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一臉古怪的看着禪千仞。
“家主,你是說……君星河是死在那個小子的手中?”男子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那天,他可是親歷整個過程的。
鄭乾能夠和君星河對戰,他也是十分吃驚鄭乾的實力,但這並不能夠讓他對鄭乾產生敬佩。
可是現在,禪千仞的話,卻是第一次讓他心中的這個想法產生了動搖。
“是啊!”
禪千仞擡起頭來,望着前面的天空,那裡正是東方,正有着一抹魚肚白泛出。
“君星河死了,可是誰都沒有找到九方玄域,不是麼?”禪千仞問道。
那男子道,“君星河煉化了九方玄域,身死道消,那九方玄域也是會隨之消散了啊!”
“元緯啊,你太天真了!”
禪千仞看着面前的禪元緯,搖頭不已。
眼前的這個男子,禪元緯,被譽爲是南嶺禪家,最有希望的年輕一代的天驕,也是在禪千仞百年之後,最有資格繼承南嶺禪家家主之位的人選。
而且,原本這一次前往九方玄域的名額,也是他的。
不過,當時因爲禪元緯正在閉關,所以,禪家之人,纔會推選了一位整體影響力和實力都比他差一點的南嶺禪家的二hào種子替補了上去。
但誰都沒想到,最後的結果竟是這樣的局面。
也是因爲如此,那禪元緯纔算是撿回一條命了。
他這次跟着禪千仞來到這裡,也是爲了能夠出來見識一下的。
可是現在,經歷了和鄭乾的對比之後,禪千仞竟是發現,偌大的南嶺禪家,竟沒有一個年輕同輩之人能夠和鄭乾對比。
鄭乾此子,無論是心智,亦或是手段,都要遠超南嶺禪家同輩之人太多了。
畢竟,鄭乾都已經用手段將那君星河給抹殺了,可是hào稱他們南嶺禪家的第一天才,禪元緯竟然到了這個時候,還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如果此子是我南嶺禪家之人,那該是多好啊!”禪千仞眸子微微眯了起來,就這麼看着遠處的天邊。
禪元緯似乎也是意識到了禪千仞的心思,臉色越發恭敬了,立在一旁,靜靜的候着。半晌之後,禪千仞這才轉過頭來,“元緯,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你和那鄭乾的差距,實在是太遠了,如果你能夠跟上他的腳步一半,我也就能夠放心的將南嶺禪家交給你
了!”
禪元緯面色一變。
雖然他知道在禪千仞的心裡對鄭乾的評價很高,可是他沒有想到,自己在禪千仞心底的評價卻是如此之低,低到讓他有些不敢想象了。
“爲什麼?”禪元緯面色有些激動了。
禪千仞深深的看了一眼禪元緯,眸子之中滿是失望,“如果你能夠自己想明白,我或許還能夠高看你一眼,但是現在……”說到這裡,禪千仞頓了頓,繼續道,“九方玄域何等龐大,而且何等厲害,如果那君星河真的煉化了九方玄域,那爲什麼在最後一擊的時候,不施展九方玄域和我們同歸於
盡呢?”
“退一萬步來說,他沒有完全煉化九方玄域,可是爲什麼我們將他殺了之後,那九方玄域並未顯化出來呢?”
“爲什麼?”
禪千仞的話語在禪元緯的腦海之中嗡嗡作響。
是啊,爲什麼啊?
不等那禪元緯回答,禪千仞便是自顧着繼續道,“還有,鄭乾明明有機會一早便是奪走雲紋鏡去照射君星河,他爲什麼要故弄玄虛,靠近君星河?”
禪千仞這句話所說的,是鄭乾之前的那一套有所謂的證據,但是走到君星河面前之後,他張開手掌,卻是什麼都沒有。“綜合以上種種,從君星河身上用雲紋鏡照射出來的九方玄域的空間投影,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九方玄域,而是一段九方玄域的空間本源罷了,這一切都是那鄭乾在我們所有
人的眼皮子底下的完成的,我們都未曾發現……”禪千仞說這話的時候,感慨無比,“不僅如此,鄭乾還牽着我們的鼻子,讓我們心甘情願的在他的授意之下,替他斬殺了君星河,事後,我們瓜分了九方城,不僅沒有絲毫
的懷疑,反而還沾沾自喜,這一切,你能夠做到嗎?”
“不!”
禪元緯怎麼都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如果真相是這樣的話,那這個小子也實在是太可怕了。
能夠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自導自演這麼一出,並且還除掉了敵人,這真是想都不敢想啊。
突然禪元緯發現了一個問題,而且是這一切之中最致命的漏洞。
“你說,那九方玄域在那姓鄭的身上,可爲什麼之前的雲紋鏡照射那小子的身上的,卻什麼都沒有發現?”禪元緯問道。
禪千仞搖頭。
他的心中越發失望了。
如果以後的年輕一輩的爭鋒之戰,發生在禪元緯和鄭乾之間,他絕對有理由相信,禪元緯這樣的人,在鄭乾的手中撐不過三招。
無論是心智,亦或是戰力,皆是如此。
甚至,如果比拼心智的話,禪元緯根本就沒有和鄭乾比拼的資格。
禪千仞轉身,嘴裡淡淡道,“連雲紋鏡都照射不出來他的身體之中藏着的九方玄域,難道,這還不能夠證明此子的恐怖嗎?”
“轟!”
這句話無疑是一道驚雷,狠狠的衝擊在了禪元緯的腦袋之上,將他從天堂擊落到地獄。
是啊!
自己太相信雲紋鏡了,但是雲紋鏡不也是被人設計出來的,那小子竟然恐怖如斯,連雲紋鏡都照射不出來他體內的蘊含的九方玄域,他如此的年輕,他怎麼可能……
禪元緯的臉色慘白,心中久久難以平靜下來。
從出生以來,他在南嶺禪家便是被冠名天才之hào,可是現在,他這樣的天才,卻是被重重的打擊的體無完膚,讓他的心中前所未有的升起一種無力感。
“不!”
禪元緯雙手握拳,猛地衝向天空,嘶聲怒吼了起來,四周能量瘋狂的涌動,引發了一片接着一片的雷鳴炸響起來。
只可惜,禪千仞已經離開了……
半個時辰之後,有人去回稟禪千仞。
“家主,元緯……不見了!”
禪千仞端坐首位,目光平靜如水,擺了擺手,淡淡迴應,“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待到那彙報之人離開了,禪千仞這才緩緩擡頭,看着窗外的天空,嘴角掀起一絲奇怪的笑容。
“你就這麼急切的想要證明給我看嗎?”禪千仞喃喃道,“如果你真的能夠做到你想做的,那這南嶺禪家,我便是可以放心的交予你手了!”“但……如果你做不到,那就不用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