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捨得看我撐得這麼累,你最疼我了,你恨不得把我捧在手心裡**着,你怎麼可能捨得呢……所以,你快點兒醒來吧……”
“對了,我一直忘記告訴你,我不需要盛大的婚禮,我希望我們的婚禮,低調地舉行就好,最好,買一個莊園,在我們自己的莊園裡舉行婚禮,到時候,請三兩個要好的朋友見證我們的婚禮,這樣就足夠了……”
“嗯,如果你實在喜歡熱鬧,也可以把婚禮辦得盛大一些,不過我覺得,你這人吧,也不是那種愛熱鬧的人!對吧?”
她輕輕地在他的胸口趴着,緩緩地說道。
沈紀飛看到最後,眼眶通紅,無法再看下去,轉身走出了病房。
會議室內,幾名主治醫生在探討着這個問題。
“怎麼會這樣呢?按理說,一切都很正常,應該會醒來啊!”
“所以我說人類的大腦是最複雜的東西,任何手術,只要涉及到大腦,總是沒有百分百的勝算,我覺得有可能是因爲腫瘤已經壓迫到了腦神經,雖然我們已經切除了腫瘤,但因爲壓迫時間久了,所以對神經系統已經造成了一些傷害。所以纔會在手術後沒辦法醒過來。”
“這樣的話,只能看他自己了。”
“這情況,也許,幾天後就醒來了,也說不定一輩子都不會再醒過來。”
沈紀飛站在門口處,神色沉凝。
有些聽不下去,他轉身走開。
最後一名醫生說得話,完全沒錯。
有可能,一輩子也醒不過來。
這是最壞的打算。
而做爲最好的朋友,他此刻,無能爲力。
……
……
“情深,情況怎麼樣了?”張桑的手機打進來的時候,顧情深正在替厲炘城洗手。
他是個有輕微潔癖的男人,每天都要洗澡,雙手總是保持着乾淨整潔。
放下了手裡的帕子,她拿起了手機,眼眶一紅,微微地仰起了頭,將眼淚眨了回去,她按了接聽鍵。
“情深?”
“桑兒。”
“情況,怎麼樣了?”聽到情深的聲音,張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是知道厲炘城昨天進行手術,心裡特別擔憂,一直不敢打給情深,可是心裡一直不安,終於還是沒忍住打了電話。
“手術,成功。”顧情深說了四個字後,突然間停頓了下來,不知道要怎麼說下去。
張桑聽到‘手術成功’四個字的時候,微微地鬆了口氣,可是聽着情深的語氣,又隱隱,感到不安。
她沒有說話,等着情深說下去。
“桑兒,可是他沒有醒過來,醫生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總之,他現在就是一直在睡着。”顧情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
可是說到最後,心裡漸漸難受。
“沒有醒來?手術成功,怎麼可能沒有醒過來呢?那,醫生沒有說什麼時候纔會醒過來嗎?”張桑一聽愣住了。
“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纔會醒過來,桑桑兒,你說他是不是太累了,所以纔不想醒過來呢?桑兒,我心裡好難受。”這個時候,除了張桑,顧情深不知道應該向誰訴說她此刻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