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安宸大婚的消息席捲了全球的娛樂頭條,紐約自然也不例外,雖然說Emperor的總部在A市,可紐約畢竟是國際的金融中心,Emperor早這裡的勢力範圍也不容小覷,一時間街頭都在議論着那個中國版的灰姑娘……
“先生,這是今天的報紙!”
約翰淡淡的點了點頭,視線才落在報紙上,頓時皺起了眉頭:“Helen,以後早上不用準備報紙,不能讓小姐看見!”
Helen是這個家裡的老人了,順着約翰的視線看了過去也就明白了約翰的意思,點了點頭:“是,我知道了,先生!”
“對了,先生,公司那邊來過電話,問您今天是否要去公司?”
約翰擡頭看了看樓上,淡淡的搖了搖頭,現在溫淺這個樣子,他怎麼可能放心!
Helen看着眼前的這個大男孩,他可以說是她看着長大的,約翰的心思,Helen自然是清楚的,猶豫了一會兒,Helen還是開口說道:“先生,容我說句不該說的話,您呆在家裡,小姐的心理的壓力會更大,時間能治癒一切,小姐向來是堅強的,她一定會過去的,平常心對她,纔是最好的!”
Helen說完就走進了廚房,約翰沉默了良久,吃過早餐之後,還是出門去了公司……
溫淺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高高的掛在了空中,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她怎麼那麼能睡?
掀開被子坐了起來,抓過旁邊的一件衣服披上,潔白的小腳輕輕的放在柔軟的地毯上,溫淺慢慢的走進了浴室裡,木訥的洗漱着,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溫淺一瞬間有些出神!
臉上因爲沒有什麼血色顯得越發的蒼白了幾分,配上烏黑的頭上,整個人看上去有些像鬼,溫淺拿過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水滴,她竟然把她自己折騰成了這般模樣?
“篤篤篤……”
“小姐,您起了嗎?”
門口傳來敲門聲,溫淺這才定了定神,慢慢的走了出去,打開房門:“Helen!”
“小姐,需不需要用餐?”
溫淺輕輕的搖了搖頭:“我不餓!”
“小姐……您多少吃一點,今天太陽很好,我陪小姐出去走走?”
每一個女孩子都是依賴母親的,除了約翰的生母對溫淺視如己出一樣,Helen對溫淺也是如同母親一般,雖然她叫她“小姐”,時時注意着自己的身份,但是Helen對於溫淺來說同樣一如母親一般的存在!
看着她略帶皺紋的臉,溫淺想要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便點了點頭,扯出一抹無力的笑意:“好!”
這座莊園,位於紐約的市郊,是典型的田園式風格,在Helen軟磨硬泡下,溫淺勉強吃了一小塊三明治,喝了一杯牛奶,然後便跟着Helen在外面的花園裡散着步!
“哥哥今天不在嗎?”
“公司有事情,先生一大早就去了!”
“哦……”
“小姐,我好久沒有聽小姐彈琴了,小姐最喜歡在陽光下彈琴,今天陽光正好,讓我飽飽耳福?”
在花園的草坪上有一件白色的三腳架鋼琴,這是約翰爲她準備的,陽光溫和,青草碧綠,白色的水晶鋼琴顯得格外的漂亮,溫淺微微愣了愣神,她會去學鋼琴,是因爲那個男人,只因爲他當年對於宴會上的鋼琴聲說了一句“還不錯”……
“小姐?”
“嗯?……好啊,Helen想聽什麼?”
“小姐彈什麼都好!”
溫淺慢慢的走了過去,坐下,打開鋼琴的蓋子,纖細的手指輕輕的滑過每一個琴鍵,她的鋼琴水平雖然說比不上世界級的演奏家卻也有了較高的水準,溫淺略微沉默了一會兒,指尖飛舞,一曲《夢中的婚禮》在她的手下傾泄而出……
夢中的婚禮……那個男子真的打造了一場夢中的婚禮,只可惜,女主角不是她……
溫淺閉着眼睛,手指在琴鍵上游離,腦子裡浮現着的是那一棟白色的哥特式建築,那一個莊嚴的教堂……曲子到了高chao部分,溫淺的眼角跟着溼潤了起來,不知道落在哪一個音符上面的時候,她似乎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氣,如同一片枯葉一般,趴在了琴鍵上,止不住的抽泣了起來……
Helen伸手扶住了溫淺的雙肩,一句話也沒有說,任由她哭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淺才漸漸的停了下來,Helen伸手擦了擦溫淺臉上的淚痕:“小姐,哭夠了,就不能再哭了!”
溫淺眼睛紅腫,聲音有些沙啞:“Helen,你說我哪裡不好?”
“哪裡都好!”
“那爲什麼?”
“小姐,感情不能強求,你要學會接受!”
接受?
是啊,她應該接受,她早就應該接受的不是嗎?
“小姐,你不開心,先生就不開心,要是夫人他們回來了,看見你這個樣子,會多心疼,小姐,我活了大半輩子,這人啊,真的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
道理很多,溫淺又何嘗不懂,安宸的決絕,她又不是不清楚,那些她以爲銘心刻骨的記憶,在那個男子的眼裡根本什麼都不算吧?
就像安宸說的那樣,他所有的深情都給了他的戀戀,怎麼還有多餘的給別人?
“小姐,不管怎麼樣,你還有先生,還有家人,還有我們……”
溫淺擡眼看着Helen,生硬的扯出了一絲笑意,伸手抱住了Helen:“謝謝!”
回到房間裡,溫淺在chuang上坐了許久,直到夕陽西下,她才動了動她僵硬了的身子,從房間的某處拿出了一個藤條編成的很漂亮的盒子,裡面有日記本,賀卡,沒有拆過的禮物,甚至還有一些課本等等……
這些是她自認爲和安宸所有的回憶……手指輕輕的拂過那些東西,眼淚不爭氣的又落了下來,吸了吸鼻子,溫淺隨手拿起了一本日記本,翻了開來,那是她十六歲的時候寫的東西,看了幾頁,溫淺再也看不下去了……