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姐,你覺着壽衣派對真的能呈現出來嗎?感覺難度超高,一鼓作氣的給二十多人篡改了記憶,讓他們以爲自己進入無限流類的恐怖任務之中,這得是多大的能力?佈置這等遊戲的傢伙,得是什麼樣的道行?也太厲害了吧?”
我深呼吸幾口氣,將自家想法說明。
牡丹鬼眼閃動深沉的光,十幾秒後才輕聲回話。
“小度,這件事真是棘手了,我感覺非常兇險,你我此刻退出還來得及,和這些傢伙也不熟,犯得上爲他們拼命嗎?我只是一隻鬼啊。”
很明顯,牡丹的心思正在轉動之中,她本就孽煞纏身,親手殺過許多人的,跟在我身邊以來,倒是遵守着不隨意殺人的規則,但不代表此女良善。
她其實就是隻惡鬼,我有的時候會忘記這一點。
我的眼神森寒起來,陰聲說:“牡丹姐,在你眼中數百條人命不算什麼,反正各家自掃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但我不成,既然遇到了,沒有坐視不理的道理。”
“何況,今晚本就是應着王圖斤的邀請過來看事兒的,哪有發現事態不對就溜之大吉的?我看,不若牡丹姐自行離去,我繼續參與着。兩個參與者退出一個,不知道算不算是失敗?但我不想勉強牡丹姐。”
我的語調變的冷硬。
“你看你,我不就是說說意見嗎,還不是擔心你的安危?萬一三隻殺人鬼不好對付,你豈不是會受傷?也罷,我就捨命陪君子好了,你不走,難道我自己回去嗎?血竹桃會將我砍成八大塊的,我可不要那樣。”
牡丹眼中閃過慌亂,可能是想起血竹桃的恐怖了,鬼軀顫了好幾下。
“牡丹姐,你確定嗎?”我語氣緩和下來。
“確定。”牡丹深深嘆氣,點點頭,左右打量一番,凝重的說:“姜度,我也沒見過能夠隨便篡改他人記憶的存在,且一道篡改了二十九……,不,其中有三隻鬼,那就是篡改了二十六個大活人的記憶,讓他們以爲自己遇到無限流做任務類的詭異事件了,這是何等恐怖的能力?”
“既然你堅持要救人,那我只能跟隨着,不過我覺着,凡事量力而行,咱們只要盡力了,若時間到了,卻沒能護住三分之一的人活下來,那也不必擔上因果了。畢竟,你我實力不足但盡了力的話,已經圓滿了這段因果,你覺着呢?”
牡丹的意思歸結起來就一句話:盡力了還是救不到人的話那可不怨咱。
我哭笑不得的點了點她,搖搖頭,輕聲說:“你這話有理,但咱們得盡力,這是前提條件,要不然,如何能做到欺心?”
“明白了,你真囉嗦。趁着他們還沒被送回來,趕快計劃一下怎麼辦吧?對了,現在幾點了?留給咱們多點時間?”
牡丹轉了話題。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正在接近二十點,估摸着二十點左右,二十九人就被送回來了,然後,會以爲自身進入了異空間無限流任務模式,殊不知,他們都是被恐怖力量控制的棋子。
“距離凌晨四點還有八個多小時,時間越長,越不容易護住目標。唉,要是隻有一個小時,反而簡單許多。”
我嘀咕着,忽然擡頭看向牡丹:“猛獁油畫留言中,有很多關鍵字眼,你注意到沒有?”
“當然注意到了,戮逐遊戲、戮逐空間和戮逐詛咒。”牡丹正了正臉上的面具。
我沉吟數秒,凝聲說:“戮代表嗜血、殘暴和殺戮,這個好理解,逐好像是代表不甘落後、奮力追趕的意思,難道,戮逐的解釋是,你追我趕的殺戮?真是殘暴啊,牡丹姐,你見聞廣,以往聽說過‘戮逐詛咒’這等字眼嗎?”
“沒有聽說過,這世上詛咒千萬種,但可以鎖定七八百人的大型詛咒,方外世界總結過,好像是隻有六種,但其中沒有戮逐詛咒一說。鬼都不曉得所謂的戮逐詛咒是怎麼回事?或許,只是佈置戮逐遊戲的人隨口一說吧,他可能很有些惡趣味。”
牡丹想了想,覺着這個所謂的戮逐詛咒不靠譜。
我點點頭,也覺着牡丹所言有理,什麼戮逐空間、戮逐詛咒的,可能就是背後那廝在故弄玄虛。
不過就是施法將七八百個人攝取到異空間罷了,然後,再篡改了二十多人記憶,投放回現實世界玩恐怖遊戲,好像,沒什麼大不了……!
呃?我沒法自欺欺人了,瑪的,這就是很牛掰好不?反正,我再修煉個十年,估計也做不到同樣的事兒,人家不牛誰牛?
不過,這人殺心重不假,但我感覺,他的玩心更重。
瞳戮算了,別管狗毛的什麼詛咒了,咱倆得以救人爲主。二十點一到二十九人會被送回來,咱們也裝着是被‘送’回來的,和他們混在一處,然後,參加所謂的無限流任務。”
“這過程中,那三隻鬼一定會暗中動手殺人,你我想辦法看穿它們的僞裝,然後,拼命保護無辜之人就是了。你的擬形沒問題吧?別被三隻鬼看出來真身。”
我將想好的計劃告訴牡丹。
“小度,你放心好了,即便我們一時片刻的看不出誰是鬼,但別的傢伙也別想在隨後的七八個小時內看穿我是鬼。這是個鬼中鬼的遊戲啊,感覺有意思起來。”牡丹的興致倒是上來了。
我啼笑皆非,然後,我倆統一了口徑,給自己編造了個合理身份,我們就是一對姐弟,我是姜度,她是姜牡丹。
牡丹女鬼很是吐槽了一番姜牡丹這名字的土氣,但看我堅持,只能忍着不適應下來。
想了一下,我示意牡丹姐摘了面具,不然太怪異了,有些惹人注目。
姜牡丹一愣,然後說:“你堅持讓我摘面具嗎?”
我心頭一跳,眨巴着眼說:“牡丹姐這話的意思是……?”
“看到我臉的男人,得做我夫君,你確定嗎?”
牡丹的聲調很是詭異。
“啊?我天,算了,你不要摘面具了。”我大驚。
“嘎嘎嘎,逗你玩的,哪有這一說?戴面具只是習慣,不戴也沒啥。”牡丹怪笑起來,笑的鬼軀亂顫。
我氣的臉黑了。
牡丹一翻手,面具已經摘下來。
我凝神看去,入眼是一張不喜不怒的臉蛋,說不上美,只是很耐看,屬於中上的姿容。
“沒有血竹桃好看,你是不是失望了?”牡丹將面具塞到懷中,白了我一眼。
“牡丹姐太能說笑了,你已經很漂亮了,血竹桃那是非人級別的,和她比不科學啊。我覺着牡丹姐這個樣兒的更加平易近人,竹桃姐過分的美豔,光芒太盛,我可不敢靠近。”
我急忙說好話。
“花言巧語,就你會說。”牡丹滿意的笑了起來。
就在此時,我和她都感受到大廳中誕生了某種奇怪的能量波動。
驚訝的看向左側角落。
那位置藍光一閃,六個穿着不合身壽衣,趴在地上昏迷着的人顯現了出來。
“那活兒來了。”
我和牡丹對視一眼,心中升起了這話。
有人被送回來了,壽衣派對算是正式展開了。
趴在那裡的六個人幽幽的醒過來,我和牡丹早就到了近前,裝着剛醒來的樣子,從地上半坐起來。
這六個人中,我認識兩個人。
王圖斤和王離塔就在其中。
只不過,我知道他們都被改變了記憶,應該是認不出我了,那就只能裝着不認識了。
“見鬼了,還得陪着他們玩兒無限流生存任務遊戲,真是活見鬼!”
我不停的腹誹着。
“王離塔小盆友不是能辨別鬼怪嗎?難道,我可以利用這一點,順利找出三隻殺人鬼來?”
一念及此,我心頭火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