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幾乎全部看向了轎子。他們也很好奇,轎子裡面的女人,到底什麼樣?
侍衛去抓黑衣面具人。他身影矯捷,在人羣中順勢起身,藉着別人肩膀的力道,伸開胳膊保持平衡,腳下清點人頭。瞬間的功夫,就從轎子前方,飛身去了轎子後面。
侍衛不得不在人羣中擠來擠去,再去轎子後面抓人。
騎在馬上的兩個人,也沒想到,今天竟然會遇到這麼難纏的神經病。
站在轎子後方人羣裡的面具男人,再次大聲開口:“你們若不信,可以去問檢查身體的嬤嬤。她的後背上,是不是有一顆水滴形狀的紅色胎記?”
原本這些人都是將信將疑,可此時男人的話,讓嬤嬤瞬間瞪大眸子。
今天早上檢查身體的時候,確實發現,她的後背上,大概在左胸後面,有一顆指甲蓋大小的紅色胎記。
古代女人何其保守,別說是讓看後背了,就算是拉拉手手,摟摟腰,那都是大不敬。這個男人知道葉似錦後背上的紅色胎記,可見,是見過她躶體的樣子。難不成,三王爺即將要娶的這個女人,真的是一個人儘可夫的女人?
人聲鼎沸,大家紛紛議論開來。聲音都遮住了鞭炮聲,一時間,大街小巷穿的沸沸揚揚。
“三王爺還沒成親就戴了綠帽子呢。”
“是啊,聽說娶的那個女人啊,人盡可夫,不知道跟多少男人上過牀。”
“說不定都懷了別人的孩子了,到時候生出來,難不成讓三王爺來養?”
“可別亂說,不過,三王爺聽聞身體不好,就算現在不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也保不準一輩子都守活寡啊。”
“那倒也是,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牀上的男人強悍一些。誰願意嫁給一個病秧子。”
流言越傳越離譜,從葉似錦身上,波及到顏非幻。
若是一個兩個的人,他們或許不敢多說。可街上人山人海的包圍着,就算是想要抓這些亂說話的人,也無從抓起。總不能
把所有人都抓起來吧?再說了,他們也只是小聲嘟囔而已,一羣村婦在八卦,也沒有造反,也沒有故意不尊重皇宮。就算真的要抓人,第一個抓的也是轎子裡面那個人儘可夫的新娘子。
看着人羣中的輿論越來越熱烈,還沒等侍衛從轎子前面跑到後面的,帶着面具的黑衣人,身子騰空而起。從人羣之中消失,再也不見蹤影。
葉似錦戴着鳳冠,披着紅蓋頭,安安靜靜的坐在轎子裡面。
對於外面這些八卦聲,她倒是沒覺得受多大影響。自己又跟這些人不挨着,愛怎麼說就怎麼說。
她只是在想,這個男人會是誰呢?
到目前爲止,葉似錦唯一能夠想到的人,就是楚夜白!可他的目的,不是要跟葉似錦生孩子,然後用什麼丹藥讓真正錦兒的魂魄回來麼?幹嘛要詆譭她的名聲?
再說了,楚夜白好像是顏非幻冷魅宮下面的人吧?西魔谷也屬於冷魅宮的分支組織。他這麼做,就不怕到時候顏非幻找他算賬?
心中有很多疑問,喜轎再次被擡起來。晃晃悠悠的往前走。
葉似錦的心情,卻再也沒有一開始那麼輕鬆。
來王爺府的第一天,就遇上這種事情。往後王爺府的日子,真不見得好過丞相府。
嬤嬤爲了幫王爺摘掉綠帽子,對在場的人解釋。
“王妃身上沒有什麼胎記,那人心懷不軌,故意詆譭王妃。”
當然,這種官方的話,大家也都是將信將疑。原本一個病秧子王爺,就夠他們先來八卦的了。現在又多了個不貞潔的王妃,他們王爺府,還真是熱鬧的很啊。
婉兒跟在轎子旁邊,從轎簾處小聲安慰葉似錦:“小姐,你莫要在意。清者自清,這些無知民衆的話,不要掛在心上。”
葉似錦在分析事情,並沒有聽到婉兒的話,所以也沒有給出什麼迴應。
婉兒還以爲小姐正在傷懷,無奈的嘆了口氣。
那些民衆的聲音,確實可以無視。可是,一會
兒要去王爺府,若是這些話傳到王爺的耳朵裡,又該如何對待小姐?
那王爺也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人,萬一因爲這個而難爲小姐,她又該怎麼辦?
一主一僕,各懷心事。
旁邊的嬤嬤很確定,葉似錦是處子之身。可有別的男人知道她背後的胎記,也不正常。難道,王妃真的跟別的男人睡過?
哎!不管了,反正只要王妃的身子乾淨,她們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了。其他的事情,交給王爺去處理吧。
轎子終於穩穩的停了下來,葉似錦身上都沁出細密的汗珠。現在她別的事情都不想,唯一想要的就是洗個熱水澡,然後好好睡一覺。
按照早上嬤嬤教的流程,葉似錦跨過火盆,一路按照麻煩的禮節,來到了裡面。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這一路上,都沒有見到顏非幻。
難道,古代結婚,新郎官都不用出現的嗎?
路上的民衆好像也沒有什麼異常的反應,龍傲國這是些什麼風俗,跟現代真是一點都不一樣。
算了,沒新郎也挺好的。省的看到那個小氣的男人,葉似錦平白無故多生氣。
這確實是龍傲國結婚的禮儀,喜轎大部分都是新娘家的嫁妝,喻爲‘送娘子’。將新娘子送到風風光光的送到夫家,算是孃家完成了一項大事,以後的女兒,也就是夫家的人了。等拜堂成親之後的第三天,夫君會陪同新娘子給孃家回禮,帶上禮錢再回女方的孃家,喻爲‘謝老丈’。感謝老丈人和丈母孃對娘子的養育之恩,才讓夫君有機會娶到這麼好的女人。
至於爲什麼是第三天而不是第二天,咳咳……可能是怕新婚之夜太累,第二天起不來吧。
葉似錦由婉兒扶着,邁步走進了拜堂的新房。
只聽到下面熱熱鬧鬧的,好像有很多人。
又是一路麻煩的禮節,葉似錦總算是安然無恙的站在了房子前面的大‘囍’字前。面前的男人,一雙紅色軟靴,繡着蟒紋的紅色長袍,很亮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