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逃出縣衙,還沒來得及出城,就得到了縣衙被攻破的消息,此刻,想必徐縣令和我的一干弟兄都……”說到了這,這位逃出來報信的士卒已然泣不成聲了。
已經趕過來的秦瓊等人也不禁一臉的陰沉。仔細地查問了數遍,確信這傢伙的確是駐紮在郿縣的駐軍士兵,也沒有撒謊之後,我讓李元芳把這傢伙帶着去休息,大帳之內,除了呼喚聲之外,再沒有其他的聲響。我看了一眼帳中諸人,在那燈火的照耀之時,每個人的表情都顯得陰晴不定。
“主公看樣子郿縣怕是已經不保了,現如今,咱們應該如何應對,還請主公決斷。”李靖長嘆了一口氣,強打起了精神向着我問道。這傢伙一心想要趕過來立功,而現如今郿縣已破,立再大的功勳,也沒辦法去挽回已經發生的損失。
“依你之見,那些反賊,是會立即離開郿縣,遁逃往他處,還是會繼續盤恆在郿縣一帶?”我摸着下巴,定了定神。
“依臣之見,他們應該不會這麼輕易就離去,畢竟,既然陳氏一族乃是郿縣大族,就算是想要離開,怕也不是一兩天就能夠收拾完畢的。”李靖想了想之後答道。“若是要離開,至少也需要三五日之功,才能夠遁往他處,除非他們連族中的老弱婦孺皆盡拋棄。”
“不錯,那咱們還是應該按着原計劃行事,絕對不能放走此賊,也好爲那些死去的將士們還有郿縣百姓報仇。”瑤光妹子淡淡地說道,不過她那握着腰間橫刀的手指發白的指尖,顯示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主公,要不末將先領一支人馬趕去查探究竟如何?”秦瓊站起了身來說道,程咬金聽得這話,也趕緊站了起來。“末將願隨秦二哥同往。”
“不忙,如今人馬皆疲剛剛休息下來,還是算了。我也覺得藥師兄之言很有道理。他陳蘊一族既然膽敢攻取郿縣,說不定就是想要據郿縣爲其根基。就算是想要走,也不會那麼輕易離去,咱們一行皆是騎兵,明日肯定能夠趕到,到了那時候,一切便可知分曉。”
商議了一番之後,諸人紛紛各回軍帳休息,第二天一早爬起來之後速度趕路,終於比預計的時間早到了一個時辰,而距離那郿縣大多還有數裡之地時,已然能夠看到了縣城的上空,正燃起寥寥的煙氣。
“看來那人沒撒謊,怕是郿縣縣城已經不保了。”手中拿着嶄新的單筒望遠鏡打量了一番之後李靖陰沉着臉說道。“郿縣的那一百駐軍怕也……”
我也掏出單筒望遠鏡向着郿縣縣城的方向觀察,可以看到縣城上空飄揚的煙氣,正是從縣城內飄起來的,城頭之上,甚至還能夠看到倒伏的旗幟,以及那被毀壞的城門。
這玩意是剛剛研發出來的成品,不是最初的試驗品了,雖然觀查遠距離的情況仍舊顯得有些模糊,但是至少看得清人和物體,在這個缺乏遠程偵察系統的年代,有了這玩意,絕對是一大殺器。
收起了望遠鏡,看着身邊那些雖然疲憊,卻仍舊鬥志昂揚的士卒,我深吸了一口氣下達了命令。“秦叔寶,你領禁衛師兩個團繞過郿縣縣城,趕往郿縣正西方向,瑤光,你領第一暫編師兩個團趕往郿縣縣城正南,而李靖,你帶第二師的兩個團趕往正北方向,程咬金,你帶第一暫編師的一個團,和着那前來報訊的人一塊趕去那陳家的莊院,莊院上的不論男女老幼,一律拿下,然後帶到這郿縣城下來。我則親率剩餘兵馬,趕至正東方向,務要困住整個郿縣且城,不使一人走脫,明白嗎?!”
“諾!”諸將齊齊領命,不大會的功夫,一萬三千餘騎,浩浩蕩蕩地向着那硝煙未散的郿縣撲過去,幾路大軍,就像是一隻只鋒銳的利爪將整個郿縣縣城困在了掌握之中。
就在大軍出現在郿縣守城的視線之內時,頓時引起了郿縣縣城之內的騷亂,一批批衣甲亂七八遭,手中的武器同樣各式各樣的賊衆呼嘯着竄上了城頭,當看到了過萬鐵騎隆隆而至,將整個郿縣縣城團團圍住之後,城頭之上的那些熱血上腦的傢伙全都變得小臉煞白,目光呆滯。
秋風鼓盪,將城外的田地裝飾成了一片嶄新的金黃。遠處連續的羣山構成了一道道圓潤的弧線,還有那奔騰的渭河在激盪着滾滾浪濤,將那郿縣縣城襯顯得更加的殘破和零亂。
縣城下,除了程咬金所率領的一個騎兵團之外,一萬兩千餘騎板鏈複合甲騎兵肅然而立,一杆杆漆光錚亮的騎槍,還有他們身上的錚亮胸甲反射出來的光芒耀眼無比,讓人不得不眯起眼睛,以免被那毒辣的光芒刺傷。
很快,一名身上披掛着一件打磨得很是錚亮,卻仍舊顯得有些老舊地明光鎧,年過四旬的長鬚男子站到了城頭之上,眺望着城下那無邊無際的騎兵,這傢伙的表情也跟那屁股捱了一火藥槍的老苦瓜似的。
“公子,要不要派人上前去喊話?”李元芳湊到了我近前小聲地建議道。
我搖了搖頭,暫時還不需要,至少在程咬金那傢伙把陳氏一門上下皆盡捉來之前,實在是沒必要跟這些傢伙較嘴皮子勁。“傳令各部,各留下兩個營的人馬繼續戒備之外,其他人等下馬休息。”
趕了一天一夜的路,實在是累得厲害,每個城門跟前留下了兩個營一千騎兵繼續監視之外,其他的人等皆盡下馬休息,等待着那程咬金給我帶來好消息。
城頭之上亂糟糟的,看樣子被嚇壞了,另外還有一些奇怪,爲什麼這樣的大批騎兵到達之後,不僅沒有攻城,反而是停了下來,不過,向着西北方疾行而去的一隻騎兵,讓那些陳氏一族的人全都變了臉色。
不併奇怪,他們前來攻打縣城,肯定都是青壯,而妻兒皆留在了莊院處,現如今,本公子只圍而不攻,又派出了一隻隊伍往陳氏莊院所在馳去,想要幹什麼,自然是不言而喻。
不大會的功夫,陳氏賊軍居然派來了使者,一個戰戰兢兢的,文弱書生模樣的人物被吊籃從城牆之上放了下來,很快,被一隊騎兵押到了距離城牆不過兩百步的本公子跟前。
這傢伙一開始只是戰戰兢兢,而當接近之後,看到了那些武裝精良到令人髮指的精銳騎兵,還有那些精悍騎兵森冷的目光和那升騰翻卷的殺意,讓這傢伙臉色煞白得就像是那剛剛粉刷一新的牆壁,險些就癱坐在地上。
好不容易踉蹌地走到了我跟前,看到了坐在馬紮上的我正挑着眉頭打量着他,不由得打了個寒戰,有些哆嗦地朝着我長施了一禮。“郿縣陳風,參見大統帥。”
本公子自創華夏復興軍之後,倒是有人想要讓我自立爲帝,問題是皇帝這種糾結的職業不是誰都能幹的,反正我沒有稱帝的蛋疼願望,所以自任大統帥。
“陳蘊是你什麼人?”我摸着光溜溜的下巴,打量着這位文弱書生,身量頗高,卻很是乾瘦,雖然似乎風吹就倒,但是那兩隻眼睛卻很亮很有神,很符合二十一世紀宅男的風範。
想要宅在家,宅在電腦前,就必須要擁有一雙明亮的眼睛還有一隻有力的右手,當然還有一大盒的手巾也是必備之物,另外,更重要的宅工具電腦還有至少三到五T容易的硬盤更是必須的。
“回稟大統帥,陳蘊乃是在下的叔父。”陳風恭敬地答道。“此次前來,正是奉了叔父之命,來見大統帥。”
“你來做什麼?是不是你袖口裡邊有着一封你伯父差你送給本公子的信,然後信裡邊暗示其實造反的主謀是你,讓我宰了你泄憤,以挽救你們郿縣陳氏一族的性命?”本公子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之後隨口問道。
這話直接把這貨給嚇癱在地上,旁邊本公子的護衛全都目瞪口呆,呆滯的目光直勾勾的瞅着我。“看毛啊,本公子閒得無聊,逗逗這傻孩子不行嗎?”我橫了這票沒趣味性也缺乏吐槽精神的傢伙一眼。
回過了神來的陳風狼狽不堪地爬起了身來,清了清嗓子之後,擺出了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道:“大統帥,叔父並沒有讓在下帶什麼物件予大統帥。其實在下此來,是奉了我叔父之命,來告知公子,不是我陳家欲背大統帥,實在是那郿縣的縣令作惡多端,魚肉百姓,更是趁着秋收之際,大肆搜刮……”
據其言,郿縣的胡縣令絕對是關中的毒瘤,郿縣的一霸,什麼魚肉百姓,欺凌士紳,強搶婦女,強買強賣,逼人家破人亡猶未盡興,每天不挑點事就不舒服。對郿縣實施恐怖統治,更是對縣衙一應工作人員動不動就打罵,視之如奴僕云云。
總之,整個郿縣都被這位胡縣令逼迫得已經連賣兒賣女都活不下去了,甚至於,這人不除,整個郿縣數萬百姓說不定第二天就會集中上吊自殺,以脫苦海。正是因爲這個原因,陳蘊站了起來。
光芒萬丈,猶如聖人轉世,佛陀在生,在郿縣一帶可以說是人人稱誦的郿縣陳氏族長陳蘊就像是一位偉人一般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