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死的?”
搜查完外圍墓室,寧昊這個時候心裡已經有了底,讓徐小楠在前面遊防止勝獒偷襲,一邊問周華文。
周華文跟在寧昊後面,一邊遊一邊道,
“所謂封死,就是水道上面是沒有空間的。在那個年代,沒有這水上換氣的空間,就沒有人可能潛入墓室,和封死了也沒什麼兩樣。”
寧昊瞧了眼崖壁上的水線,果然這道水線形成不久,之前那些水線也是年復一年,一點一點水位降低的。
周華文繼續道,
“之前這個湖的水位應該高過那些石頭縫隙,連陽光都照射不進來。做這個困龍風水局的人就是再傻,也知道陽光不能射進墓裡的道理。那就不是陰宅,簡直就是暴屍荒野。埋這墓的時候,墓主人的後人權勢也應該不容小覷,不然命骨蝨不可能完整擺進來。”
當年爲了這個墓的埋葬,能做主的兩幫人也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明爭暗鬥。但明顯最後想墓主人不能復生那幫人佔了上風,才讓那隻專門吃命骨蝨的勝獒得以成型。
想到這裡,寧昊回頭問周華文道,
“這頭勝獒就像是當年的木馬屠城,被藏在黃金鎮墓獸之內,經過了幾百年的孵化,終於變成能吃光命骨蝨的厭勝獸。那道關住命骨蝨的門也應該是它打開的,不然爲何那道門剛打開不久?”
周華文點頭道,
“應該是,這墓穴完全是封閉的,之前又沒有打開過的痕跡,應該是那頭已經有了一些靈智的厭勝獸乾的。”
如果說前一段時間有人進來過,寧昊等人是萬萬不信的。
先不說接近這島嶼有多難,就算讓他們上了島,這墓室也沒有被打開啊。邏輯上根本就說不通。
往前遊了近五百米,頭頂的空間越來越低。還好頭頂崖壁的縫隙一直有陽光投射進來,視線還算好,纔沒有腦袋撞上石頭的情況發生。
又遊了一會前面終於豁然開朗,一個半是湖水,半是石岸的大空間出現在三人面前。
湖水通道到這裡就終結了,三人腳下踩着實地,直接走上了石岸。
面前是一道大石門,門邊胡亂扔了個大口袋,裡面散落出一些黑褐色的大袋子。
周華文眉頭一緊,衝上去用力推門。
石門上依然是蒙古文,中間一片長生天的圖案。不過這片圖案只是石頭,並不是臆玉鑲嵌上去的。
“這裡門上沒有臆玉,明顯是造墓者留的安全通道。張定官一定知道開門的機關,他在裡面把斷龍石又合上了。”
周華文踢了踢腳邊那些散亂的黑褐色大袋子繼續道,
“張定官是做了完全準備的。他也沒料到這裡的水位已經降到了這個程度。這些口袋是大型海魚的魚泡,裡面裝滿空氣,可以在水下呼吸一段時間。古代那些撈珍珠的撈戶,就是用這個潛水的。”
徐小楠咋舌道,
“張定官這傢伙還真傳統啊,現在那麼多潛水設備不知道用,還用這種古老的玩意。”
周華文擺頭狠狠瞪了徐小楠一眼,
“現代的東西多好用嗎?這個玩意收起來就一個拳頭大小,比那些玩意方便多了,而且不認識的人根本不知道這玩意是幹什麼的。用來掩人耳目簡直再好不過。現代那些玩意用是好用,不過又沉又重,被人一眼就看穿了。張定官對這個墓瞭解的簡直就像他家臥室,不知道做了多少功課。”
說到這裡,周華文轉眼看向寧昊道,
“昊爺,我覺得有點不對頭啊。張定官對這個墓穴研究的太透徹了,完全超出了一個盜墓賊對墳墓應有的態度。”
寧昊一邊在大門上敲敲打打,一邊回問,
“盜墓賊對墓穴的態度應該是怎麼樣的?”
“應該是拿了東西就走人,只會破壞,怎麼會還關上大門在裡面拿東西?”
周華文有些惱怒道,
“他還給我說只要讓他拿走兩樣東西,可以把所有金銀財寶留給我們。不過這傢伙這樣搞法,到時候李顯明找人炸開主墓門,我連那幾方鎮海獸都拿不到了。這個蠢貨,到底要幹什麼?”
寧昊默默盯着石門,周華文的話他相信。也知道這傢伙對金銀財寶什麼的肯定不會敢興趣,那幾方什麼鎮海獸對他應該有很大的吸引力。張定官投其所好,才拋出這麼個誘餌。
而張定官篤定寧昊會合作,就是以爲寧昊也肯定想要那些命骨蝨。
但他完全沒想到寧昊把命骨蝨直接來了個一鍋端,根本不需要他來幫着掩人耳目。
於是窮極生瘋的張定官纔會這樣鋌而走險。
徐小楠在石門上左瞧右瞧,突然盯着石門上方道,“昊爺,你看上面是什麼?”
寧昊兩人順着他手指看去,大石門上部有一道大石閘,上部嵌入石壁中。露出的一米多,旁邊被兩道從石壁裡伸出的石頭柱子擡起。
顯而易見,如果這兩道石頭柱子斷掉或者縮進去,大石閘便會落下,把整個石門封閉。
看到這情況,三人立刻退後一步。
電筒光下,那兩道石柱伸出的空洞兩邊縫隙有一兩釐米寬,絕對有控制的機關可以縮進去。
如果有人在裡面打開機關,門口的人秒秒鐘被壓成肉醬。
“這是不許人破門而入啊……”
周華文咋舌繼續道,
“如果我們強行破開石門,裡面人聽到動靜打開機關,我們立刻就會被壓死。這些人有毛病啊,一個墓穴建造的如同軍事要塞,這是要上天嗎?”
“也許那個復活儀式需要在這裡面舉行,纔會把這裡修建的如同要塞一樣。”
寧昊說完這話緩緩轉頭看向周華文,有些凝重道,
“你不是說那命骨蝨雄蟲可以復活死人嗎?張定官難道就是這個墓穴主人的後人,他想要那兩樣東西,一樣是雄蟲,一樣就是這個墓穴主人的屍體。”
周華文和徐小楠愣了愣,不由得緩緩點頭。
對這個墓穴瞭解如此之透徹,只進來過一次就知道水下墓道的確切之處。還知道打開這道安全墓門的方法。
加上張定官反常的情緒,不合邏輯的異常行爲。似乎除了爲做成這件事,也沒有其他可能可以解釋了。
寧昊又轉頭看向墓門道,
“周華文,也許我們倆剛纔推斷錯了。這個墓穴,之前有人進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