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點肅殺。
機場警衛明顯增加了。個個荷槍實彈。
軍用區域和民用區域之間，也增加了警戒線。禁止不相干人等靠近。
警戒線一直延伸到機場外面500米。
然而，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監控地圖顯示好幾個紅點。
它們都是隱藏在民用機場那邊。顯然是在監視軍用機場動靜。
軍用機場那邊，都是BA-65戰鬥機。正在訓練。
從保密的角度來說，其實不太好。
日寇肯定知道BA-65攻擊機的存在了。可能會做出相應措施。
但是，話說回來，即使沒有機場的日諜，日寇肯定也知道這批BA-65攻擊機的存在了。早就泄密了。
在果黨這邊，想要絕對保密，簡直難比登天。
降落。
停穩。
等其他人全部離開飛機以後，張庸才從駕駛艙裡面出來。
此時，章平已經得到消息，過來迎接了。
立正。敬禮。問好。沉默。
張庸於是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好像出事了？
“怎麼啦？”
“專員，你來的不是時候……”
“發生什麼事了？”
“現在上海亂糟糟的，日寇氣焰好囂張……”
“是嗎？”
“汪院長昨天還會見了日本人。表示和談大門繼續敞開。保證華夏人不會傷害日本人的利益。”
“還有這樣的事？”
“看，這是剛剛出版的報紙。頭條新聞就是。”
“哦？”
張庸伸手接過來。
還真是。頭版都是姓汪的圖片。
姓汪的昨天在日寇駐上海總領事館，和秋山重葵相談甚歡。
他在談話中表示，會繼續貫徹中日親善的基本原則，繼續爭取一切努力，和日本人保持良好的關係。
還有一個人也參加了和談。同樣出現在圖片裡。誰？胡適。
果然，大漢奸不止汪一個。
“張嘯林今天還會組織中日親善晚會，邀請各界名流參加……”
“哦？還有這樣的事？”
“你看。這是請柬。給我們空軍送來了三十份。”
“是嗎？”
“據說，還有送給淞滬警備司令部的。真是把自己當上海灘的老大了。忘乎所以。”
“是嗎？”
張庸眼神逐漸陰沉。
其實是好事。
早點暴露，早點收拾。
那行，既然如此，自己也就沒必要顧忌了。
大開殺戒。
人頭滾滾。
金陵的長刀之夜殺的不過癮，正好在上海灘又大殺一批。
做好事他不會。但是，做壞事他會。
尤其是殺人這種。
見面直接突突突。
“杜月笙和黃金榮是什麼態度？”
“還沒聽說。”
“行。這件事，我來處理。”
“是。”
“石虎！”
“到！”
“秦立山呢？”
“他今天休假。”
“傳我命令，取消所有人休假！全部歸隊！”
“是！”
“所有人，全副武裝待命。”
“是！”
“胡耀泉！”
“到！”
“空警四團集結待命！”
“是！”
“馬上有一批武器彈藥送來，你們補充上！”
“是！”
胡耀泉答應着。
內心暗暗狐疑。
專員這是要打仗嗎？動用這麼多人！
話說，石虎和秦立山等人集合在一起，已經有三百人。還是全副武裝。
如果加上空警四團，那就是差不多兩千人啊！
動用兩千人要幹啥？
大打出手？
是攻打虹橋日佔區嗎？
好啊！
期待！
自己剛剛擔任空警四團團長，還沒有真正打過仗呢！
“章平！”
“到！”
“你去安頓林小姐和那些女學生。就在機場內安置。不允許她們離開機場。以免發生意外。”
“是。”
“給淞滬警備司令部打個電話，告訴他們，我張庸來上海了。抓日諜。可能會有比較激烈的槍響。我一會兒再和張司令通話。”
“是。”
“去吧！”
“是！”
章平答應着去了。
張庸挺直腰，轉了轉脖子。
還行。不算很累。
幸好戒色。
沒有在出發之前荒淫無恥。
否則，現在肯定沒精神了。
準備開幹。
太複雜的操作，他也不會。
只會殺！
殺殺殺！
全部殺光！
事情解決。
上海灘那麼大，人口那麼多，遍地都是日諜和漢奸，一天可能殺不完。
怎麼辦？
那就連續殺！
殺到完爲止！
或者……
是自己被殺死爲止！
幹！
拿出湯姆森衝鋒槍。
咔嚓！
咔嚓！
將直彈匣拔出來。看一眼。又插進去。
啪！
大力將保險推開！
習慣性動作。也是提醒身邊的所有人，準備幹活。
我都出槍了。你們還愣着做什麼？
啪嗒！
啪嗒！
果然，身邊所有人立刻出槍。
全部保險打開。一觸即發。備用彈匣也是全部掛好。
身上多餘的東西，全部放一邊。
打仗呢！
可不是開玩笑。
提槍。
疾走。
進入民用機場候機廳。
朝最近的一個紅點走過去。紅點提着一個帆布包。
看到張庸提着槍，氣勢洶洶的朝他走過來，日諜頓時意識到不妙，將帆布包一扔，轉身就跑。
“嗒嗒嗒……”
“嗒嗒嗒……”
槍響了。
直接打成馬蜂窩。
想跑？
問過我張庸了嗎？
跑得比子彈還快？
轉身。
去殺第二個日諜。
那個日諜隱藏在其他旅客當中。
發現情況不對，立刻將旁邊的旅客抓起來，試圖阻擋。
然而，就在他伸手抓人的瞬間，張庸已經直接開槍了。
“嗒嗒嗒……”
“嗒嗒嗒……”
子彈全部打在日諜身上。
那個日諜頓時仰面倒下。
張庸：？？？
咦？
有些驚訝。
居然沒有打中人質。
他還以爲會打中人質的。然後賠錢。
被人質威脅？
不存在的。直接開火。
萬一打死人質怎麼辦？
賠錢！
反正不可能手軟。
俄式反恐。不，是張式反恐。
上次差點連楊麗初的老爸都幹掉。何況是其他人？
轉身。
去殺第三個日諜。
這個日諜跑得很快。跑出了候機廳。
它非常快的朝附近的倉庫區跑去。試圖利用倉庫區來隱藏自己。
結果……
“嘭！”
“嘭！”
其他人紛紛開槍。
他們的槍法比張庸可是要準多了。
那個日諜直接撲倒在地上。紅點消失。顯然是死翹翹了。
該！
叫你跑！
有本事繼續跑啊！
只要三倍音速，就能躲開步槍子彈。
要求不高。
歡迎嘗試。
轉身。
盯着人羣裡的第四個日諜。
這個日諜倒是很聰明。規規矩矩的舉起了雙手。
“我投降……”
“我投降……”
“嗒嗒嗒……”
“嗒嗒嗒……”
但是，迎接它的，還是密集的彈雨。
不好意思。不要俘虜。
統統去死！
轉頭盯着第五個日諜。
第五個日諜傻眼了。呆呆的愣在當場。
不是，投降你也殺。那我怎麼辦？投降？沒用啊！舉起雙手還是被幹掉……
“嗒嗒嗒……”
“嗒嗒嗒……”
槍響了。
日諜華麗麗的喪命。
在嚥氣之前，它居然覺得自己解脫了。
終於沒有選擇困難症……
“啊啊啊！”
“殺人了！”
“殺人了！”
候機廳裡面亂成一團。
驚恐的旅客到處找地方躲避。場面混亂。
張庸視若無睹。
習慣就好。
大家還是早點經歷戰亂吧。
因爲從現在開始，我們將和日寇繼續戰鬥八年的時間。
下個月，上海就會成爲激烈的戰場。
市中心也會被波及。
到時候，就不是我這樣的小打小鬧了。
如果覺得接受不了的，趕緊離開上海。早作打算。搬遷到後方。避開戰亂。
收槍。
進入指揮塔。
黃志成等人都是驚恐未定。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張庸爲什麼殺人。
“殺的都是日諜。”
“你們緊張什麼？”
“不是日諜的，都安心工作。”
張庸隨口說道。
黃志成等人這才略略放心。
“電話。”
“這邊。”
黃志成急忙準備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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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庸拿起話筒。
“接淞滬警備司令部。我找張司令。”
“好的。”
總機幫忙轉接。
不久以後，電話接通了。
當然，接電話的不是張司令。是副官。
“我是張庸。我找張司令。”
“請你稍等。”
“少龍啊，我剛剛接到章平電話了。怎麼？你有大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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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要殺很多人。”
“張嘯林？”
“對。”
“那你要和杜月笙、黃金榮提前打個招呼，免得他們兩個誤會。”
“明白。”
“我這邊會全力配合。”
“謝謝！”
“有些人，也是時候清理了。但是，少龍啊，要注意安全。”
“謝謝！”
“對了。你負責督察的67軍，也有代表在上海。需要的話，你直接調動部隊吧。我這邊備案了。”
“謝謝！”
張庸按掉電話。
拿着話筒，歪着頭，思考。
和杜月笙、黃金榮打招呼？
多餘！
誤會？
有什麼誤會？
我就是要在上海灘大動干戈，收拾你們！
不想死的話，就乖乖的聽話。
現在，我有空警四團。還有67軍的三個師。
你杜月笙、黃金榮想要飛天。我都能將你們拽下來。然後踩地上。
對！
就這樣！
上海必須長刀之夜……
夜！夜！夜！夜！夜！
放下話筒。
片刻之後，又拿起。
“接吳淞口碼頭。”
“是。”
“叫袁正聽電話。”
“是。”
很快，吳淞口碼頭接通。
接電話的就是袁正。
張庸來電，他當然是第一時間接聽的。
“袁正。”
“在。”
“從現在開始，封鎖碼頭，只許進，不許出。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
“重複一遍。”
“報告專員，從現在開始，吳淞口碼頭只許進，不許出。”
“好。你那邊有多少人？”
“一百。”
“提高警惕。嚴防日諜強行衝闖。不聽警告者，就地擊斃！”
“是。”
“就這樣。”
張庸放下話筒。
一百多人，應該能擋住日諜吧。
日諜不可能有那麼多人，能夠打敗稽查隊一百多人吧。
實在不行，從67軍哪個師抽調一個連過去支援？自己督察三個師，兵強馬壯，怕什麼日諜！
想了想，又拿起電話。
“接復興社特務處上海站。”
“是。”
很快，電話接通。
張庸才忽然想起，賈騰英不在上海。
賈騰英已經去成都了。目前的上海站站長是誰，他居然不清楚。
沒有人告訴他。
但是，無所謂。
“我是張庸。我找你們站長。”
“專員，請你稍等。”
“好。”
張庸默默的等。
片刻之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張專員，我是楊善夫。上海站站長。你有什麼指示？”
“是你？”
張庸深感意外。
居然是楊善夫？
他居然接任上海站站長了？
真沒想到啊！
這算是升職？
可喜可賀啊！
不過，上海很快就要變成敵後。
作爲上海站的站長，等待楊善夫的，將是非常艱鉅的任務。
“專員，你需要上海站做什麼？”
“哦。是這樣。我需要在上海辦點事。你幫我封鎖上海火車站。只許進，不許出。”
“明白。上海火車站。只許進，不許出。”
“對。辛苦了。”
“專員言重了。”
“你回頭報告處座吧。就說我請你們幫忙的。”
“明白。”
“如果有人不聽警告，就地擊斃！就說是我張庸的命令！”
“明白。”
“就這樣。”
張庸掛掉了電話。
那邊，楊善夫沉默片刻。
然後……
重重的放下話筒。
特孃的，張庸終於來了。有人要倒黴了。
還跑到日寇總領事館去大言不慚。還上報紙頭條。鼓吹和談。真是不要臉。
大漢奸！
賣國賊！
出賣東三省！
出賣華北！
現在還想出賣上海？
王八蛋！
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
偏偏是身邊還有一大羣人附和。
現在好了，張庸來清理這些垃圾。好像昨晚的金陵。
昨晚發生在金陵的事情，楊善夫當然是知道了。拍掌叫好。那些漢奸，就該就地處決！
問題是，一般人扛不起這樣的責任。
漢奸賣國賊的勢力也是非常強大的。
昨晚，那些元老都出動了。
也就是張庸頭鐵，才架得住那麼大的壓力。
其他人，一個個都耍滑頭呢！
今晚那誰要搞什麼親善晚會來着？呵呵，很期待啊！
深呼吸。
拉開抽屜。拿出手槍插入腰間。
準備幹大活了！
“來人！”
“到！”
“通知全站所有外勤集合！”
“是！”
“全副武裝！”
“是！”
……
龍華機場。
不遠處走過幾個漂亮的姑娘。
是和程茵她們一起的。對他張庸都是悄悄的泛桃花眼。
張庸視若無睹。
不好意思。我現在沒時間搭理你們。
老子今天要忠貞報國！
看看時間。
晚上五點。
“吃飯。”
“是。”
先去吃飯。
養足精神。
晚上可能要連軸轉的。
上海不是金陵。比金陵大多了。人口也多得多。
哦，對了，需要給上海警察署打個招呼。讓他們負責幫忙收屍。日諜的屍體，直接扔黃浦江！
餵魚！
廢物利用！
但是後來想想也就算了。
警察總署是汪那邊的人。汪朝順就是汪家的。
和他們打招呼，多餘。
被擊斃的日諜屍體如何處理？不管。暴屍當場。
反正淞滬很快就要變成戰場。就先讓這裡的老百姓習慣習慣殘酷的戰爭吧！
吃飽。
出發。
全副武裝。
開車。
都是軍用卡車。
只有國府空軍才這麼闊綽！
可惜，還沒有道奇十輪大卡。時間線還沒到。
停車。
下車。
提槍。
“嘭！”
一腳將房門踹開。
裡面的日諜茫然。
什麼情況？
然後……
“嗒嗒嗒……”
“嗒嗒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