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拜見天子。”
這時，牛頭化爲丈餘高的牛頭人，恭敬跪拜在山坡上，瀰漫着滾滾的黑霧。
司馬修還是第一次見到牛頭，頗好奇打量起來，心中不由暗道：好可怕的力量！
他感覺到，只要牛頭想，就可以輕輕一蹄，踩碎腳下的山頭。
“你與馬面二神，立即追查大豐焦禮谷之魂，不得有誤。”封青巖下令道。
“遵命。”
牛頭一拜後，就立即離開了。
牛頭不僅可搬山移城，還可追魂於千里。
在整個地府中，它與馬面最擅長於追魂，基本沒有它們追查不到的魂……
“不愧是傳說中的牛頭。”
司馬修看到牛頭離開的身影，不禁感嘆道了一句，接着朝封青巖一禮道：“天子，修也去尋尋。”
“去吧。”封青巖點頭。
這時，司馬修的身影飛掠而下，片刻後就消失不見。
而封青巖仔細打量四周，前面那一個山坡，就是焦縣長摔倒的地方。
摔了一跤，靈魂就被摔出來了。
繼而，靈魂就不見了……
不管怎麼看，都無比的古怪。
大豐縣，算得是在陰山城隍府的管轄之內，而這處山坡，根本就算不上什麼荒山野嶺。雖然，從經過或巡查的鬼差、陰兵，或許會較少，但是不可能都八天了，都沒有鬼差發現……
即使焦縣長運氣好到爆，一次都沒有碰上鬼差。但是，在這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八天裡，又能走到哪裡？
鬼魂不是鬼差，一天又能走多遠？
而在這一天一夜裡，數百名鬼差和陰兵，以大豐縣爲中心，把方圓百里的每一寸土地，都仔仔細細翻了一遍。
但是，依然不見焦縣長的魂。
即使被人藏在地下室，只要兩者的距離不是遠，鬼差們都能夠覺察得到……
“雖然八天的時間，他肯定能夠走得出大豐縣，但是他走出大豐縣幹什麼？”封青巖皺着眉頭思索，雖然大豐縣並不是焦縣長的老家，但是他的家人都在大豐縣。
一般來說，剛剛清醒過來的鬼魂，第一時間都是回家看望家人。
當然，焦縣長乃是大功德者，他的魂應該會一直清醒。
這時，封青巖飛身到天空上，目光掃視着整個大豐縣，他並不是在尋焦縣長的魂。
他相信手下的鬼差，說不在就不在。
他在尋找其他的東西。
焦縣長的魂，不可能無緣無故失蹤，況且還是大功德之魂。
“不在大豐縣，白無常感應不到，即使是大功德之魂，但也不可神不知鬼不覺……”
封青巖的眉頭蹙起來，看來必定是有其他力量介入了，要不然焦縣長的魂不可能不見了。
而有能力、有膽魄，在地府的眼皮底下，擄走大功德之魂的，封青巖根本就不用去猜，就知道只有舊天庭。
當然，或許太學院有這個能力，但是他們應該不會去做。
那麼，就只剩下舊天庭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一些不怕死，因爲天地復甦而崛起的新力量……
“是你們麼？”
封青巖微微仰着頭看天空深處，輕道：“你們搶大功德之魂，是想造神嗎？”
大功德之魂，誰不眼饞呢？
如果不是一時大意，批了還陽，封青巖絕對可以藉助之，去開闢天界了。
即使不開闢天界，同樣可爲一府城隍。
畢竟是一縣之長，行政能力還是有的，況且還有大功德護身。
“如果真是你們，不要被我尋到南天門，要不然必起兵攻破天庭……”
封青巖淡淡說道，卻是渾身瀰漫着一股殺氣，令天空之下的生靈巍巍顫顫，特別是那些開智的、可模糊感應到的生靈，一個個伏在地上。
自五祀神後，天庭忍不住再次出手了。
或許，在這期間，天庭已經出手無數次，只是隱藏得太深了，並沒有被地府發現。
副宮主，軍師……
這兩人，實在太過厲害了。
在他們還是凡人時，就已經敢謀神，可謂膽大包天。而且，他們的確有這個能力，最後竟然入主舊天庭了……
“南天門，應該是隱藏在天南……”
封青巖思索着。
可是，天南太大了，即使知道，又能如何？就像鬼門關，每一座城隍府都有一個座標，可是若不是地府之人，誰又能尋得到？
當然，或許可以跟在鬼差的身後，慢慢探查鬼門關的位置。但是，現在的舊天庭，在人間並沒有駐守有什麼天兵天將，根本就無法跟在他們身後確認南天門的位置。
還有一點，座標是可以變的。
所以這樣沒有意義。
“可惜沒有天官令，要不然可藉助天官令，令南天門顯現出來。”封青巖不由想到，自己從陳皇妃那裡得到的天官令，可是被自己廢掉了。
不久後，牛頭猛然飛上天空，行禮後道：“天子，牛頭在大豐縣，發現有陽神的氣息。”
果然是天庭！
“可知是什麼陽神？”封青巖問。
牛頭搖了搖頭，道：“時間太久了，只殘留一縷模糊不清的氣息，隱約感應到是陽神所留。”
“能不能追尋到？”封青巖問。
“牛頭盡力。”
牛頭只好道，雖然它擅長追魂，但並不是誰都能夠追尋到。
“那去吧。”封青巖沉吟一下就道，“如果有發現，立即把消息傳回來，可明白？”
“明白。”
牛頭點頭，繼而離開。
“陽神的氣息？難道天庭已經造神成功了？”
封青巖眯着眼睛，現在世間的陽神有五祀神、山神等，皆受他天子殿管轄。但是，他在陽神方面，並不佔正統的之名，所以即使有新陽神誕生，他不知道並不奇怪。
而天地復甦，造神並不難，自行誕生新的神，同樣不難。
雖然是舊天庭，但是對於現在的人間來說，依然是正統，佔着大道的名義。即使封青巖開闢天界，但是如果沒有打下舊天庭，依然當不得正統……
就像現在，如果有人開創出一個新的地府，但是如果沒有打下封青巖的地府，依然無法成爲正統。
只能是僞神！
但是，久而久之，僞神也有可能成爲真神啊。
所以，僞神不一定就永遠是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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