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梅在黑暗中踉踉蹌蹌地回到了容府,見書房的燈亮着,知道容山在裡面。她推開了門,一股酒氣向她撲來,此時容漢山已經喝得八分醉,白雪梅上前去奪他的酒瓶:“漢山,求你別喝了。”
漢山氣紅了眼睛把她推開:“走開,不要你管,你走開。”漢山“嗚嗚嗚”地哭了:“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爲什麼?”
白雪梅跪了下來,只哭不說話,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劉相蓉走了進來,臉上扯起壞笑,嘴上卻說:“怎麼啦?你們半夜三更的在幹什麼?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喲,白團長,你這是幹什麼?你這是在演戲吧?”
由於劉相蓉的推波助瀾,容漢山心裡更是窩火,他大聲地對白雪梅吼道:“你快走開,我不要看到你。一輩子也不想再看到你。”說完又哭。
劉相蓉壞笑二聲:“哼哼,難怪人家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呀。漢山,你爲這種女人喝壞了身子值嗎?”
漢山抓住劉相蓉的手:“相蓉,我對不起你,我冷落了你那麼多年,你不恨我嗎?”
劉相蓉:“我恨,我當然恨了。你是我的男人,我愛你愛得發瘋,你卻被這種女人迷住了,
你說我能不恨嗎?”
漢山醉了:“相蓉,對不起,你原諒我嗎?”
劉相蓉:“表哥,我們是夫妻,夫妻那有隔夜仇呀。走吧,我們回蘭花宛去。”說完瞟一眼白雪梅,便扶着醉熏熏的漢山走出書房。
白雪梅抓住容漢山的手:“不要走,漢山,是我錯了,對不起。”
劉相蓉:“說一句錯了就沒事了嗎?容府是什麼樣的人家你該清楚,哼,竟然去偷漢子,容府豈能再容得了你,臭婊子,趕快滾出容府。”說完“啪啪”給了白雪梅二巴掌。
容漢山哭道:“你走,我不要看到你,你走。”
容漢山被劉相蓉半拉半扶着走進蘭花宛。
白雪梅一直跪在地上默默流淚。在漢山離開她走進劉相蓉房間的那一刻,她的心就死了,她萬念俱灰。她拿起酒瓶咕嚕咕嚕地喝,連喝了二瓶。天亮前,天下起了大雨,白雪梅寫了幾行字放在書檯上,然後離開了書房,默默地向後院走去,開了後院門,在大雨滂沱中向黑暗走去,沿河邊走向竹林,然後來到狼橋。站在狼橋上朝容府望去,心裡說:漢山,對不起,是我做錯事了。振東振西,藍蝶兒彩蝶兒玉蝶兒,娘做錯了事,無臉再見你們了,不配做你們的娘了。你們要聽爹的話,好好的活健健康康地長啊。
雨越下越大,整個世界都彷彿被大雨吞沒了。黑狼河水急浪涌,咆哮着向東奔去。
這時,有二隻狼在橋頭上出現了,狼站在風雨中默默地注視着橋上的女人一會兒,然後一步一步地向她走去。
白雪梅脫下一雙舞鞋留在橋上,就在狼向她撲去的那一瞬間,她一頭栽下河去,湍急的河水很快就把她吞沒了。
二匹飢餓的狼低頭注視了一會奔涌的河水,然後昂起頭髮出了嚎聲:哦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