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桐桐又哭又鬧,壓抑了兩個月的情緒,彷彿在這一刻全面爆發。
在情深的面前,她可以卸下自己的僞裝,她可以讓自已不用再故做堅強,她可以大聲地哭了起來,因爲情深懂她,情深能夠明白,被一個深愛的人如此推開,心裡有多痛。
她哭得像個孩子一樣。
顧情深什麼也沒有說,也不勸酒,只是坐在一旁,聽着方桐桐傾訴着,聽着她又哭又鬧。
十年的感情,很深很深,方桐桐的世界裡,只有一個連城緋色,如今,連城緋色的驟然,彷彿將方桐桐的世界整個擊垮,她的世界再也不能完整。
顧情深想,此刻方桐桐比起她當年,要痛上很多,至少自己當年與厲炘城,只是初初相愛,還不似她們這般深入骨骨髓,而自己當年已經那麼痛苦,此時的桐桐。
想想,心裡很痛。
厲炘城下到酒窖的時候就看到這副模樣。
方桐桐像個孩子一樣伏在情深的肩膀上,不停地抽泣,不停地哭着,嘴裡不停地講述着她與連城緋色這麼多年的事情。
也許,她只是不明白,她只是不明白那麼多年的在一起,到底是真是假。
顧情深擡起了頭,眼神濃郁的是傷感:“你問一下緋色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誰都能看得出來連城緋色對方桐桐的愛,若說不愛而別離,這絕不可能。
“他不肯說。”厲炘城抿着脣,神色淡漠。
“你跟他這麼熟,也沒辦法問出來嗎?”顧情深發現,這件事情只怕是特別嚴重,若不然,以連城緋色與厲炘城的關係,竟然也問不出所以。
“緋色是個倔脾氣,也極有個人主意,他不想說出來的事情,就是我再怎麼追問,也問不出來。”他太瞭解連城緋色,那小子平時看着特別好說話,可真正出了事情,卻是藏得比任何人都深。
“問不出來就查,那小子也是個混帳,有什麼事情能比桐桐重要嗎?”顧情深生氣地說道。
自己也經歷過這種事情,所以此時她最見不得這種事情了,如果連城緋色在面前的話,她絕對要上前踢他幾腳。
整個就是混蛋嘛!
“已經讓人去查了,不過這件事情有些棘手,桐桐每天跟緋色在一起尚且沒有察覺到任何問題,此時去查也沒有一點兒方向,得費些時間。”
“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顧情深看着桐桐哭得紅腫的眼睛,怒怒地說道。
厲炘城:……
他有一種躺着也中槍的悲催感,可是此時還真不敢說點兒什麼,誰讓某人從前也有此相似的劣跡呢?
所以,厲大BOSS薄脣緊抿,儘可能把自己的存在感給拉少點兒。
人果然是不能犯錯,一旦犯了錯,這往後就總會有各種劣跡纏上了。
誰知道顧情深一句話,連醉得一塌糊塗的方桐桐也有了同感,明明醉得都昏睡了,突然間聽到這一句話,猛地整個人就站了起來,瞪大了一雙杏眸,狠狠地喝道:“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男人就是個狗屁!!”
這詐屍一樣的突起,嚇得顧情深瞪大了眼睛。
方桐桐話一說完,整個人就軟軟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