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雅實在是受不了熙雯這般嗜睡了,她三兩步走到牀邊隨手一掀將暖被抽離了熙雯的身上,身着褻衣的熙雯雖早有察覺可還是故意躺在牀上耍賴,連語氣都多了一絲嬌嗔:“好辰雅,把被子還給我,然後乖乖出去讓我好好睡一覺好嗎?”
“不好。”辰雅有意擺起一臉的正經之色,直接拒絕。
“哎,我容易嘛我,這年頭多個管家婆管着就是遭罪受。”熙雯整個臉蛋埋進了繡花枕頭裡,像是要將枕頭鑽個洞出來纔好。
“你怎麼就這麼喜歡賴牀,難不成你昨兒個晚上做強盜打劫去了,這大白天才睡懶覺?”辰雅纔不管她獨自一人鑽着枕頭,倒是學會了打趣她。
“可比打劫強多了,跟個美男賞月還大聊心事.....晚上做強盜打劫沒樂子,我比較喜歡大白天去打劫,這樣多刺激啊....哈哈哈。”熙雯說着說着居然悶在枕頭下嗤嗤地笑個不停。
“懶得看你發瘋,趕快起牀。”辰雅說着就想伸出手去將熙雯拖下牀鋪,這時熙雯卻一個翻滾躲避了辰雅的雙手。
“就當是我求你,拜託了拜託了。”熙雯隨即臉上堆起一臉的諂笑雙手合十朝着辰雅一直膜拜。
辰雅還真被熙雯這滑稽的模樣給逗笑個不停,實在是拿眼前的熙雯沒轍辰雅只好退一步:“隨你了,不過答應我以後可不要大夜裡出去幾個時辰不回來讓我擔心的緊,即使你找藏寶圖心切可也不能罔顧了自己的安危,這兩天總覺得我們身邊有影子跟着我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不是錯覺,的確有人監視我們,不過他們在暗我們在明罷了,所以以後我們倆的一舉一動也切記要小心。”其實熙雯早就知道韓尚綺沒有那麼簡單,他以爲派了兩個暗衛一直在暗處監視自己和辰雅,她會不知道嗎?那也太小看她這個比他們先進了不知道多男子的現代特工。
“難怪覺得自己走到哪裡都感覺身後有人,那是韓公子派的人嗎?”或許是因爲跟在熙雯的身邊覺得很是安心,辰雅倒是沒有對有人跟蹤她們這一事有多驚訝和擔心,她心中明白聰明如熙雯她一定有辦法應付的。
“是他的暗衛,看來去偷韓金的鑰匙必須儘快搞定,我們越是這麼拖着越麻煩。”兩人越聊讓熙雯越是沒有了繼續呼呼大睡的興致,熙雯從牀上坐起穿上繡花鞋朝着衣櫃裡翻出來一件衣服眼神示意讓辰雅幫她把衣服穿好。
辰雅領意走過去幫她開始穿衣,手中沒歇着這口中也是沒停着:“你沒有新泥如何去偷取韓總管的鑰匙?”
“再準備新泥恐是來不及了,今晚上你想辦法引開那兩個暗衛,我再去偷一回,這回我直接偷了就去尋找藏寶圖,如果碰巧不被發現我就給他換回去,來個神不知鬼不覺。”
“那要是被發現呢?”辰雅問。
“那我們倆就等着被大卸八塊吧。”熙雯雙手一攤做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就你嘴貧,我去幫你端些早點過來讓你填下肚子。”辰雅幫熙雯穿好衣服
後打算去廚房爲熙雯準備些早點,卻被熙雯給叫住了。
“不用你去,我自己去正好探探路子,藉着找吃食這樣去探路算得上名正言順吧。”不待辰雅有所迴應熙雯就大步跨出房門去了,而辰雅在房內一直喊着“你還沒梳洗、你還沒梳洗呢”卻還是沒有喚回已經走出去的熙雯。
熙雯走出房門就一直朝着韓府的東邊方向走,在她的意識觀裡面東邊應該是主人家的重要基地,她故作大搖大擺的四處張望沿途也遇上了幾個丫鬟家丁,倒是沒人停下來詢問她一二,熙雯不得不承認大戶人家的規矩多、教養好啊。
穿過搭建在偌大的荷花池中間的橋廊,熙雯看到了不遠處一座深銅色的涼亭,而涼亭中那個身着白衫、長髮挽起一個髻還有兩根深棕色的髮帶飄揚的男子,坐在一四方桌前獨自爲自己斟茶彷彿靜若春風。熙雯一時間站立在橋頭看傻了眼,一個男人怎能如此地勾引人,直接想引得她這個愛好美男的人犯罪。
突然男子斟好茶擡起頭朝着熙雯的方向看了過來,看到是熙雯後居然莞爾一笑,差點又讓熙雯扛不住他散發出來的魅力。既然主人家都已知道自己站在這兒了,不過去打聲招呼豈不是很沒有禮貌?熙雯徒步走向涼亭,片刻走上了涼亭地階梯來到四方桌前看着韓尚綺。
“勿須客氣,坐吧。”韓尚綺一收平日裡的風流公子模樣,居然朝着熙雯客氣地招呼。
既然主人都開口說話了,她也不多做矯情地落坐在了他的對面,而韓尚綺也順手遞過來一杯熱茶,熙雯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頓覺脣齒留香:“這是什麼茶,喝起來味道這般特別?”
“這是巛鄂國的‘丁香碎’產量極少,此茶的工藝繁雜產量甚少,但唯獨口感讓人喜歡的緊。”韓尚綺簡單地講解了兩句後也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幾口。
“丁香碎?這是什麼怪名字?它的味道不是丁香啊?不對,也有丁香的味道,這是怎麼回事?”顯然熙雯對於這個味道特別的茶很是好奇。
“此茶其實也實屬於一味草藥,但要在採摘曬乾後和丁香花碾碎的碎末放在一起長達三個月之久後拿出來加之特殊處理,才能製成丁香碎。”韓尚綺再次好脾氣地解答了熙雯的疑慮,還不忘爲她斟滿茶,看着熙雯還陷在丁香碎的好奇之中,韓尚綺也不多加打擾繼續自己剛纔未完的棋局。
待熙雯回過神來擡頭就看見一美男子笑容和煦手執棋子的模樣,讓熙雯差點又情不自禁地做出些什麼舉動出來,所幸熙雯的意志力還是不錯的,她暗暗低咒了一句‘妖孽’後再度揚起一臉假笑:“韓公子,你在對弈?”
韓尚綺點頭微微一笑:“還是叫我尚綺吧,叫我韓公子我還真有點不愛聽。”
“你在對弈?自己跟自己對弈?難道不覺着分外彆扭?”看着韓尚綺不停地來回一手落白子,一手下黑子,熙雯倒是好奇不已。
“我發覺還是與自己對弈比較有樂趣。”韓尚綺說完再次執起白子朝着棋盤上再三細看了下後落子。
“下棋對弈一個人如何有樂趣,都知道自己下一步怎麼走了,還有什麼樂趣,要是我保管會人格分裂。”熙雯想想自己一手執黑子,一手執白子的模樣就起一身雞皮疙瘩,一
個人下棋怎麼看怎麼覺得就是怪。
“人格分裂?真是個新詞兒,其實我是因爲找不到對手,所以才自己跟自己對弈。”韓尚綺解釋道。
“找不到對手,那你可以去那些棋室找人對弈啊,何必自己獨自一人與自己對弈呢。”熙雯拿起茶杯再次抿了幾口,給出建議。
“這巛鄂國至今我還未找到旗鼓相當的棋手。”韓尚綺說到這裡時淡笑了幾聲,讓熙雯覺得他此時此刻特狂妄、自大,不禁也開始嘲笑起巛鄂國真是人才稀疏,就連一個棋藝高超的人都尋不到,這是巛鄂國之悲哀。
“你這是什麼表情?我從中看到了鄙夷、同情、悲哀.....”韓尚綺還想繼續說下去卻被熙雯伸出的手給擋了回去。
“甭說了別以爲你是心理專家,說的神乎其神似的,我只是感嘆你們巛鄂國居然沒有一個能與你對弈的棋手,巛鄂國的人才真是稀疏的可憐啊。”熙雯說完還不忘搖搖頭來表達自己的感慨之意。
熙雯此舉惹來了韓尚綺的笑意,他終於放下手中的棋子專心將思想放在了與熙雯的談話之中,越是與她久談越是覺得這世間的樂趣增多了幾分。韓尚綺再次幫熙雯斟滿茶杯,雙眼直直地看向她的眼裡,開口說道:“你這麼感慨可有爲我解憂的好辦法?”
“有是有,不過嘛我這人從來不做沒好處的事兒。”熙雯雙手環抱住胸前,雙眼生魅反過來注視着韓尚綺。
“只要能幫我找到棋藝相當的對手,你想要什麼只要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我都能夠答應。”韓尚綺給出了熙雯心中一直期待的回答。
“好,那我贏了你的話可不許言而無信。”
“你?你也懂精通棋藝?”一聽熙雯的毛遂自薦,韓尚綺倒是驚訝了。
“你可別小瞧了女人,不試試又怎會知道?”看着韓尚綺難以置信的眼神,熙雯就頓覺窩火又是一個大男子主義的男人,誰說女子不如男今兒個就讓這個沙豬男好好瞧瞧他是如何慘敗的,要知道在現代她可是經常跟電腦上的機器人棋藝大戰,連神通廣大的機器人都甘拜下風了,可想而知自己的棋藝了。
“你先選子。”韓尚綺謙讓道。
熙雯一點都不領情:“我無所謂的,還是你先落子吧。”
熙雯這般自信的模樣倒是引得韓尚綺一陣好奇,也不再客氣的撿起一個黑子落在了棋盤上,他倒是要看看眼前這個越發神秘越發引得他好奇的女子究竟是想玩什麼花樣。
看到黑子落,熙雯也利落的拿起一顆白子在黑子的右下方落下,於是兩人你白子,我黑子的來回落下,在棋盤上見真章。
半個晌午很快就過去了,而熙雯和韓尚綺的對弈也玩了三盤,熙雯一臉喜色的抿着丁香碎,而韓尚綺則滿臉苦惱地拿着黑子舉棋不定。實在是等不了韓尚綺這左思右惱的模樣,她看了棋盤一眼後隨口說道:“上十五左二十七落黑子,這叫死裡逃生。”
韓尚綺聽話的將黑子落在了熙雯說的位置,立馬棋盤上本意註定好的輸贏改變了,這不得不讓韓尚綺佩服,終於韓尚綺雖輸猶榮笑着看向熙雯:“沒想到你還倒是一個棋藝高手,讓我這個一直困擾找不到對弈棋手的人汗顏,說吧你想要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