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大師且慢走
劉英楠很感慨,這個年輕有爲,又擁有者什麼背景的女人,竟然做了這麼多慈善之舉,電視櫃上放着厚厚的證書,但已經落了塵土,這說明她並不把慈善當成炫耀的工具,反而與那些孩子,老人的相片擦拭的乾乾淨淨,這纔是值得驕傲的。
劉英楠自然不希望這種瀕臨滅絕的好心人死於小鬼作亂,此時,他已經在沙發的角落發現了那個小傢伙,正看着那三位‘大師’的表演。
三人經過一番準備,得出了統一的結論,那就是這個房間確實有鬼,而且鬼氣沖天,法力高強,即便是他們也不容易對付。
這樣的話是每一個神棍的開篇之語,是騙錢的最大*法寶,凌雲也不例外,被他們的話嚇得夠嗆,很自然的祈求道:“請三位高人大師速速做法,一定要幫幫我。”
‘基無用’和尚一臉爲難的雙手合十,道:“哎,此鬼之所以顯形人間,乃是因爲他有冤屈,怨念不散,不能往生啊。若我強行做法,打開空行淨土,超度與他,我將會有形神俱滅的危險,這,難難難吶!”
和尚一連說了三個難,估計平時頂多說一個,但由於凌雲屬於超級富豪,所以多說兩個價錢也跟着翻倍。
“貧道有本命神符一張,可剋制厲鬼,但卻要消除貧道數十年的道行,更要折壽,這……”‘無量’道長也爲難了,他看起來不過三十多歲,卻有數十年的道行,莫非你爹孃是在合籍雙修之後生下的你?
“神的光芒只會照耀他虔誠的信徒……”神使的話最簡單,但這個‘虔誠’就要自己揣摩了。
凌雲現在已經沒心思思考了,只是一個勁的點頭,她身邊的女助手立刻拿出支票本,在上面唰唰唰的畫了一串零,然後給凌雲過目,將她仍然點頭,立刻撕下了三張……
劉英楠在不遠處梗着脖子看了看,好傢伙,一串零看得他眼花繚亂,這些年能幫助多少上不起學的孩子,看不起病的窮人啊,若是被這三個開着跑車的神棍騙去,劉英楠都對不起天道哥啊。
“嘿,小傢伙,看見沒有,這三個人都是得道高人,他們馬上就要做法收服你,你害怕不?”劉英楠用獨特的陰曹地府式的方法和小鬼溝通着。這是一種純粹的靈魂交流,是劉英楠成爲鬼差,喝了一碗特質孟婆湯之後獲得的神奇能力,當時他記得,那晚孟婆湯裡放了蔥花和辣椒油!
小傢伙鐵青着臉,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齒,笑呵呵的搖搖頭:“我纔不怕,他們都是騙人的。”
看看,連孩子都知道神棍是騙人的,證明我們開展的破除封建迷信活動很成功。
劉英楠不忍心凌雲被騙,更不想看到騙子得逞,所以,劉英楠決定,徹底化解這次鬼壓牀的危機,並且讓這三位大師增加一些工作經驗。
就在這時,三位大師已經收好了三張支票,還是那和尚率先動手,他取了一隻之輩,身上挎着一隻葫蘆,從葫蘆裡面到處了莫名的液體,看起來很渾濁,倒在杯中,含進口中,雙手合十,朝西而拜,忽然,張口將液體噴出,正好迎着窗口,外面陽光猛烈,照着進來,他噴出的水霧中出現了一道紅霞……
這是光在水珠上發生的折射和反射的現象,出現了色彩,也是彩虹的由來,這是現在連小朋友都知道的原理,可在這位和尚大師口中,這道虹橋乃是來接引亡靈,通往極樂世界的神橋,只有道行高深的人才能呼喚神橋,超度亡魂。
聽了他的解釋,劉英楠恨不得上前踹他兩腳,媽的,朝着陽光噴口水,就能混走一張高額支票,老子要迎風撒泡尿是不是能成爲億萬富豪啊!?
隨着和尚出手,其他兩人也動手了,那道士手持拂塵,腳踏七星,口中唸唸有詞,忽然甩手抖出一張靈符,在空中自燃,落在地上成灰,那灰燼竟然變成了一副呲牙咧嘴的惡鬼形象,隨着道士手中拂塵一甩,灰飛煙滅!
這種把戲劉英楠知道,自燃是因爲靈符上面有燃點很低的白磷,落地成灰現形,是因爲提前在靈符上畫好了鬼的摸樣,而且經過特殊處理,總之成本不超過十塊錢。
這三人中,騙錢最容易的還要屬那個黑袍神使,他只是將剛纔灑在滿屋的大蒜一個個踩碎,踩扁,滿屋的酸味瀰漫,這就搞定了。
能不能抓鬼劉英楠不知道,但肯定能殺菌,而且這傢伙在當神棍之前,肯定在飯店廚房打過雜!
外來的和尚會念經啊,外國的神使踩大蒜。接下來他們要做的就是儘快的離開,第一時間把支票兌現,然後在這個城市消失!
三人各自做完各自的法事,簡單的交代了兩句,沒有任何售後服務的就要離開。
此時凌雲和身邊那女助理都看啥了,又是水又是火的,太精彩了,尤其是凌雲,驚弓之鳥一般,病急亂投醫,現在她對此自然深信不疑。
眼看這三個神棍揣着錢就要走,劉英楠忽然在牆角站起身,大叫道:“各位大師請留步。”
三人一愣,看着他,還以爲他也有求於大師,畢竟現在信鬼神的人太多了,年輕人盼着神靈保佑一夜爆發,不勞而獲,女人盼着神靈保佑青春永駐,貌美如花,老人希望神靈保佑長命百歲,領導希望神靈保佑貪污不被抓……
正因爲人們心中貪婪的想法,才造就了神棍,他們停下了,想看劉英楠是否還會給他們提供賺錢的機會,凌雲也朝劉英楠看來,畢竟他昨天也見到了鬼,覺得他也有必要找大師也破一破,哪知,劉英楠滿臉微笑的指着自己的身後,牆角的位置,道:“三位大師的表演很經精彩,這有一位小朋友是你們的粉絲,想向你們要簽名,最好能一起合個影!”
劉英楠說完,微微側身,他從身後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步履有些蹣跚的走了出來,那小男孩留着小平頭,臉色鐵青,雙目空洞,脖子就像沒有骨頭支撐一般耷拉着,彷彿隨時會掉落,青紫的嘴脣咧開,兩排森白的牙齒,閃爍着可怕的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