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尊主 終究是苦了孩子
那一晚後,大尊主許久未來。
再一次出現,又是一個深深夜。
還是那種無言的相處方式,還是完事了就走,林歆覺得自己就跟行屍走肉一般。
不是在等死,就是走在死亡之路上……
這天,大尊主忽然清晨前來,林歆毫無準備,倉促應對。
大尊主也沒說什麼,很好商量地坐在主坐上飲茶。
沒過過久,一聲白衣的雪大人忽然帶着一個孩子造訪。
除了眸子的顏色與一頭黑髮,那粉雕玉琢的孩子好似跟大尊主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一般,劍眉星目,眼睛狹長,跟記憶裡幼年逆鱗真是太像了!
“他是誰?”林歆失聲問道。
話剛問出口,才覺得不太合適,只是她太想知道這個答案了,再來一次她還是會問的!
一室安靜,沒有人給她答覆。
小娃娃自顧自地環視一週,瞅了林歆一眼,隨即問道:“她是誰?”
沒有稱謂,沒有廢話,連隨性的樣子都跟當年的逆鱗如出一轍。
雪大人把孩子送進來立馬就出去了,屋子裡只剩下大尊主、小娃娃與林歆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的只有大尊主一人,他不出聲,場面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小娃娃似乎挺執着的,直直地盯着黑袍看,一副不等到答覆不罷休的架勢。
茶盞微合,大尊主低聲一笑,道:“本來會成爲你親孃的人。”
這話一出,小娃娃立馬不幹了,他惡狠狠地瞪了林歆一眼,隨即轉向黑袍,大聲嚷道:“我親孃永遠都只可能是一個人!”
嚷完,傲嬌地一轉身,昂着腦袋挺着小胸脯就氣呼呼地出去了。
“走!”
門外傳來小娃娃稚嫩的聲音。 Wωω★тtkan★¢ ○
“你有孩子?”林歆詫異地問,這麼明顯的對話,她再猜不出來就太侮辱智商二字了。
“我不該有麼?”大尊主嗤笑道,“就跟你的夜兒一般大,不是挺好的麼!”
林歆聞言連連後退,他說他有孩子,居然還跟夜兒一般大,這不是赤果果的挑釁又是什麼?
他是專程來告訴自己,當年負了對方的不止她一個!
換句話說,她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重要!
大尊主似乎對林歆的反應很滿意,哈哈大笑着離開了。
如果說“真髒”二字是對林歆的當頭一棒,那麼這個小娃娃的存在可以說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想過回來困難重重,路途艱辛,但始終相信終有撥開迷霧見天日的那一天的,但這個小娃娃的出現就完全另當別論了!
他有自己的種,也就意味着龍空集團的一切早就有了最爲合適的繼承人。
那麼自己和夜兒又算什麼?
林歆是偷偷離開東靖皇宮的,這麼長時候過去也沒聽說皇宮裡尋人,可見天正帝對她的態度是完全無所謂。
但夜兒不同,他是東靖國的名正言順的皇子,她必須把他送回去,不管怎麼樣,那都是自己和夜兒將來的後路!
思及此,林歆立馬請來了銘長老,交代一番後,就急急出去了。
“夜兒,你聽好了,母妃決定留在這兒,再不回那座囚禁了爲娘那麼多年的皇宮了,但你不行,你是東靖國的皇子,必須留在那兒。記住了,母妃會讓人送你下山的,到時候你還是當你的皇子,想母妃了就來九重山上的黑暗勢力看母妃,明白了嗎?”小孤夜白的房間內,林歆柔聲交代道。
“夜兒不要,夜兒要跟母妃在一起!”落單沒有哭,被鞭打也沒有哭,聽完母妃的一句話,小孤夜白終於繃不住了,放聲大哭起來。
林歆趕忙捂住他的嘴,疾聲低喝:“不是告訴過你‘母妃’這兩個字不能隨便說出來,在這兒只能喚我孃親嗎!”
小孤夜白被死死地捂着,愣愣地點頭,淚痕還掛在臉頰上。
他好像問母妃,不是她先說出這兩個字的嗎?
只是對上她那凌厲的眼神,小孤夜白只好作罷。
林歆心焦如焚,哪裡顧得上小孤夜白的情緒,徑直遞給他一個小包袱,又道““夜兒,這裡面有黑暗勢力的令牌和路線圖,往後夜兒若是想孃親了,早三天飛鴿傳書,然後去那兒找我即可。”
隨即,她指指不遠處等着的人,道:“這位是銘長老,你只需跟着他下去,必能找着回家的路。”
“孃親呢?”小孤夜白還不死心,又問道。
林歆的眸中閃過一絲不悅,她向來不喜歡說第二遍,拍拍小孤夜白的腦袋,催促道:“快走吧,晚了可就辨不清回家的路了!”
好看的小眉毛壟到了一起,小孤夜白幾次欲言又止,卻還是把話吞了回去。
他好像問那個看起來很恐怖的黑袍是什麼人,有沒有再欺負母妃,跟母妃又是什麼關係,只是他清楚的知道,即便只有他和母妃兩個人,母妃都不見得會告訴他,更何況不遠處還有個外人!
看來,母妃是非攆他走不可了。
小孤夜白輕輕嘆了一口氣,依依不捨地跟母妃告別,乖乖地跟銘長老離開。
離去的路上,小孤夜白睜着萌萌噠的大眼睛,一臉天真地問:“銘長老,這是哪兒?”
在離去前,他必須多了獲取些信息,多一點對他來說,都是好的。
“黑暗勢力。”銘長老不是話多之人。
“那我們現在是要去哪兒?”小孤夜白歪着小腦袋,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
“送你到可以找着回家的路的地方。”銘長老慢條斯理地說。
“哦……請問帶走我孃親的那個黑衣人是誰?”小孤夜白又問。
其實,這纔是他的重點。
銘長老到底不是吃素的,一眼就看出他的小心思,送上一記警告的眼神,道:“小孩子家家的,不該問的就不能問!”
套話計謀失敗,小孤夜白撇撇嘴,乖乖地跟着往前走。
至於眼神往哪兒飄嘛……這就得問這個個子小小,看起來不過三四歲大的小傢伙了。
“就送到這兒吧。”
銘長老在一個大路口停下,“從這兒出發總找得到回家的路了吧?”
小孤夜白點點頭,其實不用銘長老帶他也知道,來九重山的路上,他早就記下路線了,只是不想暴露自己纔跟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