鄭虎道:“常掌櫃請來了,大家快讓開!”
常掌櫃揹着一個木頭箱子,進了房間,徑直去了封可畏牀前,掀開衣服,看了他的傷勢,又翻看了眼皮,道:“封將軍受的是內傷,內出血很厲害,如果有名醫在,或許還能撿回一條命來,可惜我只是個賣藥的,不動醫術!只怕也無能爲力!”過三江立刻道:“那個欽差大人說他精通醫術,我們快去把他請來爲將軍醫治。”
楊亦道:“可我見到孔大人去追黒齒將軍了,現在黒齒將軍回來了,可沒有見孔大人回來!”白自問道:“可能已經回來了,你們去客棧看看!”楊亦應了,忙往房間外奔去。莫顯聲上前握住了封可畏的手,只覺他的手已經冰涼,忙爲他輸送內力。
封可畏睜開了眼睛道:“不用了,我知道我活不了了,這樣也好,我就不要擔心孔欽差和武承嗣大人的責罰了!”莫顯聲道:“你一定要活下去,你現在不要擔心孔均和武承嗣了!”房間內的衆人聽後都趕到驚訝,這人竟然趕直呼欽差大人和武承嗣的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