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爺,你待會掩護我,我在電梯口設個陣眼,或許之後有用。”
周華文鬼鬼祟祟看了看周圍,跟着寧昊一路前行。
之前寧昊對他這種行徑還是比較唾棄的,但現在覺得世道險惡,給自己留條後路絕對沒錯。
兩人道了電梯口,寧昊盯着在電梯裡面等他們的張定官道,“你小子給我出來,今天咱們算算劉蓉燕那筆賬。”
“昊爺,偷東西的是劉蓉燕啊,跟我沒半點關係。你可不能胡亂冤枉人啊。”張定官知道寧昊的厲害,躲在電梯裡不出來。
“一個在上面裝瘋賣傻透露消息,另一個跟我們下去算計我們。還敢說不是你們兩個約好的?你給我出來,今天算清楚這筆賬,不然你們真以爲我寧昊好欺負。”
寧昊站在電梯口,朝張定官一通吼。
于飛擋在兩人中間突然一把把張定官扯出電梯,卡着脖子送到寧昊面前,厲聲道,
“昊爺,我于飛白巫聖王的位置是你幫着搶回來的,命也是你救的。今天我就幫你出這口惡氣。”
張定官脖子被掐地氣都快喘不上來氣,眼見於飛手腕上突然翻出把匕首,就要朝自己脖子上抹,慘嚎道,
“昊爺,劉蓉燕還在躲在秘密基地那裡,你去找她吧。”
寧昊完全沒想到于飛這麼大反應,轉眼間就要一刀把張定官脖子抹了。正準備出聲制止,就聽到張定官說出了實情。
這時周華文也已經設好了陣眼,站起來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是有些意外。
這傢伙居然這麼快就把劉蓉燕出賣了!
寧昊朝于飛擺了擺手,示意他放開張定官。乾咳兩聲道,“張定官,你丫的也太慫了。劉蓉燕是跟你商量好的吧?”
張定官大大喘了兩口氣,驚魂未定道,“是的,關押她那個地方我做了手腳。我們打盜洞是一流的,一共兩個盜洞,其中一個裡面我早存放了一個月的食物。等這陣風聲過了,她就能安然離開了。”
“你們早就打算獨吞那兩條命骨蝨頭蟲?”周華文黑着臉道。
張定官舉起右手,凝重道,“昊爺,劉蓉燕需要那兩條命骨蝨頭蟲,給孩子增加陽壽這個是真的。那是我弟弟落官的孩子啊,我怎麼忍心看着他們……如果我說了假話,保佑我出門被車撞死。”
寧昊輕輕擺了擺手,幾人一起進入電梯。寧昊壓低聲音道,“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我們都不知道劉蓉燕在什麼地方。”
三人識趣地閉上了嘴巴,一起等電梯升到地下停車場。
出了電梯,寧昊又停下了腳步,眼睛冷冷看着張定官道,“現在我跟你算算上次那筆古董的帳,說賣了錢分我一半的。爲啥我一直沒看到錢。”
張定官快要哭了出來,“我記得當時你說不需要分錢的,劉蓉燕還說你講義氣,是個值得結交的好漢吶。”
寧昊跟張定官一陣瞎扯,周華文就蹲在地上做陣眼。張定官是完全不知道他在幹什麼,但一邊的于飛都看在眼裡。
他父親就是周華文的師父,厭勝之術中的縮地成寸他也懂。周華文蹲在地上手指左右划動,分陰陽對角打入固位釘,擺明了就是在做縮地成寸的陣眼。
弄清楚寧昊的用意,于飛也用身體擋住張定官的視線,配合周華文做陣眼。
又扯了幾句,周華文站起來示意寧昊已經搞定。寧昊長嘆一聲道,
“哎,最近的事情太多,我腦子記憶裡紊亂。你說我不要就不要吧。那些錢你們都拿去好了。”
說完寧昊三人直直朝另一部上樓的電梯走去,張定官被莫名其妙又打又罵,心裡好一陣恐慌,戰戰剋剋跟在三人身後進了電梯,顫聲道,
“昊爺,你有什麼對我不滿的就一次性說出來吧。你這樣讓我心裡壓力很大啊。”
“沒事,剛纔我激動了一點,以後就好了。”寧昊微笑着看着他道。
“那劉蓉燕的事,你不追究了?”
寧昊看了周華文兩眼,沉聲道,“既然她是拿去救命的,我就不追究了。你們以後有什麼事要先跟我商量,再算計我可就不是這麼輕鬆能夠了結的了。”
周華文雖然心疼命骨蝨,但寧昊已經答應幫他在地府弄界石牌。相比起來,界石牌當然更重要。想到這裡,他釋然一笑對張定官道,
“你別以爲你們幾個盜墓賊有多了不起,惹了我們昊爺分分鐘滅你全家。把生辰八字告訴我,不然現在就弄死你。”
張定官可是聽說過周華文惡名的,把生辰八字告訴一個厭勝匠師,顯然不是明智之舉。他立刻苦兮兮抱着寧昊肩膀道,“昊爺啊,您老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寧昊一臉漠然,狠狠甩開了他的手。
見寧昊默許,周華文和于飛兩人立刻展開了行動。
“還不快說!”于飛一把掐住他脖子摁倒電梯牆壁上,匕首直接抵到大動脈。
周華文正反兩個耳光扇在張定官臉上,鼻血頃刻流了一下巴。周華文掏出個小口袋弄了一些血進去,又猛扯下張定官前額一戳頭髮裝了進去。
看到寧昊漠然地轉過了身體,背向自己,張定官的心沉到了谷底,啞聲道,“我說,我什麼都說。”
等周華文記下生辰八字,于飛鬆開手收起了匕首。
張定官臉上一片死灰,頭髮和血,還有生辰八字都被周華文得到了。以後自己要是再敢在寧昊面前玩什麼貓膩,不用見面,憑周華文出神入化的厭勝術就能置自己於死地。
這次爲了幫劉蓉燕得到命骨蝨頭蟲,自己生生當了寧昊等人的出氣筒,簡直是虧大發了。
電梯門打開,張定官捂着鼻子道,“昊爺,你放心,以後我張定官就是你的狗。你指東我不會向西,只求你不要叫周華文用厭勝術搞我。”
“誰特麼有空搞你。以後聽昊爺的話,也要聽我的話,隨時聽候調遣。”周華文惡狠狠盯着他,口水噴了他一臉。
張定官哆哆嗦嗦道,“我知道。還有一件事一直沒告訴昊爺。你上次拿走那一把劍和四把刀我查出來歷了。我還得到了那四把刀的刀鞘,有了刀鞘,那四把刀就不會見到那黑劍就飛過去了。”
“你手裡有斷冥刀的刀鞘?”寧昊眼睛都綠了。有了刀鞘那些刀劍以後就再也用不着粘在一起那麼麻煩了。
“刀鞘就在我家裡,你隨時要我隨時給你送過去。”張定官此刻只想討好寧昊,恨不得把家裡的東西都搬出來表忠心。
寧昊皺眉道,“不可能這麼巧合吧?這刀的來歷如此神秘,你能這麼巧得到刀鞘?”
張定官退後一步顫聲道,“昊爺,我說出來你可別打我。”
“你說。”寧昊不明所以道。
“昊爺,你走之後。我和劉蓉燕又進了一趟那個殷商古墓。把裡面剩下的東西全部掏出來了。”
我擦,這兩個傢伙果然不是好東西。原來從第一次合作就在算計老子。
寧昊剛開始還覺得周華文和于飛做的有點過份,現在恨不得再叫他們痛毆這傢伙一頓。
“再沒有什麼隱瞞我的了吧?”寧昊忍着衝上去踹這傢伙一腳的衝動,緩緩問道。
張定官抹了抹鼻血,又退後了一步,眼光閃爍道,“昊爺,你要小心李顯明,他好像跟那個外國專傢俬底下有交易。”
寧昊腦子裡一陣嗡嗡作響。
如果蘇小鵝和李顯明私底下有溝通,蘇小鵝拿了東西逃脫應該無比輕鬆纔對。那蘇小鵝讓自己幫助她逃走,是想讓自己做替罪羊嗎?
如果要找替罪羊,那明顯這東西丟了李顯明是負不起這個責任的。既要把東西拿走,又要讓提供方便的李顯明逃脫責任……
這兩人,既要當表子又要立牌坊繞這麼大一個圈。
她想要得到那個東西到底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