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袞哥在那吹大牛,我暗中嗤笑了一聲。
“三千斤很了不起嗎?記着姜照說過,她目前已經過八千斤的關口了,這樣對比的話,她一個人就能生拆了這六個夜賊吧?這時候姜照在俺身邊就好了,安全性大增的說。”
那邊廂,袞哥開始了他的表演。
若是有個馬紮坐,再來一包瓜子磕着,我感覺看戲會更得勁兒……。
只聽袞哥吐氣開聲的來了一聲‘開’,一個靠山撞,右側肩膀狠狠撞在看起來就是虛掩着的大門之上。
‘彭!”
一聲悶響,然後,袞哥一下子就翻滾出去了。
是的,他非常利索的翻滾了出去,沿着臺階嘰裡咕嚕的滾了下來。
我嚇了一跳,趕忙藉着樹木藏好身形,擔心被他發現了。
他們這等俗人是看不到的,但我看的清楚啊,在袞哥肩膀接觸到大門之時,上面的佛家符籙閃動起微弱金光。
那光落到袞哥身上,就產生了不可思議的反彈之力。
撞擊力量越強反彈之力越大。
袞哥有三千斤的力量,這下子反彈可不得了,要不是他翻滾着卸掉了大半的力量,可能會骨斷筋折,即便如此,他翻下臺階後撞碎了不遠處的園景山石之後,還是滿臉血的受了傷。
沒錯,就是滿臉血。
因他的頭罩在翻滾中弄破了,露出了一張棱角分明、極爲剛硬的臉來。
下頜都是鋼針般的鬍子。
“袞哥!”
大船錨和銅錘齊齊掠下來,扶起袞哥,連連詢問他有事沒?
“沒事,就是這反彈力道有些大。”
袞哥是個好面兒的,用袖子擦拭一把臉上的血,將破了的黑色頭罩摘下來撇到一旁去,滿不在乎的站起來。
別說,真塔瑪的抗造啊,一般人這樣折騰一下,不說直接死掉,半條命也得搭在這裡了。
但人家袞哥就是如此的豪橫,無非是臉上手上多了些無關緊要的傷口,毫無妨礙。
“袞哥沒事就好,我看這藏經閣有些邪門,門都打不開,還是去塔林那裡翻舍利子吧?”細長眼的銅錘開始打退堂鼓。
袞哥鋼針鬍子一翹,很是不滿的瞪了銅錘一眼,罵了一聲‘慫貨’後,凝聲說:“那門不定加了什麼機關,方纔像是撞到彈簧上了,巨力反彈回來,看起來是不能硬闖了,但誰說的只能走大門了?你看那邊兒。”
袞哥擡手指向斜上方,二賊順勢看去,隱約看到了藏經閣的窗戶。
“還是袞哥細心,我都沒注意到。”
被訓斥一番的銅錘絲毫怒意也沒有,立馬拍了袞哥一句。
“人才啊!”
我暗中看着這齣兒,心中直喊這三個字。
別人看不到,但在我眼中銅錘的眼底神色一清二楚,能看到一閃即逝的痛恨之意,但銅錘很好的掩飾住了。
無疑,他巴不得袞哥去死!
不知道背後有什麼緣由?但這廝城府深沉隱藏的好。
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提議闖藏經閣的不就是銅錘嗎?難道,他知道藏經閣非善地?所以,故意將袞哥引到這裡來的?”
一念及此,感覺腦殼都發寒了。
人心之叵測,算是見識到了。
太可怕!
“那咱們去窗子那裡試試運氣吧。”
大船錨底氣不足的附和一聲,我能看出他和銅錘一般的打起退堂鼓,奈何不願服輸的袞哥上頭了,他們這幫子做小弟的只能聽命。
“江湖哪是那麼好混的?小弟難當的很啊。”
我心有所感。
在袞哥堅持下,他們三個重新回到藏經閣門前,這次沒去動大門,袞哥這般狂野的人也不敢再次嘗試,他們轉而走到窗子前。
“咦,這窗戶是開着的!”
銅錘驚呼一聲,指着窗扇。
“開着的?”
袞哥上前看看,發現果然沒有扣緊。
“哈哈哈,這是大開方便之門的意思嗎?大船錨,開窗!”
袞哥意態風發的指揮。
“是!”
大船錨高興起來,上手去開。
然後……。
“怎麼回事兒?掀不動!”
大船錨如同我上次一般的弓着身子,用出了所有的力氣,竟然開不了窗?
這次袞哥沒有笑話他,讓大船錨讓開些,袞哥手臂肌肉墳起的用力,結果還是沒兩樣兒,窗扇動也不動。
“這地方不對頭,走!”
袞哥意識到發生了無法理解的事兒,他一揮手,下令。
“好。”大船錨和銅錘齊聲應着。
就在此時,吱呀一聲響,那窗扇自動向內打開了。
有必要說明一點,爲了觀察的清楚,我此刻身在樹上,所以說位置正好平齊,能看到這一幕。
讓我吃驚的是,窗扇打開後,距離窗戶十幾米的位置不是巨型屏風了,而是一摞摞打捆的鈔票,暗夜中,金錢的味道似透了出來,粗略一看,至少幾千萬之多!
那金光驗證過程也只有我能看到,當事人袞哥他們一無所覺,他們此刻正死死的盯着窗內,我看到他們激動的都簌簌發抖了。
“袞哥,我不是做夢吧,是真的,那麼多的錢?”
大船錨都語無倫次了。
“彭!”
他頭上捱了袞哥一拳頭,力道不輕,疼的‘媽呀’一聲。
“疼不,疼就不是做夢?兄弟們,咱們要發大財了,能看到的就這麼多了,內中呢,是不是藏有數億、數十億?”
袞哥臉上涌起紅色,激動不已。
“我喊兄弟們過來。”銅錘作勢要放竄天猴。
“等一下,不急,咱們先進去探探路再說。”
袞哥擺擺手,阻攔了銅錘的行爲。
“那好,我聽袞哥的。”
銅錘收回手來。
“進去拿錢了!”
袞哥一揮大手,身形一竄就進去了。
大船錨緊隨而入。
銅錘擺出了彈跳姿態,但卻遲遲的不動。
“銅錘,你咋不進來?”
窗內,袞哥落地後轉身,狐疑的看向了窗外。
“袞哥,我跟你幾年了?”
銅錘忽然站直,如此詢問。
“銅錘,你發什麼瘋?”
大船錨意識到不妙,作勢往外頭竄。
‘彭’的一聲,好像是撞到什麼無形屏障,慘叫着翻摔回去,血迸濺開來!
在我眼中,藏經閣窗口處多出了金光屏障。
袞哥色變,直直的盯着窗外的銅錘,忽然說:“你跟我三年半了,難道說,三年多來,你都在計劃着眼前的這幕?”
“沒錯!”
銅錘的語氣聽着平靜,但我能聽出來,內中蘊藏着滔天的仇恨和怒意。
藏身樹上的我聽着銅錘的話,暗暗心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