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看着老太太名人送過來的東西,忍不住驚聲嘆道。
“這料子,可真是難得。”
一邊說着,青兒忍不住伸手在那匹煙霧般的紫色緞子上面抹了一把。
那緞子是煙紫色的,顏色正的很,彷彿是最好看的葡萄染出來的一般,上面暗繡打底,明繡浮動,還是用最貴重的金線在上面的牡丹圖案紋路上繡着一層鑲邊。
初初看的時候,只覺得豔麗,可是越看卻越覺得十分的尊貴大氣。
帶着一股子傲視羣衆的凌然絕資,在這一堆綾羅綢緞中彷彿鶴立雞羣一般。
“這的確是難得的料子了、”冷如凝看着那緞子,眼底閃耀着真心的笑容。
老太太這是擔心她難過,所以纔將庫房裡面的好東西都送來給她了。
看着那面煙紫色的緞子,冷如凝臉上的笑帶着幾分暖意。卻並不是因爲這些價值不菲的禮物,而是因爲,有人真心誠意的關心,你的心情是怎麼樣的。
這樣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覺,讓冷如凝的整個身子都彷彿暖和了起來一樣。
“收起來吧,這樣的料子的確難得,別亂用了。”
青兒看了看那些料子,發現除了這批,剩下的都是老太太特意讓桂嬤嬤選出來的,顏色清淡的料子。
青兒想了想,開口詢問道:“小姐,要不然這料子收起來。剩下的也好做成新衣裳穿。”
冷如凝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隨即眼光就落在了外面,凝眸沉思。
不過一會兒,冷如翰就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剛剛從舅家回來,一回來就直接來自己妹妹的院子了。
“怎麼我聽說你跟老太太求情,讓二叔出來了。”
冷如翰的眉頭皺着,彷彿是一個老者一般沉着而無奈的說道。
他一進榮國公府就聽到了這個消息,要知道現在他們的祖父對二叔的氣還沒有消,就又出了冷長書的事情。
現在二房一家有多麼的敏感,在這府裡的下人們臉上都可以看得出來。
自己妹妹要是真的這麼做的話,不是公開在和祖父唱反調嗎?
“是我?”冷如凝一愣,接着就明白過來,自己大哥聽到的消息,是怎麼傳出來的了。
青兒從屋子裡面跑出來,“明明不是小姐啊。”
看着自己妹妹臉上的嗤笑,還有青兒激動的摸樣,冷如翰馬上就明白了過來。
自己妹妹肯定又被劉氏母女給坑了。
“我的確是幫二叔叔求情了,哥哥不用這麼生氣。”
看着自己大哥瞬間沉下來的臉,冷如凝急忙開口說道。
“你?”冷如翰看着自己的妹妹,疑惑的挑了挑眉毛。
從之前自己妹妹的種種反擊看來,自己妹妹是真的對二房一家子都死了心。
現在居然還主動幫二叔求情,這看起來根本就違背的常理了。
冷如凝卻只是笑笑不語,只是眼底卻沒有被欺騙愚弄的憤怒。看到自己妹妹這摸樣,冷如翰也放心了。
只要自己妹妹不再給二嬸嬸拿着做擋箭的筏子就行了。
“哥哥還沒有跟我說,咱們舅舅現在是什麼情況呢。”
冷如凝撐着下巴,眼巴巴的看着冷如翰,一邊說着,還一邊讓青兒讓她倒茶拿點心,一副要洗耳恭聆的摸樣。
說道自己酒駕,冷如翰那雙星眸彷彿在瞬間就亮了起來一樣。
他的臉上忍不住浮現出笑容來,“如今咱們舅舅,當真是苦盡甘來了。”
昨晚軍營裡面暴動,按照道理來說,這件事情是張克帆這個做上官的貪墨了銀子,纔會搞得下面的士兵民不聊生。
可是,文安邦雖然被架空,卻是實實在在的坐着兵部尚書的位置。
定國侯府從先輩開始,就是文韜武略的強者輩出的簪纓世胄。
而當初皇上登基,卻是害怕文更加出彩的舅舅在禮部吏部更加的有建樹,皇上壓制不住他。
所以,就直接將他放在了兵部尚書這個位置。
到如今也架空了文安邦許多年,雖然老臣子們偶爾還是會在皇上的面前感慨這樣可惜了人才。
可是皇上卻極其的滿意這樣的狀態,這樣的相安無事。
文安邦自從和自己的外甥女說好了對策之後,就開始着手安排事情了。
在事情發生的時候,文允禮就在軍中處理了這件事情,而文鬱禮卻是被安排去了別的地方做事情。
文安邦在天還沒有亮,還不到早朝的時候,就早早的進宮了。
他的奏摺上面揮揮灑灑的將整件事情是怎麼發生的,是怎麼結束的,都用最爲平整的語句陳訴了出來。
當在金鑾大殿上面,他開始稟報的時候,下面就已經是一片譁然了。
更何況是一向最在意安穩的皇上,當下就便是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