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這人，和我們認識的蕭不寸不同啊，田學長，你注意到沒有，他使用左手牽着綠布，這是下意識的動作，很大可能，他是個左撇子，而蕭不寸學長明明更習慣使用右手，下面的那個傢伙，絕不是蕭不寸，他是誰？”
莫棄哆極度緊張的盯着下方，低低的說出這麼一句。
“哆學妹，你這麼一說我也回憶起來了，確實，蕭不寸學長不是左撇子，還有，你看到這人的眼神沒？充滿了冷漠和無情。
據我所知，蕭不寸學長雖然出身豪富之家，但向來不擺架子，他是個非常陽光溫和的人，絕沒有下面那人的冷漠性子，所以，這人不是蕭不寸，但外表確實沒錯，難道，這是被鬼附身了？”
田堂說出這話。
“不是鬼附身。”我搖搖頭，眼前回閃孟一霜被鬼附身時的狀態，鬼氣森森的，哪像此刻的蕭不寸，以我的視野去看，竟然看不到一絲鬼氣？
說這具身體被鬼附身了，太過勉強了。
“那是什麼，難道是大仙附身？我聽說東北有些大仙，都可以請上身的。”
莫棄燒也有些糊塗了，提出另一種可能。
我本就是東北土生土長的人，當然曉得莫棄燒說的是啥。
東北的保家仙兒，老百姓比較熟悉的有黃仙、狐仙、白仙、柳仙和灰仙。
分別指的是黃鼠狼，狐妖，刺蝟精，蛇妖和鼠妖。其實這些都是傳說中的妖，都有妖術，被人供奉，就可以成爲保家仙。
它們確實具備附身生人的能力，不過，因爲是妖，所以即便附身了，也該顯露些妖氣纔對。
我此刻的視野特殊，不管是鬼氣還是妖氣，都不能逃脫法眼的勘察，蕭不寸身旁沒有一絲妖氣，自然不是大仙附身。
看向莫棄燒，我凝聲說：“絕不是大仙附身，我不知道你和小哆能不能看的清楚，但我目前的狀態特殊，能觀察到各種異像。
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們，這人的身上沒有鬼氣、妖氣和屍氣，甚至沒有活人氣息，但我還沒有感知到死氣，真古怪，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聽我這樣一說，學生們都被嚇到了，擠在那裡看着下方，一個個好奇的要死了。
習慣了詭異的環境後，好奇心就升了上來，終究是因爲我們所處的位置比較安全，這纔有好奇心，等會兒展開潛伏新房行動了，隨時有可能被這些鬼東西們發覺，那纔是刺激呢，那等時節，好奇心什麼的自然杳然無蹤。
“度哥，也許，可能……。”莫棄哆的眼睛忽然發紅了，顯然是想到什麼恐怖的事兒了。
歪着頭看向她：“你想到了什麼？”我冷聲問着，心中隱隱感覺不妙。
“我在祖屋時看過些典籍，其中記載了名爲方外的奇異世界的趣聞，據說，有一種變異過的鬼魂，特別喜歡幻化成帥哥美女，它們幻化的方式是，披上某人的人皮，然後，鬼氣就會被人皮阻攔了。
即便是法師，遇到它們之後，也很難察覺到異常，只會感覺到這人沒有活氣，快要死亡了，頂天是憐憫的嘆息幾聲，就會錯肩而過了，這樣一來，那鬼就得到了很大的安全保證。
除非法師的道行特別的高超或是擁有奇異的瞳術，否則，真的很難發現它們，這種鬼魂的專有名稱，叫做人皮鬼。”莫棄哆的語調非常沉重。
“人皮鬼？哆學妹，你是說，下面的那個蕭不寸，就是人皮鬼？那樣說來，蕭不寸學長他已經……？”
田堂驚的渾身顫慄。
“如果猜測屬實，那麼，蕭不寸已經死了，而且，是因爲活着被扒皮而死的，因爲，人皮鬼只有從活人身上扒了皮，才能穿上，而死人的皮是沒有用的，根本不能當做外衣來穿，蕭不寸學長……！”
莫棄哆的眼中溢滿了淚水。
“咯咯咯。”
衛紅扇和冷淑荷都在牙關亂撞，雖然莫棄哆輕描淡寫的說了這麼個過程，聽起來好像沒什麼，但只一想到蕭不寸死前經歷了這等殘酷的對待，學生們都被嚇得不輕。
我聽的也是心頭直發毛，人皮鬼這樣兇殘，必然是惡鬼中的惡鬼，要是有能力，遇到了就該剷除。
看莫棄哆忍不住的流淚，我們都明白了，莫棄哆和那個很可能被害死了的蕭不寸學長之間，絕對有些什麼。
不過，此刻不是追問此事的時機。
下方，那紅衣小女人正在高喊‘一拜天地’。
蕭不寸領着三個宛似木偶的新娘，隨着司儀的喊聲跪倒在地。
前方不知何時擺放了香案，上面供奉生食碗碟，權當天地意志的代表了，他們正在向香案磕頭。
“二拜高堂。”
隨着這喊聲，幾個鬼侍從捧過來兩個靈位擺在香案之上，上面寫了些字，因爲角度的關係，我無法看清楚牌位上的字體，但隱約看到個姓氏，好像是司馬什麼什麼的。
這就更證明了一件事，下方的那人絕不是蕭不寸，不管內中潛藏着的傢伙是誰，他原本的姓氏都是司馬！
至於蕭不寸到底是不是方外世界所言的人皮鬼？目前只是莫棄哆的猜測，無法做出準確判斷，只能讓時間來證明。
能確定的是，眼下的這個蕭不寸，並不是莫棄哆和田堂他們所認識的第一校草。
“夫妻對拜。”
紅衣鉤尾小女人喊了一聲。
蕭不寸一抖綠布，那三個新娘子無比聽話的和他完成了最後一拜，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至始至終，節奏掌控的完美。
也是，面對如此邪門的蕭不寸，三個新娘哪有本事脫離控制？只能如此荒唐的將自己嫁給了這麼一個詭異的東西。
“送入洞房。”
司儀喊了一聲，一衆鬼魂這才大喊大叫起來，大多使用鬼語，極個別使用着人類語言，喊着的卻是‘恭喜司馬公子今日完婚，大吉大利’之類的吉祥話。
“司馬公子？”
我們幾個都嘀咕了一聲。
“果然，他不是蕭不寸。”
莫棄哆殺機凜然的盯着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