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青州市第一人民醫院的一等特護病房,進入裡面,客廳沙發電視一樣不少,豪華之極。
待到臥室,李宗嶽看到了一個少女正安靜的躺在牀上。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這是李宗嶽此刻心裡唯一能想到描繪這少女容顏的句子,那美麗的容顏帶着一絲病態的白,讓人心裡不禁升起一股憐愛之意。
這時李宗嶽對樑風說道:“好了,等會你們不要出聲。”
說完李宗嶽便上前在病牀旁坐下,一手撫向了樑甜甜白皙的手腕,魂力瞬間滲透而出。
片刻後,李宗嶽面色變得極其難看。媽的,這是有多深的仇恨,居然直接魂化了,真的是不惜性命的死仇嗎?
見李宗嶽起身,面色憂愁,樑風一顆心懸在了谷底,終於李宗嶽開口說道。
“事情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樑隊長你仔細想想,你是不是有什麼仇人,是那種不死不休的仇人。”
樑風苦笑“我們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得罪人是肯定的,真的想不出是誰要這樣對付我,我就知道,甜甜那麼溫柔善良,肯定是因爲我的緣故啊。”
明顯李宗嶽也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於是繼續說道。
“甜甜是中了降頭。”
降頭,泰坦幾乎是脫口而出“是那種電影上泰國那種降頭嗎?”
見李宗嶽點頭,屋裡幾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氣,這種只在電影上出現的東西沒想到現實中真的存在。
“只是這種降頭和那些卻完全不一樣,甜甜中的降頭非常厲害,可以說在我看來應該都已經失傳了,沒想到卻還有人會。如果是一般降頭,現實中有些許異人應該是有辦法解除的,但這種是死降中的魂降,出降必死,無法可解。”
李宗嶽的話猶如驚雷一般炸裂在樑風腦海深處,樑風頓覺自己的世界已經坍塌。
“我解不了,但是我可以摧毀它。”
人生的大起大落就是這樣,樑風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承受不了,還是泰坦嘟囔了一句樑風也想表達的話語。
“大哥,你能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這樣會出人命的。”
李宗嶽沒有理會衆人,而是繼續自顧自的說道。
“此降屬於藥降中的一種,乃是陰陽降頭草,降頭草落降後,會在人體內悄悄滋長,直到某個數量之後,便會以驚人的速度衍生。這個時候,中降者會莫名其妙發起高燒,接着就會發狂而死!死時陰陽草會透體而出,死者的屍體有如稻草人般。”
“這是普通降法,而這個施降者卻是直接用自己的命魂將陰陽草魂化,肉眼或是儀器根本無法發覺,而且更難解除,就算施降者死了也解除不了,甚至我懷疑施降者本人都沒有解除之法。”
留給衆人消化了一會,李宗嶽突然鄭重了起來。
“接下來仔細聽好,我本可以直接摧毀它,但是卻需要一分鐘的時間,只要我這一開始,那施降者會第一時間感受到,我怕他會同歸於盡。”
“這種魂降術,施降者不能離開受降者太遠,而且他這個時候沒什麼抵抗力,等會我會先將甜甜體內的陰陽草封印住,但是隻能封印一個小時,你們找到那人後立刻將他的嘴堵住,雙手束縛,到時候成功了便通知我,我就可以開始治療。”
只見李宗嶽突然右手掐訣,嘴中默唸。
“地府通神,魂通四地。起!”
然後便見甜甜頭上的一根髮絲自動離體飄到了李宗嶽手上,髮絲似有生命一般,一頭指向了一個方向後停止不動。
一屋子人瞬間呆若木雞,泰坦更是誇張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李宗嶽將頭髮遞給泰坦說道:“你們五個去,樑隊長身上沾染了陰陽草的氣息不能去,他能感應到。”
衆人都知道這時不是問東問西的時候,樑風罕見的向五人一鞠躬沉聲道。
“甜甜的命就拜託各位了。”
泰坦幾人重重點頭,然後便飛奔出了病房。
李宗嶽再次走到病牀前,掀開被子,手撫向了甜甜的心輪處,然後稍頃嘴裡喊出一字“封!”
然後李宗嶽便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輕聲說道:“之後便看泰坦他們了。”
樑風的心裡很不平靜,他終於知道爲什麼林老會讓自己去解救李宗嶽,爲什麼會讓他要禮遇有加。
本來他也是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直到那根髮絲的飛舞,他終於明白了,這李宗嶽是奇人啊。
想到這樑風走到李宗嶽身前深深的一鞠躬,然後非常誠懇的說道:“對不起李先生,我爲我的懷疑和在駐地時的不敬鄭重的向你道歉,甜甜是我的一切,是我唯一的家人,我真的不能失去她。”
李宗嶽倒是多看了樑風一眼,心裡那時被拿槍指的怨氣也消散一空,於是微笑道:“樑隊長客氣了,不介意的話叫我小李、小嶽都可以,沒必要那麼生疏。”
樑風聽後也是大喜,知道李宗嶽的話是真心的。
沒有多麼漫長的等待,僅僅過了二十分鐘,樑風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樑風立刻便接通,幾句話後,樑風向李宗嶽一揮拳說道:“小嶽,泰坦他們搞定了。”
李宗嶽沒有回話,直接快步走到甜甜身邊,右手撫在甜甜的心輪處,魂力慢慢的疏導了過去。
一分鐘後,李宗嶽站起身來,臉色已經是蒼白無比,額頭更是有汗滴滲出,他知道這是魂力消耗太大的緣故。
看到李宗嶽這副模樣,樑風更是感動不已,急忙問道:“小嶽你沒事吧?”
李宗嶽勉強笑道:“我休息休息就好了,幸不辱命,甜甜體內的陰陽草已經清理乾淨,剩下的在醫院修養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一滴淚水從樑風的眼角滑落,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又看向李宗嶽。
“大恩不言謝,我樑風說到做到,以後我的命便是小嶽你的。”
“誇張了啊樑哥,你讓泰坦他們回來兩個人,我休息一下,等會我們一起去那裡,我估計泰坦他們很難撬開那個人的嘴。”
離青州市第一人民醫院大概三條街區的地方,一所破舊的出租屋內,李宗嶽和樑風出現在了這裡。
“隊長!”
泰坦三人行禮,同時不約而同的看向隊長身邊的李宗嶽,經過這次抓捕,對於李宗嶽他們算是徹底服了。
中間一張椅子上綁着一個神情陰暗的年輕人,約莫二十多歲,臉上坑坑窪窪的像是被什麼東西啃噬過,極其瘮人,此刻嘴裡被堵着,見到樑風,他的眼睛頓時紅了,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樑風估計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