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天空顯露的還是永夜,但我們仰望着它都明白了一件事,此刻起,大幻魔嶺已呈現在世人眼前。
毫無遮攔的那種。
“發生了什麼事?”門內弟子們驚呼聲聲,現場亂成一團。
“都給本嶺主肅靜,誰再敢嚷嚷,門規處置!”
充滿威壓的話憑空炸響,亂糟糟的場面霎間就被定住了。
感受着似能將天地翻轉過來的威壓和力量,所有人都下意識的閉緊了嘴巴,此刻的嶺主處於暴躁之中,誰要是撞到他槍口前,被一拳頭打扁可就太冤枉了。
“長老團。”
嶺主大喊一聲。
“在。”
一衆長老從四面飛回,臉上都是鐵青顏色。
“馬上着手佈置新的護山大陣,不求趕上以往的,但必須將大幻魔嶺重新掩蓋住,快去。”
“謹遵嶺主之命。”
大長老和二長老都不敢怠慢,他們算是看出來了,此刻的嶺主有殺人的心了,這時候誰敢和他對着幹,那就等着被天下第一人爆錘吧。
“客卿團何在?”
嶺主語氣充滿戾氣。
“吾等在此。”
一衆老古董應聲。
“命你等飛往陰山之外,發現可疑之人,殺無赦!阻攔任何法師接近,不聽勸阻的就地擊殺,不用管對方身份。
還有,立刻着手調查此事原委,本座要在最短時間內搞清楚誰在幕後搞鬼?”
“喏。”
客卿老古董們齊聲應是,轉瞬之間起飛,向着四面八方而去,這時候不管誰敢擅闖此地,等待他們的就是大幻魔嶺的痛擊。
“擂臺戰暫停,擇日再議。”
嶺主揮揮袖子,隨即飛向大長老他們所去的方向,幫着佈置新的護山大陣去了。
弟子們面面相覷半響,在各家掌院命令下,有序的離開主殿廣場,向着四邊行進,不用說,大幻魔嶺現世一定會引發方外動盪,最主要的問題是,這裡纔是陰山主體,海量的魂石資源藏在山體之中,這是讓所有宗門和法師眼紅的財富!
可以說,整個方外的魂石礦脈加吧到一處,都不見得能媲美陰山寶藏。
當此地在世界眼前顯現之後,這秘密能藏多久?
即便大幻魔嶺以鐵血手腕擊殺探查而來的法師,甚至以最快速度重新佈置護山陣法,那也是不趕趟的,天下的目光即將集中在此,然後……。
我眼前閃現出屍山血海的場面來。
大幻魔嶺威名在外不假,但它避世不出太久了,很多年輕些的法師根本就不懼它的名頭,在魂石寶藏的吸引下,天下間的高手將蜂擁而至,爲了奪取資源展開法師界大戰。
大幻魔嶺不是遠古之前的那個巨無霸勢力,當時的大幻魔嶺強大的讓人膽寒才能佔據陰山,但現在呢?
經過不知多少萬年的發展,方外涌現出的法師和勢力不知凡幾,天知道藏着多少絕頂高手?
他們又沒有親身感受過大幻魔嶺真正的實力和厲害,即便長輩說過這邪派的厲害,但在天大的利益驅使下,新生代高手們能按耐住心思嗎?
以我多年閱歷來判斷,大幻魔嶺不血洗一遍方外,別想繼續佔據陰山了。
這是事態發展之必然。
不管暗中是誰做的手腳破了大幻魔嶺維持了無盡歲月的超級幻陣,他的目的都是爲了攪亂方外!
很是莫名的,我眼前彈出似夢非夢詭異經歷時共享古鏡視野所看到的那一切。
古鏡透過光球窗口,監察到了那一代大幻魔嶺高手佈陣的詳情。
他知道陣眼所在,甚至咒語都一清二楚,反向研究的話,很容易就能找出破陣之法來。
這事兒放在我身上也是一樣的。
我只要有心也能破了超級幻陣,世上只我們兩人具備這份本事,但有個前提條件,那就是必須在內部做手腳。
“古鏡必須想辦法潛入大幻魔嶺總壇之內,才能找尋到主陣眼,按照既定手法逐步破解,這才能破壞超級幻陣。”
一念及此,我渾身汗毛都豎立起來了,不由的左右四顧,心底有種感覺:“這事應該是古鏡做的,那他此刻一定就在總壇之內,他是誰?”
“不對,如果真是古鏡做的,他的目的只是引發方外宗門大亂鬥嗎?哪有那麼簡單!”我回憶着古鏡的思維模式,駭然得出結論。
“古鏡若是出手,絕不會只有這麼一步,破壞幻陣是第一步,第二步一定是重新打開異界出口,放異界邪魔進來,將整個方外和方內推進萬丈深淵!”
“對古鏡而言,方外和方內就是原本的微型世界!他被禁錮在藏經閣中千多年,這份仇怨雖有微型世界數百億人陪葬了,但他這種魔頭纔不會感到滿意呢,定要將所有人全部埋葬了才能心滿意足。”
“所以,方外和方內天生就是古鏡的生死大敵!只要能禍害到這方世界,古鏡一定毫不猶豫的去做。”
“如果我是古鏡,破壞了護山大陣後,接下來怎樣才能重新打開異界出口?”
這念頭一下子彈出來,在我腦海中盤旋不去了。
“炸碎陰山,即可解開封印!”
“可是,怎麼才能將綿延出數千裡距離的陰山主脈摧毀呢?”
我的心都抖了起來。
陰山內部藏着不知多少魂石,其中,光是魂石內芯的數量就不是小數目,更不要說威力巨大的上品魂石了。
要是能用某種方式引爆魂石內部的能量,那整座陰山瞬間就能被夷平,問題只在於,怎樣的手段才能做到這點?要知道,魂石的能量是極爲穩定的,目前來講,我還沒有見識過誰能隨意引爆魂石的。
“等一下,誰說我沒見識過呀,娘咧,我好像是遇見過類似狀況……。”
想到這裡,我都要瘋了!
這時候可顧不上什麼海怪連摩了,先想辦法確定了我的猜測再說。
劉老先生已經落到我身邊來,臉色極爲凝重的看着大幻魔嶺諸多行動,眼神中都是擔憂。
但他還是注意到我陰晴不定的臉。
“小度,你臉色怎麼這般難看?有什麼事兒?”
他立馬意識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